第四章：暗巷药香

随后陈默的这三个月，每日每天不断研读测字心鉴，为李建财提供了巨大的帮助，并且在李建财的的帮助下开了一个单独的工作室。帮助李建财的同时也帮助自己接触更多的人。

这天李建财的奔驰车停在老城区梧桐树下时，树影正好遮住"默然测字工作室"的鎏金招牌。陈默摸着老道留给自己的铜钱，仍觉得像在做梦——三个月前他还在暴雨里送外卖，如今竟有了自己的工作室。

李建财弹了弹西装袖口，"门口放流水摆件聚财，二楼是李建财的私人茶室，陈默随后跟着李建财进了茶室。

"叮——"紫砂壶嘴腾起袅袅茶烟，李建财吧泡好的信阳毛尖茶倒入闻香杯："王老板的地铁项目，你务必帮忙测个字。"

陈默摩挲着手中的青瓷杯，茶汤在杯中泛起涟漪。二楼茶室的檀香与茶香交织，却掩不住他心中的不安。自从在李建财的资助下开了这间"默然测字工作室"，他总觉得有双眼睛在暗处窥视。

"听说铁口张最近在打听你。"李建财忽然压低声音，"他在城隍庙经营二十年，你抢了他不少生意。"

陈默想起那个总穿缎面唐装的老者，翡翠手串在阳光下泛着冷光。正要开口，楼下突然传来玻璃碎裂的声响。

"我去看看。"陈默快步下楼，看见工作室的玻璃门上裂开蛛网般的纹路。一个穿太极服的年轻人正弯腰捡起地上的铜钱，那是陈默摆在门口的招财阵。

"不好意思，手滑。"年轻人咧嘴一笑，露出镶金的门牙，"我师父让我来请教陈大师，这'财'字怎么写才招财？"

陈默认出这是铁口张的三徒弟，外号"金牙刘"。他强压怒气："写字讲究心诚，心不诚，字再好也是徒劳。"

"说得好！"金牙刘突然将铜钱砸向玻璃门，裂纹瞬间扩大，"那陈大师的心够诚吗？一个送外卖的，也配在这条街开工作室？"

玻璃碎片折射着夕阳，在地上洒下一地碎金。陈默看着满地狼藉，想起母亲还在医院等着他送药，深吸一口气："请转告张师傅，明日我登门拜访。"

金牙刘冷笑一声，带着人扬长而去。陈默蹲下身，一片片捡起碎玻璃，指尖被划破也浑然不觉。

夜幕降临时，陈默锁好工作室的门。电动车拐进梧桐巷，他总觉得背后有脚步声。转过两个路口，突然发现后面有辆黑色轿车一直跟着。

他加快车速，拐进一条小巷。那辆车果然跟了进来，车灯刺得他睁不开眼。

"吱——"刺耳的刹车声中，三个彪形大汉从车上跳下来。

"陈大师，这么晚还加班啊？"为首的男人阴阳怪气地说。

陈默认出了金牙刘的声音，尽管对方戴着口罩。他后退一步，后背抵住潮湿的砖墙。

"我师父让我给你带个话。"金牙刘掏出一根钢管，"这条街的生意，不是谁都能做的。"

钢管带着风声砸下来，陈默下意识抬手去挡。剧痛从手臂传来，他听见骨头断裂的声音。

"啊！"他痛呼出声，蜷缩在地上。

钢管雨点般落下，陈默只能护住头部。他感觉肋骨断了几根，嘴里全是血腥味。意识开始模糊时，他听见远处传来一声暴喝："住手！"

三个打手愣了一下，陈默勉强睁开肿胀的眼睛，看见巷子口站着一个身材瘦削的中年男子。男子穿着灰色布衣，手里提着一个药箱。

"老东西，少管闲事！"金牙刘挥舞钢管。

男子不慌不忙随手一甩，一股刺鼻的气味弥漫开来。

"这是......"金牙刘的话没说完，突然捂住脸，"啊！好痒！"

三个打手同时惨叫起来，扔下钢管疯狂抓挠身体。陈默看见他们的皮肤上迅速冒出密密麻麻的小疙瘩，像被马蜂蛰了一样。

"快滚！"男子厉声喝道。

三个打手连滚带爬地逃走了，连车都顾不上开走。男子快步走到陈默身边，从药箱里取出银针。

"忍着点。"男子说着，银针已经扎进陈默的穴位。

剧痛突然减轻了，陈默惊讶地发现自己能坐起来了。男子又取出一个小瓶，倒出几粒黑色药丸："含着，别咽。"

药丸入口即化，一股清凉的感觉顺着喉咙流下。陈默感觉呼吸顺畅了许多，胸口的疼痛也减轻了。

"你是......"陈默忍不住问。

"我姓孙，是个郎中。

陈默苦笑："我是个测字的。"

"测字的能让人下这么重的手？"孙师傅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随后孙师傅打开自己的药箱，给陈默贴了上去说道：伤筋动骨一百天，这是内服的药，你练喝七天，至于骨头只能好好养着。

陈默接过药包，突然想起什么："孙师傅，您刚才用的那个瓷瓶......"

"那是'痒痒粉'，我自制的。"孙师傅笑道，"专门对付那些不讲理的。"

陈默看着孙师傅布满皱纹的脸，突然觉得这个中年男人不简单。他想起李建财说过的话：这个行业水深得很，你要小心。

也许，这就是他的另一个太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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