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 长孙皇后来访

太医过来承庆殿给杨父处理了伤口，好在无大碍，便离去了。

杨父坐在桌边，额头缠着纱布，脸色也不好，而杨蕊呆坐在对面，面如死灰。

“父亲，你何苦呢！我是真没想到你真去撞！”

“你以为我是跟你说笑的？你不同意入宫为妃，那我就继续撞！”

杨蕊长叹一声，她知道自己已无路可走。

杨父直视着杨蕊，哀求道:“蕊儿，你难道真的忍心我一头撞死吗？”

杨蕊瞥了眼杨父，不回话。

见杨蕊不作答，杨父索性起身来到杨蕊身前，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双手撑地重重地一叩首。

杨蕊吓得蹭地站起身，疾呼一声:“父亲，你这是做什么？”

小兰和侯林见状，也赶紧上前试图拉起杨父，却被杨父一把推开。

“蕊儿，算是为父求你，你就当帮帮父亲，帮帮杨氏一族。”说完，杨父又一叩首。

“姑父，你快起来，不能这样。”侯林道。

“老爷，您这样会让小姐折寿的。”小兰道。

“我不起来，我今天就跪死在这儿。蕊儿，你不同意，我就不起来。”

“姑父，你快起来。”侯林拽着杨父的胳膊试图拉起他。

“老爷，你别这样、、、、、、”

“行了，别演苦肉计了，我同意！”杨蕊心烦意乱，大吼一声。

众人一怔，纷纷看向杨蕊，杨父追问一声:“蕊儿，你，你当真同意了？”

杨蕊低头睨着杨父，颓然道:“我同意，你起来吧！”

得到肯定的回答，杨父开心地笑了下，任由侯林和小兰搀扶着站起。

“蕊儿，你可是帮了咱们杨氏一族大忙啊！大家都会感谢你的、、、、、、”杨父拉着杨蕊的手，说些各种感谢的话，可杨蕊大脑一片空白，神情呆滞，瞥到杨父开心的面庞，她只觉得心口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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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杨蕊疲惫地瘫坐在席子上，倚着凭几，目光呆滞。杨父早已离宫。

小兰和侯林心疼地睨着杨蕊，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安慰。

“小姐，你当真要入宫为妃吗？”小兰眼眶湿润了，声音略微哽咽。

杨蕊早已是欲哭无泪，她沉声道:“这也由不得我！你也看到了，父亲那个要死要活的架势，来应的不行，就来软的。”

小兰抬手擦了把眼泪，抽了下鼻子，道:“小姐，你太委屈了！”

“唉，父亲有句话说的对，人活在世，都委屈！躲不开的！”

这时，殿外响起一道公鸭嗓:“皇后娘娘驾到！”

众人一怔，皇后这个时候来做什么？顾不上多想，杨蕊赶忙起身，待长孙皇后走进大殿，赶忙行礼。

“见过皇后娘娘！”

“免礼。杨氏，本宫来看看你，坐下聊吧。”

于是，长孙氏和杨蕊面对面跪坐在席子上。杨蕊心生疑惑，无事不登三宝殿，皇后这个时候来，不知要说什么。

“杨氏，本宫听说白天你父亲来过了？”

“是。”

“你父亲身体还好吧？”

“托娘娘的福，很好。”

“本宫听说，太医今天来你这儿了，你可是生病了？”

额，杨蕊面露尴尬，道:“不，我没生病，是父亲，有皮外伤，就招太医过来包扎一下。”

其实长孙氏都知道下午承庆殿里都发生了什么，她也没多问。

长孙氏顿了顿，问:“杨氏，陛下想纳你为妃，这个事你知道吗？”

杨蕊瞥了眼长孙氏，点头应道:“我知道。”

“那你是怎么想的？”

“我是不同意的，我也是这么答复陛下的。但是陛下似乎心意已决，还特意把我父亲从洛阳接来，劝说我，我父亲甚至以死相逼！”

长孙氏点点头，道:“那你现在是何想法？”

唉，杨蕊叹息一声:“还能怎么想！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在这皇宫内院，我根本就是身不由己。”

“这么说你同意了，本宫其实也同意了。”

杨蕊瞥了眼长孙氏，道:“皇后娘娘宽仁大度，世人皆知。”

“但本宫今天来，是跟你商量妃位的事。”

“我无所谓，封什么都可以。”

长孙氏皱了下眉，迟疑道:“本宫向陛下进言，准许你入宫为妃，但不给名分。”

杨蕊一怔，有些诧异，紧盯着长孙氏，问:“理由呢？”

“理由就是你之前的身份，毕竟你是齐王妃，是陛下的弟媳妇，陛下若公然纳你为妃，给你妃位，会引发百姓不满，也会引发群臣非议。考虑到天子威信，所以本宫就这么提议了，陛下也同意了，就是委屈你了！”

杨蕊的心一沉，不给名分，那这算什么，她算李世民什么人？情妇？姘头？太难听了！杨蕊顿感头昏脑涨。

见杨蕊不做声，面色难看，长孙氏安慰道:“杨氏，本宫知道你心存怨言，但是陛下虽不能给你名分，但会给你极尽的宠爱！”

杨蕊冷哼一声:“谁稀罕！”

倒是没想到杨蕊会直言不讳，长孙氏一时间尴尬起来。

杨蕊颓然地叹了口气，直视着长孙氏，道:“皇后娘娘，你思虑周全，为了皇家威严，天子信誉，牺牲我，这很正常，我理解！我是委屈，不过我受的委屈多了，不差这一点。”

杨蕊顿了顿，继续道:“好了，皇后娘娘，你该说的话想必也说完了，回去吧，我累了，要休息了。”

见杨蕊下了逐客令，长孙氏也自知自己的提议有些过分，便起身，道:“杨氏，以后就叫你杨妃吧，陛下真心喜欢你，他会好好待你的。”

杨蕊不理会，直接倚靠凭几，一手支起头，也不打算起身相送。

长孙氏也不与杨蕊计较，她知道杨蕊心中有气，一个女子不清不楚地待在后宫，确实会被人戳脊梁骨。她也知自己愧对杨蕊，也不好再多说什么，便转身离去。

待皇后离去，小兰和侯林上前几步，来到杨蕊跟前。小兰泪眼婆娑，哽咽道:“小姐，太欺负人了！凭什么？无名无分的，咱们会成为后宫中的笑话的。”

侯林紧蹙着眉。睨着杨蕊面无人色，想安慰点什么，可又找不到合适的语言。

杨蕊摆摆手，道:“人为刀俎我为鱼肉！我哪有什么话语权。好了，时候不早了，你们都回房休息吧，我也累了，想睡了。”

“表妹，你不要想太多，放宽心！”

杨蕊瞥了眼侯林，点点头。

待小兰和侯林离去，大殿里只剩下杨蕊一人，杨蕊颓然地长叹一声，眸中闪着点点泪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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