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6章：一品诰命夫人

徐州牧夫人！

武君夫人！

忠武侯夫人！

天策上将夫人！

随便一个身份，都足以让无数少女羡慕得发狂。

而今，四个身份皆属于钟离晚雪！

万众瞩目的少女，钟离晚雪，此刻已然成了天底下最幸福的姑娘！

梁清霜远远望着，微抿红唇，幽幽叹息，两行清泪夺眶而出。

那位万众瞩目的将军让她感到无比失落，却终究没有让她失望。

因为他没有辜负患难与共的姑娘，还专门借着万众瞩目的机会，毅然向她的父皇求取一封赐婚的诏书……

即使早有了心理准备，她仍是感到难过，唯有祝福她的晚雪姐姐。

钟离晚雪美眸含泪，深深地注视着自己的心上人，内心的感动无以复加，取代了原有的娇羞。

他只是将她的手握得更紧，生怕她从自己眼前消失。

外人岂能明白，他被司徒落月背叛之后是何等心灰意冷，能够信任的只有不离不弃的梁府众人。

她却义无反顾支持心目中的英雄，举家支持的情义，令他为之动容。

那个时候，司马家是何等的如日中天，而他不过是个被迫买官的小县令，在危机四伏的沛县，随时可能身首异处！

她和凝烟，都是上天对自己的救赎。

否则，自己在被司徒落月背叛之后心灰意冷，可能会成为冷漠的枭雄，无情的联姻机器。

当然，不只是钟离晚雪和钟离家……

他不能只以现代人的道德观去看待古人。

哪怕秦牧对他的态度逐渐转好，在亲眼见证他斩首一百零八将之后，坚持要把秦雨薇许配给他，他都不认为秦家是市侩的。

原因无他，门阀如日中天，秦家能决定支持他梁萧，不惜冒着得罪门阀的风险，已经是绝对的勇气可嘉！

相比之下，秦牧的那点私心根本微不足道，更何况还有秦勋对他推崇备至，在他还未显赫时便能全力支持。

在今天之前，所有主动支持他的人，和忠心耿耿的部下，最不济也能算是瑕不掩瑜，他都铭记于心。

当然，他也需要注意别让阵营里的老部下堕落，既为自己，也为他们。

欧阳彦等人的脸色阴晴不定。

他们四家联手，为了“公审”梁萧，不计代价举办的交流会，甚至还为此自掏腰包，额外花费了至少二十万两银子，把交流会办得空前盛大。

结果，这场交流会却成了梁萧“公审”司马家的绝佳场合。

此刻，他甚至借此向天下人宣布，自己要娶一个商贾之女为妻！

这场精心布置的交流会，俨然还是为梁萧作了嫁衣。

对他们四家而言，简直是奇耻大辱！

这哪里是血本无归？根本是偷鸡不成蚀把米，还作茧自缚，成就了梁萧和钟离晚雪伉俪情深的佳话！

“真英雄也！”武帝也情不自禁，抚膺长叹。

梁萧对此女不离不弃，委实让他心生敬意。

如梁萧所言，连“糟糠之妻”都要抛弃的话，自己这个武帝又如何能放心重用他？

他只恨自己没能生个这么优秀的儿子，而是生了两个向门阀投降的草包！

“梁爱卿，为武朝江山，为天下万民，朕理应将你视如己出！”

“今日满足你的要求，朕为你和钟离晚雪再下一封赐婚诏书！等钟离晚雪与你成婚之后，再加封钟离晚雪为一品诰命夫人，从你品级！”

“一品诰命夫人？！”全场无数才女情不自禁，惊呼失声！

刚刚苏醒的司徒落月听到王腾宣读第二封圣旨，又忍不住掩面而泣。

这一切荣宠本该是属于她的，她家好歹也是家道中落的将门世家！

如今，这一切荣耀只属于一个商贾之女！

原本梁萧遵守“母亲遗命”，想与她司徒落月好好过日子，不再踏足官场，重演父兄悲剧。

曾经的她对此嗤之以鼻，私心认为梁萧只是在为自己的无能找借口而已。

今天她总算明白了，一直以来，自己才是梁萧平步青云的最大阻碍！

或者说，但凡当初她能死心塌地追随梁萧，再晓以大义，劝他上进一点，也许一切都会有所不同……

一切都晚了，今后她只能和司马凌云一起身败名裂！

看着司马凌云落寞的跪姿，司徒落月的失望与痛苦无以复加。

梁萧与司马凌云，竟是天壤之别！

司徒落月的亲人们同样惊恐不安，后悔莫及。

本就身体欠佳的司徒老夫人，瞠目结舌，捂住胸口，出气多进气少。

只片刻，她便感到眼前的一切逐渐陷入黑暗，胸口和喉咙仿佛被什么堵死，满眼的惊恐慢慢随瞳孔涣散。

“娘！”

司徒英豪悲痛的呼唤，惊醒了妹妹司徒落月和父亲司徒天良。

原来，司徒老夫人已经当场气绝。

“娘！！”

“夫人！！”

司徒天良父女悲痛呼唤，司徒老夫人却再也不能回应。

曾经的司徒老夫人，可是梁萧不惜代价也要救治的未来岳母。

如今眼见梁萧痛击司马家，位极人臣，而女儿司徒落月注定跟着未来女婿司马凌云身败名裂，甚至遗臭万年，司徒老夫人羞愤交加，当众气绝身亡！

“闲杂人等禁止喧哗，否则一律严惩不贷！”

不远处的羽林军将士也知道司徒落月和梁萧的事，无情呵斥。

司徒天良和子女们只能压低哭声，惊恐不安地带走司徒老夫人。

如羽林军所言，他们早已不是梁萧的“亲属”，而是“闲杂人等”，在这种重要场合惊扰圣驾可是重罪……

司徒家众人灰溜溜离去，留下落寞的背影，承受着身后众人的白眼。

钟离晚雪领旨之后，也郑重回应。

“民女钟离晚雪谢主隆恩！但民女能得武君垂爱已是几辈子修来的福分，如今武君乃是开国忠武侯仅存血脉，急需为忠武侯府开枝散叶。民女在此恳请陛下准许，今后允许武君多娶妻子，所娶女子可与民女并为武君之嫡妻！”

钟离晚雪的表态，让全场众人为之惊叹。

这位未来的武君夫人这番表态，显然是希望丈夫能多娶几个贵族女子，以巩固忠武侯府的地位。

毕竟让贵族女子做妾是不太现实的事，女方的家族多半也不乐意。

在武朝，并嫡之事倒也不算稀奇，前提是男方能搞定女方的家族就行。

否则妻子之外最多再添个“平妻”，其余的的都是妾。

平妻其实也只是地位较高的妾，与正妻根本无法相提并论。

钟离晚雪已经被武帝许诺加封一品诰命夫人，居然还甘心与其他人并嫡？

“朕总算明白，为何你钟离晚雪能让梁爱卿这样的英雄倾心……”

武帝赞叹之后，也总算明白，自己的爱女无法与钟离晚雪争宠，索性大方回应。

“既然如此，准你钟离晚雪所奏！不过，梁爱卿的妻子之中，一品诰命夫人原则上只能有一个，便是你钟离晚雪，其他妻子不得争抢！”

他这一番表态，算是帮梁萧稳固了钟离晚雪的地位，给足了梁萧面子。

梁萧与钟离晚雪再次谢恩，成为现场最耀眼的神仙眷侣，接受武帝与臣民的祝福！

梁萧早就有意，请求武帝下诏赐婚。

因此，钟离晚雪的表态也是提前请示过外公秦牧的，毕竟她还有个表姐等着一起嫁给梁萧。

对此，秦牧当然是鼎力支持。

钟离晚雪也是他的外孙女，而他的孙女秦雨薇也和梁萧订了婚约，还能与钟离晚雪并嫡，已经是天赐良缘，秦家也该满足了。

作为外公，他不出来谢恩是不行的，武帝早就了解过钟离家和秦家的曲折关系，倒也没有意见。

他也必须巩固外孙女的地位，不能让梁萧迎娶“商贾之女”成为政敌攻讦的借口，因为这是个看重出身的世道。

“老臣为外孙女钟离晚雪谢主隆恩！”

直到秦牧也出来谢恩，众人总算惊觉。

“这位未来的一品诰命夫人，居然是骠骑将军的外孙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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