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我要当第一

“噗”石碑剧烈响动，引得七星门正殿中悠然品茶的老者一口啐了出来，他攥着衣袖，悍然砸向凳子：“真是人老了，听不懂话吗？整点动静不就行了，你们搞得这么大，怎么收场？何况还是个没有灵根的。”

……

“老叶，老叶，你玩过火了，快收！”先前那名身形枯槁的老者时空传音。

“啊！”被称呼老叶的老者猛然回神，手掌在袖袍下一攥，灵息瞬间收敛，与此同时，石碑又恢复如常。

老叶一抚袖袍，强装尴尬：“王子禹灵根上乘，符合入门资格，上石梯前往下一考核地点。”

王子禹心中暗自得意，直夸父亲安排的真是天衣无缝，自夸演技了得，他面向石台，深深一鞠：“谢谢大家的关心。”

从底下往上看，王子禹的神情，就像是凯旋而归的大将军入城迎接群众的欢呼。

忽，呼号声骤起：“小六子！小六子！小六子！”

“无耻！”白衣纱裙女子咬牙哼道。

明德二十四年的某一天，七星门出了一位惊世绝艳的“天才”少年，灵根上乘，天赋卓绝。

大陆传遍，王氏宗族一代更比一代强！

随着王子禹轻抬慢步，进入怪石雕琢的七星正大门，周围才逐渐回归平静。

身形移进石门，是一片虚无扭曲的空间，左右一幅幅情景闪烁跳转，人的一生，七情六欲，皆展示在此。

“嘿嘿嘿，这个情景我喜欢！我才不去傻楞的冒那些个险呢，反正都是来走趟过场，就这个享受享受！”王子禹怔怔的瞅着光晕中其中一幅情景，遮掩不住的笑起来。

一个小跳，遁入空间。

入眼是一个昏暗的红色闺房，正门处是一个鸳鸯戏水的高大屏风，踱步其中，鼻前是一阵雅致的胭脂香。

王子禹搓着手，咳嗽一声：“姐姐？那我可是进来了啊！”

“进吧！”屏风后传出一道银铃般悦耳的声音，似还有些甜腻。

王子禹摩拳擦掌，赶紧绕过屏风。

十几步之外是一个被床纱，床帘围起的圆形大床，错落的纱帘后，烛光投影下，隐隐可以窥见一道曼妙身影。

她侧卧在床上，一手撑头，一手抚在大腿上，阴影与烛光辉映，把她身材衬托的凹凸有致。

“可是小六子？”不等王子禹搭讪，床纱后的女子率先开口。

“是的，姐姐，你在此等候多时了吧。”王子禹直了直弯着的腰，快步上前，坐到床前的木凳。

女子挑起床纱，王子禹看得仔细了。乌黑秀发披散在肩上，一双眼睛如星辰深邃明亮，皮肤光滑，吹弹可破。

“姐姐，你就是我的第二关？”

“是也不是，你能进入这个情景，皆是因为你心中所想幻化而来，所以你的心魔才是第二关。”

“这么来说，你也是喽？那我是不是？”

女子鄙夷的白了王子禹一眼，不自觉的把身上的衣服裹紧了几分：“咦，你这小小年纪，怎么一脑子不正经的想法，我可不是啊！我可是你师姐，只不过是奉了仙师的命令前来指点你的。”

“很多具有仙根的人一生都无法成仙，源自于他们心中的欲，欲分三种，从生理，情感，生存。”

“而这一关的目的就是引导考生直面内心欲最膨胀之处，从而斩除心魔，洗涤心灵，初褪凡胎。”

“本关评判标准即考生依次斩断心魔，破除迷障，窥见障心森林全貌，找出通向森林以外的路，就算通过。”

“仙师说了，你是王仙尊的儿子，灵根上乘，这一关自然不在话下，与其浪费你修行精力，不如早早结束。”

“借你慧眼一只，你便可看透幻象，直达终点。”女子蹙起眉头，喃喃自语：“都是上乘灵根了，这第二关能耗费你多少精力，我不理解。”

思虑间，女子坐起，从衣袖中摸出一片如翡翠般剔透的绿叶，轻轻的拍在王子禹的眉心。

王子禹只觉眉心清凉沁入，混沌思绪瞬间清晰朗润，举目四望，视野宽阔了，景致明朗了。

只是再一眨眼，原本红色闺房模糊，再次清晰时，已经在一片森林。

周围参天古树，枝丫纵横交错，点点光斑透过树缝，播撒在泥泞堆满落叶的地。

原本坐着的木凳不知何时变成了石头，先前还半糖半卧在床边的女子不知何时已经换上一身粉色劲装，发髻高高扎起，腰间还悬着一柄宝剑。

“好了，从此刻开始这片森林的迷障便对你不再起作用了。”

“接下来，你沿着这条路笔直前行就可以直达终点了，而这也就标志着你从凡人初步登入仙人之境。懂了吗？”

王子禹四下眺望，看到三三两两的考生矗立原地，各个像是行尸走肉，睁着眼睛，微张着嘴巴，呆呆的。

显然，这些考生还没能直面心魔，正深陷于自己的心障。

很好，能否斩断心魔权且不说，单是沿着这条路一直走，进入障心森林的弟子都没我快。

刚刚成为大陆第一天才，第二项考核又以一种轻松的姿态快速通过，王氏宗族的声名怎能不声名远扬？我没有灵根那咋了，安排妥当，演的像就行。

简单，我一定要做第一个通过森林的人。

他回过神，贱笑一声：“懂了，只是还有一点比较好奇，男的欲望如此，那如果是女的，情景又是怎样的？我比较好奇。”

“啊？”女子黛眉一挑，怒容浮现：“你个登徒子，若不是看在你家仙尊面上，我必然把你剁成肉泥，赶紧滚！”

“好好好！”王子禹双臂枕着脑袋，扬长而去。她怨气真重，我堂堂第一女宗门的少宗主，什么样的姐姐没见过，哪有你说的那么猥琐。

依照女子指路，王子禹快步向前，加之慧眼识虚无，一路畅通无阻，走路生风也不为过。

“沙！沙！沙！”交叠的枝丫左右摇动，绿叶间的缝隙增大，现出一道白色身影，正是刚才台下看出些许端倪的那位女生。

不知从何时开始，她就悄悄跟着王子禹了：“哼，仙二代真可耻，能走的那么顺，我不信你斩的掉心魔？”

“很明显是作弊了，我不信你真的斩去肉身，了无欲望，肯定是让你偷了捷径，我倒要看看，一个假的修行者你能靠这条捷径走哪去？”

女子名叫南宫婉，她才不屑，不耻跟着这个仙二代呢。

一切都是因为她刚刚破除心魔，精疲力竭的靠在石头休息时，慕然抬头，就见这位仙二代雄赳赳，气昂昂的从身边健步如飞。

这就勾起了少女的好奇心，怎么可能会有人在这个容易迷路的森林中走的这么坦然。

但不得不说，自从尾随王子禹，走他走过的路，前行顺利多了。

原本无路的小径跟着他竟莫名多出一条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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