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聚灵法阵

“你这小丫头懂得什么？今日我和二哥的马车失控，是那林石独自制服了黑炎马，拦住了马车。”楚九轻浮地摸了一下小梨的粉嫩下巴，浅笑道。

“黑炎马!独自！那个林石……好强的力气啊！”小荷听闻一惊。

“明白了吧，这种身怀巨力的异人，若是能收服的话，往后对我益处极大。况且林宝儿这丫头年岁再长些，也定然是国色天香的大美人，我又怎忍心让她在外遭罪，自然也要一同纳入府中了。你传达下去，要用心招待他们，不许轻慢了？”

黑衣少年脸含笑意地朝外走去，边走边嘱咐道。

……

晚餐之后，经过今日的事情林宝儿稍感困乏，便拉着林石走进了寝室稍作歇息起来。虽然他们男女有别，不过这些年二人在郊野露宿风餐，一直同餐同宿，林宝儿倒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当。

林宝儿躺在床上，折腾半天，也未能入眠，脑海中满是明日施治的事情。

“石头哥哥，你说那仙师能否医好你？”林宝儿把身子往床边挨了几分，小声说道。

林石没有躺下，在床边闭目盘膝而坐。这些年来，他每晚都这般，从未躺下入眠过。

“石头哥哥，宽心，如果此地的仙师医不好你，我们就去其他地方，定然有能治好你的人。”

林宝儿却不以为意，低声又说了两句后，才露出放心笑容，缓缓闭上了眼睛。林石纹丝不动，宛如黑暗中的一尊塑像。不知过了多久，高大青年忽然睁开了双眼，朝着楚府某个方向瞧了一眼，并下意识地抬起手，摩挲一下脖子下方的某个深绿色饰物。

同一时刻，高大青年所瞧方向的某个楚府地下密室中。一名颇具几分仙姿佚貌的老者正站在丹炉旁，焦灼地看着丹炉。突然，一声迸裂闷响从丹炉里传出，随即一股焦臭的气味传了出来。

老道长脸色骤变，挥手施出一道法诀，熄掉了炉火，然后手一扬，丹炉的盖子飞了起来。他不顾丹炉炽热，手径直伸了进去，脸色即刻变得阴翳无比，掏出一把黑漆漆的粉末。浓浓的药香，夹杂着一股焦臭的气味从粉末中散发出来。

老者见此，脸色乌青，暴跳如雷的跺脚大骂。

第二日清晨，楚府北厢房外传来一阵脚步声。

“宝儿妹妹，我家小姐带仙师来看望你们了。”一旁的丫鬟不等小姐示意，立刻走上前去轻敲了几下门扉，轻声唤道。

林宝儿站起身，没忙着开门，有些迷惑地问道：

“你们家小姐是？”

“宝儿妹妹，是我。”

听着门外传来的声音有些耳熟，林宝儿略踌躇了一下后，还是走上前去打开了房门。

两扇屋门刚朝里一开，她便闻到了一股子浅浅的药味，然后就瞧见了立在房门外的三人。她的目光先是在那老仙师身上一扫，确认那股药味来自此人身上，而后又看向旁边的丫鬟，发现其正是她昨日见到的，那名楚九公子的贴身使女小荷。当萌萌的目光，最终落在那名脸上挂着淡淡笑容的绿色宫装女子身上时，先是一怔，继而就惊得大张着嘴巴。

“你是……九公子！”林宝儿惊声叫道。

“是我。宝儿妹妹可以叫我九小姐，或者九姐姐也行。”

“宝儿妹妹，这位就是我跟你讲过的那位仙师，苍澜真人。”九小姐慢慢侧身，让出老道半个身子，说道。

“拜过仙师大人。”

林宝儿心中早有几分预想，闻后仍然心头一震，忙低着脑袋，没敢与那老道对视。苍澜真人淡淡地瞄了林宝儿一眼，目光便移向了林石，从上到下仔细瞧了一遍，最后才目光微聚着看向林石的眉心。

看了片刻，仙师双目一合，手臂抬起，双指并着突然就朝着林石的眉心处戳去。随着其双指向前戳出，林石的眉心处亮起一片橙色光芒。

“咦？甚是奇怪！”

仙师收回手指，缓缓睁开了眼睛。沉吟片刻，苍澜真人手臂一翻，掌心中凭空多出了一面有些古旧的白银圆镜。

“起”

他口中轻喊一声，圆镜上紫光一闪，立即飘飘然漂浮而起，飞至林石头顶上方，悬停不动。随即，苍澜真人口冲着圆镜遥遥一指，悬空圆镜立即剧烈颤抖起来，镜面上亮起一层蒙蒙紫光。林宝儿神色紧张地盯着镜面，紫光之中仿佛有些模糊画面正要呈现出来。

然而等了片刻之后，镜面紫光之中却依旧是那副迷迷蒙蒙的样子，什么都瞧不真切。此时，林石似乎也有些抵触那圆镜悬在头顶，抬起手驱赶飞蝇一般挥了挥，虽未碰到那圆镜，却使得镜面上的紫光一阵晃动，变得愈发朦胧。

“不可能，这是……”

苍澜真人见状，脸色陡然剧变，立刻袖袍一挥，将古镜收了回来。

“仙人可看出什么问题了，不知是否有办法治愈？”九小姐不禁问道。

“五五之数，未必不能，只是……”苍澜真人脸色一阵变幻不定后，有些犹豫的样子。

“求仙师大人一定治好我哥哥。”林宝儿大喜，赶忙开口诉求道。

“既然九小姐开口了，老道必然全力以赴。不过话说在前头，他神魂不知因何处于封闭状态，想要重开极度艰难。只有设下聚灵法阵，才有几分治愈希望，还需得是老道与其独处内室，全力施展才成。”

苍澜真人看着高大青年许久后，才下定决心似的缓缓回道。

“那仙师大人救治的时候，宝儿能不能陪于一侧？”宝儿一阵踯躅，继而小声问道。“

你陪于一侧作甚？徒增麻烦。难道你这小丫头还信不过老道？”

苍澜真人语调骤然上扬了几分问道。

林宝儿心头“咯噔”一跳，匆匆摆手：“不敢不敢，宝儿只是想陪着兄长，就在一旁看着，保证不会影响到仙师大人的。”

“依你好了。聚灵法阵非同寻常，还有些准备工作要做，老道就先回去了。”苍澜真人看向余八正色说道。

“麻烦真人了。”九小姐欠身施了一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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