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长芥为屏

赫枕的武功不咋样，但内力深厚。长剑劈来，一道道剑光夺人性命。他步步紧逼，林湘也一直在自卫，无法使用雷令。

“半馨见雨！”

赫枕呼出一句咒语，他手中的长剑突然断成万千细雨袭向林湘，可细雨却不只是细雨，而是细针。

林湘主修长鞭术，不过她的母亲来着西域，曾教过她一个控制草木生长的法术。

“长芥为屏！”

千钧一发之际，林湘喊出了咒语。院内的花草树木果然发生异变，以藤蔓生长一般迅速爬向林湘，在她面前铸成了一道厚重的屏障。细针均牢牢扎在了屏障上。

赫枕惊讶之余，林湘的长鞭早已从屏障中穿入，又一鞭落在了他脸上。

这下好了，两边脸上可都对称了。

赫枕懵了……发生了什么？

待屏障退去，林湘的模样清晰时，赫枕早已不见了踪影，寂静的空中只回旋着“今夜出师不利，明夜再战”的话语。

第三夜

林湘知道赫枕会来，早早在院中等他。果然不出她所料，亥时一到，赫枕便翻墙进入了林湘的院里。

赫枕回头看到林湘吓了一跳，“喔呦～你怎么在这？”

“等你啊，看看你有什么新花招。”林湘双手抱胸。

赫枕走进她，指着两面脸颊，气愤道：“我都肿成猪头了。”

林湘一看，果然是肿了。“啧啧啧，这张脸还能挽救吗？”

“当然能。”赫枕一激动，伤口又裂开了，疼得他捂着脸嗷嗷叫。

“等我一下。”林湘冲进屋子，赫枕索性盘腿坐在了原地。

不久，林湘拿了一个青瓷小瓶跑了出来递给赫枕：“是我对不住你，下次不打脸。”

赫枕接过，道：“别以为我就原谅你了，我得召唤几只凶兽替我报仇。”他说得斩钉截铁。

临琦岛是驯兽第一的门派，各种各样的兽类都可以被驯服。

“好啊”，林湘也想看看他要搞什么名堂，便也盘腿坐在了他对面。

赫枕从怀中掏出一张黄符来，将它夹在骨节分明的指间。“天地四方，百兽异动。”

赫枕一喊，脸颊就火辣辣的疼，导致他念咒时都有些含糊不清。

此时，一阵狂风吹了起来，一只乌鸦飞过，嘴里“嘎嘎嘎”叫了好一会儿。别误会，乌鸦纯属路过，赫枕连一只羽毛都没招来。

“哈哈哈”林湘捧腹大笑，连连向他竖起大拇指。“厉害厉害，果然是护法。”

“不对啊，再来。”赫枕不服气，按照方才的步骤又进行了一次，但却仍然无济于事。

“临琦岛真的会，会有你这样的护法吗？”林湘笑得险些岔气。

赫枕站起来，“定是天时不利，今日出门我明明看了黄历啊。”

林湘也随他站了起来。

赫枕扶额，“算了，我明夜再来。”说罢他边往墙边走边回首指着林湘，道：“等着我哈，雷令一定会是我的。”

他只顾着同林湘说话，林湘张了张嘴，似乎要开口说些什么。赫枕却不曾想回头的瞬间撞在了墙上，“咚”的一声。

好声清脆的撞击声，确认了，是一颗好脑袋。

林湘强忍笑意，憋得眼泪都出来了。赫枕捂着额头，还真是旧伤未好又添新伤……

第四夜

赫枕一袭玄色衣裳，踏着月色而来。

林湘今夜换了一身粉色纱衣，一双桃花眼艳丽夺目。“今日是上元节，我以为你不会来了，没想到竟如此死缠烂打。”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反正你也打不过我，何必自取其辱？”

闻言，赫枕激动起来，忙上前几步，他走得一瘸一拐。“不如你给我看看雷令是什么模样。”

“你不就冲雷令来的，我才不给。”少女含笑回答，她眉眼弯弯，笑魇如花。月下，衬得她那样漂亮，精致得像一个精雕细琢的木偶娃娃。

“你就让我看看嘛。”赫枕语气里带着几分商量，但更多的是恳求。

“打赢我再说。”

闻言，赫枕即刻摇头。他神色纠结地开口：“实不相瞒，我今日被狗咬了，腿上有伤。”

“临琦岛擅驯兽，你却被一只狗欺负？”

“我……”赫枕一时语塞。“学艺不精，学艺不精。是那条狗疯了，其实也不怪我学艺不精。”他清了清嗓子，又道：“我今夜来无非是告诉你，你做好准备，明夜我定不会手下留情。”

“你……伤成这样还想着雷令？为何如此喜欢雷令啊？”林湘疑惑。

“雷令是我一生的追求。”

“哈哈哈。”林湘大笑几声，“年纪不大，野心到是不小。”

“哼！等我习好功夫，定叫你笑不出来！”赫枕撂下狠话。

“行行行，你回去吧。”林湘不屑地朝他摆摆手。“林湘静候佳音。”

赫枕嘿嘿地笑，露出了一行白牙。

“你当真是杀手吗？”林湘不可置信，现在的杀手要求已经这么低了？

“自然。”赫枕重重点头，“哎呀不说了，我即刻回去准备兵器。”说着赫枕便开始往回走，艰难地爬着矮墙。

林湘忍俊不禁，道：“你还不如走大门。”

“不用那么麻烦。”赫枕自顾自的爬，四肢并用，终于是爬上了墙头。他坐下，垂着双腿。“林小姐，每日敢不敢在朱雀街会面？”

“有何不敢，你别失言才是。”

赫枕背着月光，月光打在他青丝上，抬头便是璀璨的星河。

第五夜

林湘早早便换了件新衣。她平日里不喜梳妆打扮，所以在这方面没什么窍门。不过谈妆之扮便已是绝色。

倒是她自己也不知为何如此珍视此次约定。

夜幕降临时，林湘正走在朱雀街里。昨日是上元节，今日街头的花灯还未卸下，各式各样，美不胜收。

林湘拾眸之际，正对上一对佳人。男子穿着黑衣，高贵典雅，女子着蓝衣，温婉动人。真是郎才女貌，天生一对。

男子挽着女子，笑意盈盈。

"在看什么?”赫枕不知何时出现在了林潮一侧，林湘示意他往前看。“你瞧。”

赫枕看了一眼，"绝配啊。”

林湘看了他一眼，还未开口，他便道:"走，我们还未比试呢。”

“……”林湘无语。

赫枕带她出了大街，在人烟稀少的小巷大展身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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