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迷山

东北亮天早，大约早晨三点多钟，东方的天空就渐渐变白了，森林里传来小鸟的啼鸣声，随着天空的完全大亮，各种小鸟的啼鸣声此起彼伏，犹如一曲百鸟朝凤的交响乐。此时此刻，我们无心欣赏这难得的大自然美景。小六子着急地催促我们：“天已经大亮了，我们赶紧寻找下山的路吧！”于大叔说：“不能马上走，因为现在的草木都是露水，现在走身上的衣服都会被露水打湿的，等太阳再升高一点，温度再上一些，没有露水了我们再走。”我们又重新坐下，来感受这大自然得美景。深深地吸着森林里负氧离子极高的空气，看着不时有小鸟在林中穿梭。太阳升起有一丈多高了，我用手摸了摸身边的草丛，感觉露水已经退去了，我就告诉他们：“没有露水了。”我们站起来又开始赶路了。

当我们满载而归，兴高采烈地准备回家时，却发现迷失了方向。山中的路径仿佛在戏谑我们，每一座山都似曾相识，翻过一座山又是一座山，仍然找不到回去的路。可能昨天晚上我们为了躲避野猪胡乱一跑，把方向搞错了。有人提议：沿着往山下流淌的小溪水走，但沿着弯弯曲曲的小溪走了很长时间，仍然走不出四处好像都一样的大山。我们就这样摸索着寻找走出大山的路。当我们走到一个高山上时，小六子爬上一个大树上，他惊讶的发现，山下有一条公路，我们就下山奔向这条公路。走近一看，是一条能跑汽车的沙土路，路上不但没车，也看不见任何人。我们不知道该往哪边走，后来我们决定往下坡的方向走。

走了一段路程，看见一位老人在路边割猪草，我们就问老人：“这条路通向哪里” ？老人说：这是一条战备路，往上通哪里他也不知道，往下走可以到福利镇。我们说：“怎么看不见有车走呢”？老人说：“平时看不见有车，但有时候深夜会有成排的车队往山里开，去哪里也不知道”。我们问岭西怎么走？他告诉我们：“你们往下走2里多路，过一条河，看见一个有十多户人家的村子，从村子穿过去，再翻两座山，就是岭西的劳保部农场。”说到这里，我们就知道该怎么走了，谢过老人。我们又走了2里多路，看见一条小河，河水清澈透底，过河时我们连鞋都没脱。从村里过时，看见家家院里晒着蘑菇和各种山货。按照老人指引的路线，走过了这个村庄，经过一片庄稼地，大概是村民种的地，有土豆和茄子。此时我们饥饿难耐，小六子说：“我们拔一些土豆吃吧？”于大叔说：“应该告诉人家一声。”环顾四周没有一个人，饥饿时寻找食物吃是人的本能。我们也顾不了那么多，到地里拔土豆摘茄子，把这些蔬菜拿到小河边洗了洗，就生吞虎咽地吃起来。真是：“饥不择食啊！”梁大叔告诉我们：“生的东西不能多吃，到肚里会涨的。”我们吃了七分饱，又开始赶路了，明显得感觉身体有劲了。走了一会，我感觉肚子里咕咕叫，稍微有一点痛，想可能是刚才吃生土豆、茄子的原因吧！感觉要去厕所。我就和他们几个说：“你们先在前面慢慢走，我去趟厕所。”说完我就跑到路边的草丛里。当我完事来到小路上，准备继续追赶他们时，突然听见身后传来狗的叫声，我回头一看，一条大黄狗离我有十多米远的距离，冲我汪汪地叫起不停，我想一定是刚才我们吃的蔬菜是它主人的，它找我们算账来了。怎么办？不能跑，人一跑狗就追上来，咬住人的裤角，人就跌倒了，然后它冲着人的屁股就是一口，不咬掉一块肉也会把人咬伤的，况且我带着山货也跑不快。我就慢慢地往前面走，大黄狗就在后面跟着，汪汪地叫个不停。我忽然想起民间的一句谚语：“狗怕哈腰，狼怕镰刀。”意思就是：人一哈腰，狗就以为人要捡石头打它，它就会往回跑。我想试试这个方法，我就突然哈腰作出伸手捡石头的动作，实际地上也根本没有石头，大黄狗真的调头往回跑。我想这一招还挺灵，真的把大黄狗吓跑了，我准备继续前行。谁知大黄狗往回只跑了几米，可能它感到并没有遭到袭击，又调头继续向我追来，继续汪汪向我狂咬。我又做了一次哈腰捡石头的动作，大黄狗只是稍微停顿了一下，并没有调头往回跑。当我第三次做这个动作时，大黄狗一点反应都没有了。没有办法，只能慢慢地往前走，大黄狗就跟在我不远处汪汪地叫。我想：“他们三个看我半天没过去，也许会回来找我，人一多大黄狗就会吓跑，可是很长时间，也不见他们回来一个人。这时我看见前面的小路是一个很陡的坡，我就慢慢地往坡上爬，大黄狗就跟在后面旺旺叫，当我快走到坡顶时，我发现上去这个陡坡，马上就是一个下陡坡，而且树林特别茂密。我就想：“爬到坡顶，然后就快步地往坡下跑，找一个树林密的地方藏起来，高坡挡住了大黄狗的视线，它就找不到我了。”心里这么想的，就一只手拎着筐，一只手拎着背兜，慢慢地往坡上爬，当我只差一步之遥就到坡顶时，我想该跑了，我使出浑身力量，拔腿就跑。就在这功亏一篑之即，我的脚底下一滑，两手一松，一下子就跌倒了，当我还没有来得及反应过来，整个人就叽里咕噜地往坡下滚。我立刻本能地想：“这不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吗”？谁知我跌倒在地下一滚，大黄狗吓的调头就往回跑，当我滚出有十多米的距离时，人就慢慢地停了下来，大黄狗已经跑得远远地看着我，它也不叫了。它可能这么想：“人都是直立行走的，没看见在地下滚的？”我慢慢地爬起来，重新往坡上爬，大黄狗就站在那里不动了，它也不叫了。当我爬到坡顶，回头看看大黄狗，它还是站在原地不动，我向它挥了挥手，大黄狗居然向我摇了摇尾巴回头走了。我捡起掉在地下的蘑菇，拎起筐和背篼，继续追赶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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