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放假了

和可可玩得好的同学，除了天天，还有邻村的佳佳和娇娇。她们一起跳绳，踢毽子，捉迷藏。可可还把妈妈给她的糖果分给她们吃。

放学的路上，佳佳递给娇娇一瓶汽水。娇娇接过来喝了一口，又递给可可。可可不爱喝汽水，没有接。走到了分路口，她们便各自朝自己家的方向走去。

娇娇把汽水全喝光了。在走到一块玉米地时，她觉得头晕，恶心，肚子还特别难受。她捂着肚子，强迫自己往家走。可没走几步，就倒在了玉米地旁。

天很晚了，还不见孙女回来。娇娇的奶奶着急了。她打着手电筒，到处去找。终于，在好心村民的帮助下，她发现了躺在玉米地边的娇娇。可不幸的是，娇娇的身体已经僵硬了。

老人坐在娇娇的身边大哭起来。村民帮她报了警。

化验结果很快出来了，娇娇是中毒而死。

民警首先是在熟人中排查。他们还找到可可问话。可可一开始很害怕，在民警和妈妈的安慰下，她才慢慢平静下来。民警让她好好回忆那天放学后的情景：

“那天，佳佳给了娇娇一瓶汽水，娇娇喝了一口，递给我，我没有喝……”

这是一条重要的线索，民警迅速行动，找到佳佳采了指纹。经过技术鉴定，汽水瓶上确实有佳佳的指纹。在证据面前，佳佳承认是自己在汽水中下了老鼠药。说着，说着，她突然情绪失控，大哭了起来：

“我没想到会毒死她，我只想要教训她，谁让她老是想占我便宜。”

原来佳佳和娇娇的关系其实并不好。娇娇仗着个子比她高，经常向她索要零食。佳佳不给她，娇娇就趁没人的时候和姐妹们一起欺负她。佳佳本指望奶奶会帮自己，可奶奶知道她和别人打架，不管对错，首先把她骂一顿。时间久了，佳佳心里便开始怨恨娇娇。

那天，佳佳偷了家里的老鼠药，并把它倒进了提前买好的汽水中。她要给娇娇一个教训。

佳佳被警察带走了。可可一下子失去了两位玩伴。她难过了一整天。在学校里，她努力压制着自己，不让自己哭出来。一个人走在放学的路上，她再也不想压制自己了，她放声大哭不止。她为佳佳哭，为娇娇哭，也为自己哭。自己差一点就没命了。她可不想死，世界如此美好，到处都有好玩的，好吃的，好看的。这学期新来的音乐老师又教会了她很多新的儿歌。娇娇再也看不到这个世界了，她越想越后怕，哭得更伤心了。

天天来到她的身边。看到可可哭，他的心里也不好受。他变着花样哄她开心。他给她买擦炮，买小喇叭，还把她曾经给自己的糖果拿给她。他对她说：

“奶奶说，一个女孩子不能在男孩子面前哭鼻子。要是这样，她就会变丑的。”

可可一听会变丑，就不敢哭了。她可不想自己变丑。

看到可可终于不哭了。天天脸上露出欣慰的笑。他把一只雪糕递给她，她接过雪糕，撕掉包装纸，慢慢放进嘴里，内心慢慢平静了下来。

艾小英终于生了一个男孩。亲朋好友，争相来贺。可热闹刚过，她就带着宝宝找李有财去了。原来计生办的人又要罚款了。

放暑假了。秀秀真的出去打工了。

可可一个人孤孤单单，好在天天还在村里。

傍晚不热的时候，天天和可可经过李小二家的池塘。可可被水里的一朵含苞待放的莲花给吸引住了。她指着那朵莲花给天天看：

“看，那朵莲花多漂亮啊!你可以摘给我吗？”

“可以。”说完，天天就卷起裤子下池塘了。

池塘水不多，新塘淤泥也不厚。天天很轻松就摘到了莲花。返回时他速度特别快，三步并两步，搅动得池塘里的水哗啦啦的响。

此时，李小二走了过来。前几天，他和天天的爸爸还因为给秧田灌水的事吵过架。现在终于找到出气的机会了。他大吼一声：

“天天，谁让你摘我家莲花的，还没有结果就让你给毁了。”

天天，可可一听他的声音，都有些害怕了。先前浮现在可可脸上的笑容仿佛一下子就凝固了。

李小二走进他们，话更难听了：

“有人生，没人管的野种。”

天天觉得受了侮辱，气愤不已：

“你家孩子才是野种呢。”

“嗬！偷了人家的莲蓬还敢顶嘴。”李小二说着上前就给了天天一巴掌。

天天内心的反抗基因被激活了。他不顾一切一头撞向李小二，妄想用身体当武器把李小二撞倒。可他太小了，李小二用手抓住他的肩膀，轻轻一提，就把他摔在了一边。

看的天天被打，可可心疼不已。她内心深处的野性被唤醒了。他大吼着冲向李小二：

“坏蛋，大坏蛋。让你打天天哥哥？”

李小二没想到这个小丫头这么凶，内心着实被吓到了。他一时失了言语，也不敢打她。

“坏蛋，大坏蛋！”可可一边吼，一边用小拳头不停地捶打。可她毕竟太小了，小拳头锤打在李小二的身上就跟挠痒痒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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