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杀人？」 陆云挑起眉毛，像是在品评苏媚突然蹦出的奇特菜名，「苏小姐，这可不是百乐门的新节目，你开错地方了。」

苏媚咯咯地笑了，像是听到了什么有趣的笑话。她伸出涂着鲜红蔻丹的食指，轻轻点在陆云的胸口，画着圈圈。「陆先生，何必装傻呢？你心里藏着什么，别人不知道，我苏媚还能不知道？」

陆云一把抓住苏媚的手，力道之大，让苏媚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苏小姐，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我心里藏着什么，跟你要我杀人有什么关系？」

「当然有关系，而且关系大了去了。」 苏媚用力抽回手，揉着发红的手腕，眼中闪过一丝狠厉，「因为，我们要杀的人，是同一个。」

陆云瞳孔微缩，难道苏媚也知道……不，不可能，这个女人消息再灵通，也不可能知道他的秘密。

「苏小姐，别再跟我耍花样了，你到底想说什么？」 陆云语气冰冷，他讨厌这种被人牵着鼻子走的感觉。

「好，那我就直说了。」 苏媚收起玩世不恭的态度，脸色变得严肃起来，「我要杀的人，是赵金龙。」

这个名字，像是一块巨石，猛地砸在陆云的心头，掀起惊涛骇浪。他一直以为，只有他知道赵金龙还活着的秘密，可现在，苏媚竟然也……

「你为什么要杀他？」 陆云强压下心中的震惊，冷冷地问道。

苏媚轻叹一声，眼波流转，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悲伤。「陆先生，你以为我愿意杀人吗？我不过是个弱女子，只想在这乱世中找个依靠罢了。可是，赵金龙，他毁了我的一切，让我生不如死……」

苏媚的声音渐渐哽咽，眼角滑下一滴泪珠，在昏黄的路灯下，显得格外凄凉。她缓缓讲述了自己的遭遇，一个关于爱情、背叛和复仇的故事。

原来，苏媚和赵金龙曾经是一对恋人，那时的赵金龙还没有现在这般权势滔天，只是一个街头混混，而苏媚，也只是一个卖唱的小歌女。他们彼此相爱，发誓要永远在一起。可是，命运弄人，赵金龙为了上位，不惜出卖苏媚，将她送上了一个权贵的床榻……

苏媚说到这里，已经泣不成声，她紧紧抓住陆云的衣袖，像是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陆先生，求求你，帮我杀了他，为我报仇！只要你肯答应，你要我做什么都可以……」

陆云看着眼前这个梨花带雨的女人，心中五味杂陈。他知道，苏媚的话半真半假，这个女人，就像一朵带刺的玫瑰，美丽却危险。可是，他无法拒绝她，因为，他们有着共同的敌人——赵金龙。

「好，我答应你。」 陆云沉声道，「我会杀了赵金龙，为你，也为我自己。」

苏媚破涕为笑，猛地扑进陆云怀里，紧紧抱住他，在他耳边吐气如兰：「陆先生，你真是个好人……」

陆云感受着怀中柔软的躯体，闻着苏媚身上淡淡的脂粉香，心中却没有一丝波澜。此刻的他，只想尽快杀了赵金龙，结束这一切。

然而，他不知道的是，这一切，才刚刚开始。

第二天晚上，百乐门歌舞升平，陆云坐在钢琴前，指尖飞舞，弹奏着一曲哀伤的旋律。他的目光，却一直注视着二楼的一个包厢，那里坐着赵金龙。

今晚，就是复仇的时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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