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放纵

夜晚的相思楼仿佛整个被浸入酒里，奢靡荒诞，是独属于男人的放纵。

寻欢的女人更偏爱隔壁的康乐坊。

因此，当方芷瑶踏入相思楼时，引起了无数人的震惊。

方芷瑶目不斜视，拉着林望州的手走上三楼，全然不理楼下的窃窃私语。

方芷瑶不在意，林望州却不满了。

他站在三楼，居高临下地扫视大堂中人，锐利的目光如刀如剑，扎在众人身上，让他们再也不敢随意开口。

“望州？”

已经进入包厢的方芷瑶发现林望州不在身后，连忙出来：“你快进来呀。”

此时，方芷瑶大胆唤了林望州的名字，她的语气中满是催促之意，似乎唯恐林望州跑了。

幸好，林望州并没有任何不适，他只好奇方芷瑶给他准备了什么惊喜：“这就来。”

待林望州落座之后，方芷瑶后知后觉地开始紧张。

她对林望州志在必得，为此她不惜采取任何手段。

本来她没那么着急，可偏偏她娘亲中意李二公子，她也不得不出此下策了。

方芷瑶抖着手为林望州倒了一杯酒，正要端给他，却听门被人推开，老鸨带着三个姑娘进来了。

她吓了一跳，手中的酒杯摔落在地：“啊。”

“哎呦，吓得贵客了。”老鸨往自己脸上轻扇两下，“抱歉，抱歉。”

林望州为方芷瑶擦拭手上的残酒，眼神充满关切：“没事吧？”

“我没事。”方芷瑶懊恼地瞥了一眼地上的酒杯，迁怒老鸨，“这就是你楼里的姑娘，我看也不过如此。”

老鸨赔笑：“方小姐，这已经是我们楼里最受欢迎的姑娘了。”

“快，姑娘们，有什么拿手的，都拿出来。”

老鸨使劲儿给姑娘使眼色。

南嘉会意，走到屏风后坐下。

下一刻，婉转多情的琴声便从屏风后传了出来。

东春、北青对视一眼，各自占据一个方位，相对而舞。

她们的位置选得很好，既不会打扰方芷瑶与林望州二人，也能让他们欣赏到舞姿。

显然，她们把方芷瑶二人当成来青楼找刺激的小情侣了。

方芷瑶无心欣赏几个姑娘的乐舞，一双美目紧紧盯着林望州：“望州，你觉得她们如何？”

她手里还攥着酒壶，不难想象，如果林望州说错一个字，这个酒壶会出现在什么地方。

方芷瑶心里很矛盾，她需要青楼的气氛为自己鼓劲，又不想林望州真的是个好色之人。

林望州的回答却出乎方芷瑶意料。

他既没有夸赞几位表演的姑娘，也没有将她们与方芷瑶对比，而是说：“芷瑶如果喜欢她们，我可以为她们赎身，然后送到你府上。”

方芷瑶点了几个姑娘，不为讨好林望州，只为她自己喜欢。

她暗中品着林望州未言之意，心生欢喜。

她再也不踌躇，又倒了一杯酒，亲自喂给林望州：“来，试试这个酒，这是她们楼里特有的相思酒。”

“唯有在楼里能喝到，便是出千金，她们也不往外卖的。”

虽然噱头的成分更多，但这酒也的确是相思楼屹立不倒的秘诀之一。

林望州吞咽杯中酒水，实则什么味道也没有品出来。

他望着烛火下方芷瑶泛红的脸庞，只觉胸口鼓噪不已，似有一头猛兽苏醒，只待冲出胸膛。

林望州一把握住方芷瑶的手：“芷瑶，你应该明白我的心意。”

早在第一次见到方芷瑶，而没有将她赶出去时，林望州就知道，他栽了，栽得彻底，栽得心甘情愿。

他本不想如此着急，可没想到方芷瑶居然邀请他来青楼。

要是他再不做点表示，就不是个男人。

听到林望州的话，方芷瑶害羞地低下头。

她不知该说什么，只能又为林望州倒了一杯酒：“再喝一杯吧。”

方芷瑶倒一杯，林望州就喝一杯，不知不觉间，林望州竟将整壶酒都喝光了。

酒壶倒空的时候，南嘉琴音都停了片刻。

她看向方芷瑶的目光充满敬佩，没想到方芷瑶看着娇弱，居然如此勇猛。

喝下三杯相思酒的男人，她们姐妹都承受不住，而方芷瑶居然灌了林望州整整一壶。

方芷瑶自是不知道相思酒只需三杯就足够，她自认时机已到，于是递给南嘉一个眼神。

南嘉会意，连同两位姐妹，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将包厢留给方芷瑶和林望州。

在出门前，她凑到方芷瑶耳边，悄悄说了一句：“床头有一个暗箱，姑娘需要的话，请自取。”

方芷瑶红着耳根，没有拒绝。

林望州再也忍耐不住，一把抓着方芷瑶的手，他内心躁动，却又不得纾解：“芷瑶，芷瑶...”

他想发泄，可又担心伤了方芷瑶。

方芷瑶轻笑一声，白皙的手臂攀上林望州肩膀，把整个人都贴在林望州身上，吐气如兰：“我们去床上。”

得了这句话，林望州低吼一声，将方芷瑶抗在肩头，走到后面的雕花大床旁边。

可林望州把方芷瑶放下后，又不知所措起来。

他自幼家教极严，有些事只从书上知晓一二，真正到了做的时候，却不得其法。

林望州在床边来回踱步，只知道用赤红的眼睛锁住方芷瑶，却不知接下来该做什么。

方芷瑶被林望州难得的笨拙逗笑，她把手搭在林望州肩膀上，轻轻用力，让林望州随自己一起倒下去：“你好笨，让我教你吧。”

方芷瑶是个顶顶好的老师，她不仅给了林望州一本小册子，还教会他如何使用床头暗箱中的东西。

这个夜晚无疑是颓靡放纵的，腥甜的香气充斥着整个房间，让人恨不得沉醉在此，不复苏醒。

一夜过去。

包厢似乎没有多少变化，只地上多了几个青色的小瓷瓶，散落的衣衫，以及一本濡湿的册子。

方芷瑶悠悠转醒，手往旁边一摸，却摸了个空。

她一惊，立刻翻身坐起，又因为酸痛的腰而跌了回去。

方芷瑶环视包厢，包厢中已经没有林望州的身影，她娇美的脸瞬间扭曲：“居然跑了。”

那她昨晚不是白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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