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李老头的故事(中)

“那年的清明节，总让我感觉毛毛的，雨就像突然出现的一样，哗啦啦的下个不停。也就这一会儿的功夫，医院就打电话告诉我，我老婆不行了。”这是李老头亲囗说的，我至今都记得李老头的那近乎包含了对世界无限恨的苍老眼神。是多么的无助与凄凉。

然而，上天对他的“暴行”并没有停止。悲惨的事仍在发生，只记得当时李老头对这份回忆很悲痛，很少对我提起后来发生的事。也就是一次醉酒，李老头便稀里糊涂的“一股脑”全说了出来。而听完李老头讲的整件故事后，更是惊的我头皮发麻，颠覆了我对这个世界的认知。

听李老头说，那天他刚从医院的大厅走出来，迎面走来一个裹着红棉袄捂着脸的老太太，老太太走路的姿势很怪异，踏拉着鞋走路摇摇晃晃的，好像只要吹一阵小风就能把她掀翻在地。当时的李老头也没太在意，只当是认为老太太鞋子不合脚导致的，然而，当他和老太太互相走过的时候，忽然！不知道是谁家的熊孩子在医院里疯跑，不经意间撞向了老太太。只听老太太“哎呦”一声向李东这里倒来。老太太的声音很嘶哑，向是好久没说过话一样，难听的搔人心肺。

因为事出突然，李东完全没有准备，手中下意识的扔掉一带子的纸钱，赶忙的去扶那老太太。只是这一扶差点就出事了，李东他是真没想到老太太竟然那么重。怎么说呢？就好比那镇大门重达几百斤的石狮子一样。虽然有些夸张，但也是与那石狮子差不了多少。

这一下，可让李东的心里直泛起嘀咕了。怎么说，李东曾经也是血气方刚的大小伙子，力气方面自然不必多说，当兵的那时候更是背着百八十斤的石头箭步如飞。虽然他早已退伍多年，但也是三十好几正值壮年的力气虽然不比当年当兵的时候，但也是差不了多少啊？怎么可能连个老太太都扶不住呢。然而，还没有等李东他嘀咕完，老太太的那双粗糙削瘦手便伸了过来。嘶，一股刺骨的寒意袭来，李东不由的打了一个寒颤。

老太太的手很凉，那触感曾一度让李东觉得自己像攥着冬日里带着雪的枯树皮，枯糙不已，并且老太太身上传来了淡淡的腥臭味。这次李东有些警惕的问道:“阿婆，你没事吧。”然而，老太太并没回答，搭着李东的肩膀借力摆正了身子。忽然，老太太发现了掉在地上没系好的黑带子以及散落在地的一落纸钱。眼神里竟然透着浓浓的贪婪之色，只见老太太本欲往前扑上去，忽然像是想起什么似的又强行扭回后前倾的身子。快步走向那一打摊在地上的纸钱前，蹲在地上捡了起来。

这一幕瞬间惊的李东有些大脑宕机。霎时，李东缓过神来，发现老太太早已经捡完了地上的纸钱，正在往装着纸钱的黑带子里翻索着。一边翻索着一边兴奋的小声嘟囔着。见此一幕，李东大喊一声:“阿婆，那带子是我的。”并且快步走到老太太面前一把将黑带子抢了过去。

老太太明显是顿了一下，像李东投去一个杀人般的目光。仿佛那带子里装的不是纸钱而是她的身家性命一样。老太太也自知理亏，只好将捡来的纸钱小心翼翼的塞进随身的绣花小包里。李东见此，也不好索要，毕竟那几打纸钱也值不了几个钱，只好自认倒霉。然而，正当李东转身想走时。“喂！小子，这个你拿着，老太婆我也不白拿你的。”身后传来了老太太嘶哑的声音。

那是一件白色的破旧的“小灵通”手机，接过老太太递来的手机。李东正想着询问，忽然自己的手机铃声响了，李东只好低头接起了电话，又是家人催他去祭祖的。李东只好敷衍两句便匆匆挂断电话。再抬起头时老太太早已消失不见了。李东也只好做罢，赶忙向着医院的大门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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