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春节

林一白昨天和林书筵一起守夜，早上又被堂姐一句“我们去看舅舅醒了没”给弄醒了。

林一白坐在床上，眼神迷离，头发向右偏，怀里还抱着满满。

满满六个月大，见林一白不理自己，小手挥舞。

抓住林一白胳膊上的肉，给林一白疼的一激灵。

林一白睁开眼，拍了拍满满的屁股，逗得满满直笑。

收拾完床铺，单手抱着满满去了他哥房间。

直接把满满塞到林书筵怀里，还压了压被角，成功离去。

等林一白洗漱完，他哥抱着哭着的满满在门口死盯着他。

然后两个大男人看着苦恼的娃束手无策，随即满院子找表姐。

找到已是满头大汗，表姐他们一堆人在一起打麻将。

看见慌乱的两人和掉眼泪的满满哭笑不得。

下午吃饭的时候还在嘲笑他俩。

＊

许佳佳一家子一大早回了老家。

许父还有两个哥哥，大哥有两个儿子，二哥有一个儿子一个女儿，女儿才一岁，全家人捧在手心里。

家里许佳佳排行第三，不上也不下，很尴尬的位置。

许家也很热闹，说说笑笑，逗逗小孩。

许佳佳坐在角落发呆嗑瓜子。

不知怎么的，话题谈到了成绩上。

二伯母说她儿子不好好学习，练体育走单招了，是国家二级运动员。

实际上在炫耀自己儿子。

大伯母说她儿子一放假也不出去玩，就在那写作业，还劝不动。

成绩也就那样，每次都在年级前五，就是考不到第一。

许母怎么说，她女儿一天天净让人操心了，连话都不说，见人也不打招呼，成绩不排倒数都是好的。

事实上，许母高中以来没有看到过许佳佳的成绩单，开家长会也是走个过场。

许母在想，成绩肯定是不上不下的中游，说出来怕丢人。

许佳佳蹲在门外，面无表情戳着老家的田园犬。

“嘭嘭噼里啪啦…”

鞭炮声响起，许佳佳找回了思绪。

这就是过年了吗，和之前一样，丝毫没有趣味，真是没有意思，还耽误她做题的时间。

院子外，许佳行跟着一群年龄相仿的小伙伴在嬉闹，放鞭炮。

很吵，过年有这么快乐吗，她没有感受到。

许佳佳拍了拍小狗的脑袋，越发无聊起来。

这顿真正意义上的团圆饭吃起来也是索然无味。

大伯家的两个儿子带着媳妇回来，二伯家的儿子没有回来，在训练，女儿家里所有人除了她换着抱。

过年最热闹的团圆饭结束了，许佳佳一家四口回了市里。

之后对于许佳佳来说才是最难熬的，因为要拜年。

许父许佳佳和许佳行三个人去拜年，许母不想去。

每次去拜年，许佳行的嘴跟焊住了一样，一个字不吭，许父在每家每户慢悠悠的喝水喝茶，许佳佳强撑微笑跟那些长辈们聊天。

她毕生的演技都用在这了，拜年这几天给她脸都笑僵了。

回家像精气被抽干了，倒头就睡。

又熬过了一年，马上了。

*

林一白家只有他和林书筵去拜年，因为林父要陪媳妇做饭，其实就是懒得。

还美名其曰，孩子都长大了，要多一些锻炼机会。

已经二十三的林书筵无语住了，十七岁的林一白愣住了，这是什么操作。

林一白跟在他哥后面，凡事让他哥先上，他在后面呲个大牙只管笑。

笑就对了，多有礼貌的。

林一白笑的牙有点冷。

回家路上，林书筵没有理林一白，一脸不高兴。

那些长辈都在问他找女朋友了没有，该结婚了。

他才刚才大学出来没有多久，工作还没有成绩，找什么女朋友。

林一白在旁边憋笑，被他哥发现了，然后被骂了，早上精心打理的头发被蹂躏成鸡窝了。

仿佛过年还在昨天，但是已经过了十几天了，来来往往的车辆拥挤着城市。

林一白和沈向阳被赶出家门，因为一直赖在家里打游戏。

两人在街上游荡，看着街道上家家户户门口贴着春联，红彤彤的一片，枝丫上的灯笼还被残雪覆着。

街上人来人往，又回到了匆忙的都市生活。

街边绿化带覆盖着积雪，浅绿的嫩芽渐渐浮现，近看是芽，远看是海。

临城的春天来的早，又很快结束。

拂过脸颊的风不似剪刀，像纱，如云，轻轻柔柔带着一丝温暖。

林一白和沈向阳在一家猫咖落座，看着窗外斑驳树影，温和的阳光和妆点初春的枝桠。

感受小猫在手掌下窜来窜去，脚边是毛绒绒的感觉，这一刻很安静，很温馨。

没有往日来去匆匆的身影，没有奋笔疾书的苦恼，没有起早贪黑的痛苦。

这一切也都值了。

春天是充满希望的，少年意气风发，指点江山。

两人安静坐在猫咖，享受难得的放松时刻，没有人点开手机。

*

春风带着融雪后泥土清新的味道悄然进入许佳佳的窗户。

许佳佳背靠书桌，正在背英语单词。

像是闻到这清新的味道，抬头望向窗外。

春和景明，一派祥和。

只传来几声鸟叫，周围寂静无声。

春天来了，许佳佳在想。

然后换上鞋，下了楼。

看周围星星点点的嫩绿簇成了一片海，太阳斜照，只余下点点白痕。

泥土是湿润的，空气是清新的，心情是快乐的。

也算是一个美好的开头。

走到小区广场边，小孩子的嬉闹声传来，点缀着春天，是希望。

许佳佳走了一圈，感觉精力充沛，心境开阔不少。

*

初春不止有植物苏醒，放假的学生们也回到了学校。

几个月不见，感觉学校陌生不少，但很快就投入进繁重的学习中。

这个学期开始，代表高中一轮复习开始 ，为期一个学期，各科老师会回顾高中所有知识点。

这是高考复习最重要的一个环节，其实不然，复习的每一步都很重要。

走的每一步也都算数，你所做过的努力总会反过来拥抱你。

学校恢复了朗朗读书声，所有都井然有序开始运转。

*

这个学期一大重要考试将会来临——学业水平考试。

距离考试仅剩一个半月，所有人都在抽空闲时间复习。

为了这次考试，庆阳取消了月考，只是印发了试题。

*

林一白忙的不仅有学业水平考试，还有数学竞赛夏令营。

夏令营需要通过测试，方可进入培训。

夏令营为期四十天，也就是说林一白还要把这四十天的学习内容补上。

任重道远啊，少年。

许佳佳正在跟政治知识点死磕，理科科目已经没问题，历史政治感觉有点悬。

正在抓紧时间记忆这些很容易弄混的知识点，可给许佳佳忙坏了。

她可能没有学文科的天赋吧，时间点记得糊里糊涂，也不知道能不能拿个全A。

*

伴着展枝的树苗，学生们的复习紧张进行。

许佳佳拿着笔记本生无可恋，背的嘴巴都干巴了，眼神也呆滞了。

林一白桌子抽屉到处都是复习的课本，已经来不及收拾了，眼底已经有青黑，整个人飘飘欲仙。

整个一班看不见同学抬头，每个老师进来都感觉压抑感扑面而来。

为此，王岩劝他们下课出去走走，结果没有人理他。

同学不仅忙着复习学考的内容，还有一轮复习的内容，时间根本不够。

庆阳学考前是不会停止一轮复习的，会耽误进度，因为高三就是全面的考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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