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双修魔武

某辩证法曾言：量变引发质变，质变是量变的必然结果。对此，笔者实不敢苟同。列位看官如若不信，且看以这首《咏雪》为例。

诗言：

什么东西天上飞？

东一堆来西一堆。

莫非王母盖金殿？

筛石灰啊筛石灰。

做这歪诗者非是别个，正是那北洋时期有名的“三不知”将军张宗昌是也。话说那厮行伍出身，性格四海，偶得贵人相助，自此一步登天；官至“山东督军”高位，号称“钱不知多少，兵不知多少，姨太太不知多少。”便是这等混世魔王，偏好附庸风雅，一有闲暇即挥毫吟咏，录诗集凡200余首，便在盛唐怕也算高产诗人。奈何那文字……列位看官如有兴致，倒可弄来一本来当笑话看看，倒也颇能解茶余饭后之寂寥。

史家言：孤证不立。抛开那张宗昌不谈，再说这三分天下孙仲谋、“大清乾隆”陈弘历更在此列。前者虎视合肥数十载，旌旗十万送人头；后者平生题诗过万首，尽毁名迹附风流。此类事例举不胜举。由此可见，这量变与质变其实并无直接关系，纵是满腹经纶者，往往也会大事临头全无一计。

所缺者为何？灵感也！

林峰目下便遇到了这般困境。自从昨日与斯巴达克斯等人议定，他便打起了土造炸弹的主意；毕竟：一硝二硫三木炭，加点白糖大伊万，这等常识在前世可谓尽人皆知。奈何目下罗马斥候近在眼前，营地中做饭起火尚且倍加小心遮遮掩掩，若起窑烧炭浓烟滚滚，那便真是“老寿星上吊”嫌命长了。

热武器行不通，林峰只得在冷兵器方面打起了主意。回回炮？可以有。但那玩意儿太过笨重，攻城战确有用处，但如今实属鸡肋，毕竟人家罗马军团也不是傻子，若是两军对圆，你这两百多号人怕是刚打上一发石弹，对面两千来人就一个集团冲锋将你剁为肉泥；床弩？也可以有，但谁特么能告诉我去哪儿能搞到“牛筋”？……

一顿排除法下来，林峰颓然坐地。完了，这回祸闯大了，怕是得忖思一下怎么往“卡玛泰姬”跑路比较现实……

“嘿，书生，炸弹造的怎么样了？”胎里坏嬉皮笑脸的贴了上来：“别忘了造好之后给哥们儿来俩玩玩哈，咱狂暴战带铁皮手雷那是标配……”

……林峰闻言一阵火大！要不是你这孙子挑事儿，哥们儿至于圆谎圆得这么辛苦吗？就见他猛地起身，跳起来对着旁边的光头狠狠甩了一巴掌，狂怒道：“炸弹炸弹，炸你娘个鸟蛋！这特么劳资敢烧炭吗？……”

胎里坏似是察觉了林峰的难堪，一边欲转身离开，边一脸委屈的揉着后脑勺嘟囔着：“你个书生真是的白眼狼，咱哥们儿过来关心关心你，还打人？不造炸弹你造个毒气弹也行啊。特么的，就知道给咱下药，咱不搭理你也就算了……”

“咦？”林峰闻言一惊，一丝灵光涌入心头。他赶忙拉住胎里坏，脸上变戏法般挂上一堆歉意，赔笑道：“哥们儿，兄弟错了，错了！回头你使劲抽我！你刚才说那毒气弹怎么着来着？……”

“你丫欧阳锋转世的，还用咱帮你指画吗？”光头噘着嘴，脸上一百个不情愿：“先跟你说好了啊，帮你指画没问题，就是你以后你下药办咱之前得先告诉咱！……”

林峰……（都特么告诉你了还办得了你吗？）

------------------------------------------我是灵感的分割线你有灵感没？

公元前73年三月罗马卡普亚城郊里林地

金发防战甘尼克斯眼下有些郁闷，看着半要西沉的红日叹了口气。你说这好好的急行军，咋就突然带上了个拖油瓶？他忍不住回头瞟了一眼骑马跟在队伍中间的那个十三四岁的少女，无奈的摇了摇头。

话说就在一刻钟前，刚经过4个小时急行军的战士们正准备在附近的林地里稍作休整，谁料刚行至近前，便见一个身着精干猎装的红发少女晕倒在地，四肢抽搐口吐白沫；一匹胭脂色的小马在她身边踱步，不时低下头去舔舔少女的脸颊，打个响鼻。

金发防战连忙上前仔细端详一番，脑海里忽的回现出前天晚上自己被那个“大法师”勾魂的情景。

“快拿水袋来！”大声吆喝过后，他接过水袋，俯身细心清洗起少女的鼻腔和口腔。

“有什么酸的东西没有？”金发防战猛然想起什么，对左右说道。

“没有……”众人面面相觑。

这谁没事儿出来干仗还带瓶醋啊！

“队长……”一个长着娃娃脸的战士难为情的细声道：“我尿酸，能行不……”

“别废话！赶紧尿！”金发防战闻言摘下头盔扔了过去。

话说真不知该说那少女是倒霉还是幸运。说倒霉吧，荒郊野岭晕倒在地还能遇到一群热心人努力营救，这基本都是网文女主的待遇；说幸运吧，被这一帮糙汉拿头盔灌一肚子“热啤酒”的滋味，那可谓是谁用谁知道。就这一顿操作下来，但见那少女身子顿时蜷缩成了“弓”形，喉间一阵干呕，黄的白的紫的，各种不明糊状物喷吐一地。

不多时，再几口清水灌下，少女茫然转醒，双眼朦胧的望着周围一圈肌肉 棒子，不知所措。

“你刚才中了魔法，灵魂被封印了。是谁下的毒手？”见少女醒来，金发防战很绅士的半蹲在他身前轻声问道：“你为什么会一个人出现在森林里？家在哪里？……”

“魔法？”金发防战的问题让少女有些懵圈，没人对她施法啊？晕倒之前？……好像自己只吃了两个野生的蓝莓……

书中代言：少女误食的果子可并非蓝莓，而是原产于意大利半岛“颠茄”；话说这可不是后世经过改良的，用于提取阿品托做眼药水的微毒植株，而是地地道道的原生剧毒植物；那东西跟蓝莓外貌看起来有八成相似，甚至果实本身还会散发一股香甜柔和的花香味；一旦误食，轻则口吐白沫，癫痫妄语；重则失智昏厥，性命不保；当真是居家旅行，杀人灭口，必备良药。

话说这少女怕也是气运加身之人，只她身中之毒，怕便是当时罗马城的良医在侧也难救治；偏巧这金发防战误打误撞，一头盔“热啤酒”下肚，催吐解毒，却是暗合了现代急救的手法，故此说命不该绝，真个时也运也。

“蓝莓？”金发防战闻言顿时来了兴趣，对少女道：“你在哪儿找到的那种蓝莓？指给我看看。”

“就在那边……”少女的玉手指向一片灌木丛，欲要起身，奈何剧毒初解兀自虚弱，几乎摔倒；金发防战眼疾手快，一把将其揽住，轻轻放在树下。

“你先休息一下……”就见他快步赶去细细查看，不多时，果真发现一蓬深蓝发紫的小果实，气味清香，模样煞是可爱。

“看来，这就是施展夺魂咒所必须的魔法道具......”金发防战若有所思，而后转身命令同伴多多采集。

“看来这次回去得多找那可恶的大法师喝喝酒，争取把他的咒语骗到手，到时候……”金发防战内心一片憧憬。毕竟，哪个汉子能拒绝魔武双修的人设呢？

------------------------------------------我是妄想的分割线来跟华子。

话说这胎里坏一番言语下来，似是打通了林峰的任督二脉，各种灵光一闪的点子纷至沓来，几乎挤爆了大脑。他马上喊来不远处的大灯黑珍珠妮维雅，连说带比划一顿操作，让其带上十个人去丛林中采集所需的植物。

另有十人，林峰将他们分成两组：一组身形灵巧些的，跟着胎里坏去收集那种“山毛榉”树的叶子；这种树叶有巴掌大小，叶肉厚实，哪怕是完全晒干也不会过于脆硬，更何况树叶本身具有油性，见火就着，正是制作毒气弹外科的最好材料。另一组心思细腻些的，与林峰一起称量硫磺，研磨硝石；小姑娘忒提娅影子般的跟在林峰身边打转，嘴里哼着没人听过的曲调。

话说林峰昨晚心血来潮，拉着忒提娅开始了上辈子小学一年级数学的课程；谁知这孩子怕真是个天才，还没半个小时，100以内的加减法便滚瓜烂熟，再学一会儿，什么“集合”、“找规律”、“排列组合”丝毫难不住这聪明的小脑瓜。林峰惊喜之下，毅然决定，咱明天直接跳到二年级了！

都说人逢喜事精神爽，昨晚睡前，林峰不自觉的用这辈子的拉丁语哼起了上辈子的《少先队之歌》，没成想忒提娅居然记了个瓷实，如今哼唱起来，端的有模有样，令他不禁有恍如隔世之感。

不多时天色擦黑，外出采集的人三三两两归来。林峰望着满载而归的人群，心头顿时踏实不少。至少明天可以开工了。毒气弹？呵呵，哥们儿花样可多着呢，够他格雷博喝一壶的。

也不知那金发防战如今到没到卡普亚。转移罗马人的视线，争取时间可都靠他了……

-------------------------------------------我是无奈的分割线今天就到这了。

公元前73年三月罗马卡普亚执政官府邸

砰！划拉！各种打砸东西的声音自官邸内主卧室传来。周遭无论士兵还是奴隶皆两股战战。若问缘由，自然是里面那位爷正处于暴怒之中。

此时的格雷博感到自己仿佛要炸裂开一样！那帮愚蠢的手下和低贱的奴隶统统都是没用的东西！一天了，整整一天！自己的宝贝女儿孤身出去打猎，现在音信全无！不知道这儿最近正闹斯巴达克斯呢吗？

格雷博尝试着平复自己的情绪。理智告诉他，他现在的行为对找到女儿起不到任何作用。但……

那是自己唯一的女儿。虽然孩子的母亲仅是个女奴，但格雷博始终认为他们年轻时的那段姻缘是“真爱”。自从孩子降生，他便时刻将其带在身边，除非是要外出远征；近来，为了争取一个大执政的位子，他不得不跪舔伊奥尼西斯，借着求娶他女儿伊利西亚的方式博得上层的支持。但……

“我对女儿的爱从未改变过……”格雷博这样想着，一股焦躁和不安旋即再次涌上心头。划拉！一个细颈瓶被狠狠砸在刚要进来回报军情的斥候头上，撞得粉碎。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却说那边厢格雷博暴跳如雷，寻亲不着；这边厢金发防战甘尼克斯却是以手加额，郁闷不止。而这郁闷的来源，便正是混在队伍中飒飒而行的红发少女。

那少女虽是穿着不凡，但偏偏却是个自来熟。刚才还拉着自己问东问西，这现在还不到一小时，便跟整队人都混的熟络。一路有说有笑，知道的是来打仗，不知道的还以为去郊游呢。

“所以，你们曾经都是奴隶？”少女轻笑着对身边的娃娃脸战士说道：“你们为什么会选择反抗？要知道，罗马的军队可是非常厉害的哦，你们很可能会丢了性命……”

“感谢你的关心，美丽的女士。”战士对少女报以微笑：“这是为了自由。我们每一个人都拥有不得不战斗的理由。”

“自由？”少女不觉陷入了沉思。她的母亲早亡，从小到大跟随父亲生活，饮食起居都是由奴隶照顾的；她从不认为那些人和自己有什么不同，就像利斯坦叔叔，虽是父亲的奴隶，但每天晚上都会来到床头，讲述着诸神的故事陪伴自己入眠。“他和我的家人没什么两样。”少女这样想着……

“是你曾经的主人对你不好，欺负你吗？”少女对着娃娃脸战士继续说道：“在我回家之后，可以请父亲把你买下来，来我家一起生活，就像家人一样……或者，让父亲出钱赎回你们的自由？嗯？你觉得怎么样？”

金发防战有一搭无一搭的听着少女的言语，摇头笑了笑。那确实是孩子气十足的话。自由这东西可不是靠别人的施舍就能得到的。

“看来这孩子的父亲是非富即贵。”他沉思了一下，旋即蓦的昂首，左手将金色的长发向后轻甩了一下。自己可做不出用一个孩子来要挟别人的事情，更何况，靠要挟而得来的自由，相信也不会维持太久。他回身向后瞟了一眼，未曾想正看见少女和那娃娃脸的战士低声在叨咕着什么，那年轻人甚至都把自己的短剑解下来递到小丫头手里把玩了……

“看来这次回去之后必须大力整顿纪律！”金发防战狠狠地想着：“女人？那只会影响我们拔剑的速度……”

转眼天色渐黑，一队人马行至卡普亚城门外不远处。金发防战左手搭个凉棚放眼望去，却见只有三四个卫兵拄着长矛斜倚在那里昏昏欲睡。

“你的家就在卡普亚对吧。趁现在，赶快回家。”金发防战郑重的对少女说道：“回家之后关紧门窗，不要出来。一会儿这里会有战争，我不希望让你这样的孩子看到太多鲜血。”

“我早就认出你了。”少女带着戏谑的浅笑调皮的说道：“你是甘尼克斯吧。卡普亚的竞技场之神？我12岁生日时的角斗表演就有你参加哦。”

“嗯？”金发防战闻言一惊：“不知令尊是？”

“你发誓不赶走我，我就告诉你。”少女冲金发防战做了个鬼脸：“我还没见识过真正的战争呢，父亲总是不让我靠近战场……只要一会儿让我待在你身边，等这一切结束，我用积攒了14年的珍宝作为酬金……”

少女喋喋不休的念叨着。金发防战两手拍拍脸颊，无奈的吼道：“你这是胡闹！我绝不答应！”

“你不答应的话就现在杀死我！”少女丝毫不甘示弱，挺起小胸脯直视着对方：“我想事后大家一定会说，卡普亚的竞技场之神是一个只会欺负女孩子的坏家伙！”

金发防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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