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3第51区

李皓珺驾车行驶在路上，太阳越来越高，不知不觉道路两边也越来越繁华了，有更多的住宅，但风格不像之前乡村民居那些人工修建的排屋或者独栋建筑，而是现代气息明显的工业3D打印房屋，有中规中矩的独栋一层加小院落，也有二层三层小别墅。

有的居民居然把自己的房子做成卡通形象，一个社区都是兔八哥，米老鼠，高飞狗，，，

而6号汽车旅馆，也真的造成了6号桌球的样子，一个个停在绿色的草地上。

李皓珺觉得车内有点热了，再开窗风又有些大，便关掉车窗打开空调内循环。忽然想起这是电车，于是瞟了一眼油量表，

“开空调影响里程吗？”李皓珺问，

“没关系，你可以当它是油车或者柴油车开，燃料电池的。”覃文静坐在后面回答，

“啊……，我的记忆似乎是中间有一段空白，我记得一些常识，但是很久以前的。也不知道我还能不能跟上这个时代了，”李皓珺呐呐自语道，

“别在意，也许你会回忆起来，或者你再学习一次。你之前懂得很多，你不用担心，即便不能恢复记忆，我会帮你生活恢复正轨的，”

“谢谢你，”李皓珺看了一眼后视镜里的覃文静。

“谢什么……”覃文静迟疑了一下，说，

“就像从前你帮我适应我的生活一样。”

正开着车，李皓珺似乎透过前风挡看见左侧天空上有什么，他俯身抬头仔细观察，

“是飞行汽车吗？”

“是啊，飞行出租车，”覃文静用调皮的声音回答，缓解刚才有些凝重的气氛。

“那我们怎么不坐它？”

“我，高，兴！”覃文静又来了，

“哦，好吧。我们能坐它吗？”

“当然，我们可以叫它，无人驾驶的，但是这次我喜欢你开车载着我，”说完覃文静头一歪，笑嘻嘻地看着李皓珺。

“哦，好吧，都是你安排好的。”

“是的，你可以提前习惯一下老年生活啦。”

“哈哈哈，”两人都笑了。

可是收敛了笑容，李皓珺看着后视镜里熟悉而又陌生的她，这真的是我的伴侣吗？她是？可是我与她却没有过去，或者说我不记得任何与她更从前的记忆。不是？而她却正在悉心地陪伴着我。并且我看起来对她来说根本没有什么功利性的好处，她年轻，漂亮，经济独立，而我呢？

在路上，天空的飞行汽车越来越多，从各个方向过来的，沿着同一航线，平行于道路向前。前方掠过一块路牌，斯波坎，逗号，51区，前方10英里.

“51区？51区不是在内华达沙漠？”李皓珺有些迷惑地问，

“现在全国好多县都有51区，只是叫这个名字而已，不是那个军事禁区。这些个叫51区的主要是自愿一起生活的基因改造的，仿生强化的，或者AI机器人组成的社区。但是全国有几个是官方认证用于星际文化交流的，我们要去的这个就是其中之一。”

“哈哈，这下刺激了，有外星人吗？”

“也不一定。”

“我们为什么要到这里交换数据？”

“因为没有CIA，FBI什么的，这里是星际联盟执法。”

“我去。”

“我猜的，更多可能是公司惯例吧。”覃文静补充道，

说着，前方公路边正是飞行汽车降落场地，然后依次依靠轮胎行驶汇入道路，所以李皓珺也只好降低速度，汇入车流。

他也好奇，那些飞行汽车里都是什么乘客，有的拉着隐私窗帘，或者防紫外车窗。也有旅游的在向外张望，家庭，年轻人，有的看起来商人等等。当然也有小朋友扒着窗户打招呼，但是没看见带宠物的。

“我还以为会看到章鱼，蜥蜴人什么的，”李皓珺笑道，

“没有那么夸张，你看前面，道路右侧会有个星巴克咖啡屋，经过之后会有个“香颂阁”酒馆儿，停在前面就行。“

前面是熟悉的绿色Starbucks女神，建筑是玻璃的方方正正的，里面有个别客人。

再往前，法式二层建筑，石块外墙，灰瓦屋顶，深棕色木料门，窗框，再看门前标牌，Chanson，应该是这里了。

李皓珺把车停到车位，看覃文静也下了车，锁车，然后走过去拉起她的左手，覃文静抬头转脸欣然一笑，跟着他向酒馆门口走去。

推门进屋正对吧台，高脚椅上已经有一位白人牛仔装扮的客人坐在那里，他一回头就认出来人，

“艾米莉，好久不见，”

“你好约翰，”覃文静答道，

“伊森，你还好吗？”

“还好，谢谢。”李皓珺才知道自己英文名字，急忙搪塞回答。

“这是约翰韦安特先生，”覃文静忙给李皓珺引荐，

“很高兴见到你，”说完了李皓珺心里想，要不要说“又”呢？嗐，无所谓了。

打完招呼覃文静已经坐到临近约翰的高脚椅上，李皓珺跟着坐在覃文静一边。

“白兰地，我请吧，今天让你久等了。”覃文静说着伸手往约翰怀里一摸，掏出一个不锈钢酒壶，

“你还是……，那边还顺利吗？”

“嗯，老样子，那些乡巴佬，比我还懒，又丢三落四。”

说着要的酒已经上来了，覃文静几杯把约翰的酒壶灌满，放回去。一杯只剩了一点，递给了李皓珺，说，

“回去你还要开车，你只能喝这点。”

又一杯匀到空酒杯一点，剩下递给约翰，

“干杯！”

李皓珺因为跟对方不熟，礼节性的跟着干杯，并没有插话。两人聊了一阵，决定换个地方吃午饭，李皓珺给覃文静开门后往另一个方向看了一眼，两个男人正走向酒馆，准备进门，一人高瘦，尖嘴猴腮高颧骨，长得象传说中的雷公，并且两只大圆眼睛眼仁儿大瞳孔小，另一个人大长脸白嘴唇，身材健硕，一条与裤子同款的滚圆腰带缠在腰间打了个结。

李皓珺意识到了自己盯着对方眼神时间过长，急忙赔笑点了一下头，显然对方也看到覃文静正在出门。

大长脸急忙紧走两步躬身施礼道，“美女幸会，”他弯腰仰着脸看着覃文静嬉笑着还没等直起腰，裤腰带就崩开了，嘀哩当啷地垂了下来。

那边先出门的约翰哈哈大笑起来。原来他并没有自顾自地走开，而是站在街口叉腰看着呢。

李皓珺赔了个微笑搂着覃文静的腰快速离开了，覃文静也只是回头赔了个笑脸什么也没说。

中午的街道上，阳光暖融融地洒在地上，绿化树木的枝叶阴影清晰的勾勒在地面上，约翰和覃文静走在前面，交谈着什么。

李皓珺跟在后面不远处，但是听不到他们说什么，为什么要去听呢。李皓珺不想自己像个电灯泡一样，明明自己才是那个陌生人。

这时前面两人想要走进一家路边店，覃文静回头看李皓珺跟在远处，便招了招手等他。

这是一家烤肉店，但是牛排羊腿肉都是生物工程制造的，可以现点各种品种的。约翰坐在了两人对面，瞟了一眼李皓珺，对覃文静说，

“你的小朋友还好吗？”说时眼睛盯着李皓珺。

“别担心，我很好，谢谢，”李皓珺只是客套地回答。

“他还是老样子，”约翰对覃文静说，

“是的，我会照顾好他的，”说着覃文静扭头看了一李皓珺眼，而李皓珺并没有扭头看她的眼神，虽然他知道她在看他。

谈话间菜上来了，约翰偷偷拿出酒瓶，一口酒一口肉兴致勃勃地吃了起来。不再谈论什么更多了。

吃过午饭，双方告别，上车之前约翰回头向他们挥了挥手，随后在啪啪啪的排气管声中骑着他的哈利远去了。

“然后我们做什么？”约翰走了，李皓珺终于开口了。

“你吃醋了？”覃文静拉着李皓珺的双手问，

“没有，”冷漠的回答，

我和约翰只是工作关系，他救过我，他是蒙大拿州的外勤。

“他是特工？”

“差不多吧，”

“他爱你？”

“也许吧，但是……，他像我的大伯一样。”

“好吧，我好了。”

覃文静苦笑了一下，转身慢慢沿着街道走下去了。李皓珺自知自己表现得不太合适，也不多说什么了，默默的拉着覃文静的手陪着她走。

也许是本性，李皓珺总是很警觉，也许这也是他反应过度的原因吧。他不时注意着往来车辆，人员。多数都是衣着得体的，看起来的正常人，没有外星人。

忽然覃文静拉着他的手说，“我们去看歌剧。”

“好啊，”李皓珺跟着她走进了路边的剧院，

演出正在上演，在前厅可以听到歌声，覃文静没有直接进去，而是先进了一边的更衣间，换了一身晚礼服出来了。

酱紫色的露肩装鱼尾裙礼服，淡绿色的边缘像彩叶草一样的颜色，梳在一边的麻花辫，显出她的细颈单肩。

李皓珺迎着她走过去，一手搂着她的腰，一手搂着她的头肩后背，轻轻的搂入怀中。

覃文静什么也没说，静静地双手扶着他的前胸，把脸靠在他的肩膀拥抱了一下。随后两人走进表演厅，找了角落的空位置坐下，李皓珺拉着她的手，覃文静靠着他的肩。

舞台上没有繁杂的群演，只是声乐演唱，昏黄的舞台灯光，飘渺的声线旋律，在上座稀疏的剧院中，似乎窥探着每一个角落，窥探着孤单的人的心灵的每一个角落。

而时间也似乎在婉转的歌声牵绊之下放慢了脚步，让有情的人啊，饱尝这美妙的瞬间，，，

华灯初上，两个人的街道，李皓珺给覃文静披上自己的外套，深吸一口夜晚凉爽的空气提提神，搂紧她。歌声的旋律似乎仍跟在背后萦绕，

“下一步我们去哪？”

“城外6号旅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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