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权在手，天下我有

“世间呀，这是九阳山上自酿的美酒，真正好东西。”朱文爱端着酒杯来给敬酒，杯光觥筹间朱文爱的思绪仿佛回到了当执法长老的高光时刻：那个年代真好啊，权在手，天下我有，世人皆成狗。刚正不阿的是傻人；收好处不办事的是贪人；收了好处却办不成事的是庸人；收了好处把事办成的才是好人，就像自己不拒好处而又能忠人所托，把事情处理圆满才是有能力的长老。没能力的长老上能和世家名媛在床上畅聊人生，下能搞得了青涩可人的少女？唉，今时不同往日了，朱文爱遗憾的感叹，如今什么都得靠自己抢才能得到，以前有多少人争着、抢着给自己送金送银送女人。

“朱老大！朱老大！”王世间谄媚的叫声把朱文爱从记忆中拉了回来：“感谢朱老大的厚爱，你随意，我一口干了。”

朱文爱略带欣赏目光注视着王世间一口干掉杯中三两三，心里却骂开了娘，有你这么糟蹋酒吗？好东西都喂了狗！唉，没文化啊。但是碍于王世间的身份，等他干完酒，朱文爱还是笑的点点头，无比欣赏的说：“长江后浪推前浪，果然是条豪爽的汉子，比我这种老头子可强多喽。”

“朱老大，你过奖了，我哪能跟您比？”王世间大着舌头，带着醉意恭维：“无论是讲实力还是经验，我等都差朱文爱远矣，自惭形秽还来不及。”

“不要妄自菲薄。”朱文爱正色道：“年轻，敢想敢冲敢干，受得起苦，经得起失败，这就是年经人的好处。哪像我们这种老头，说是运筹帷幄，其实是瞻前顾后难以决定，唉，这把年纪已经容不得半点闪失了。”

“以后我辈就以朱老大的意志为前驱，去拼搏奋斗，定叫这日月换新颜！”不晓得是不是喝多了，王世间一挺身，冒冒然接了这么一句，搞得众人都有些懵B。次奥，你喝得可不是假酒，乱放卫星干毛？放也就放了，扯上我辈干啥？敢情我们这些个人都成了——你后面的‘辈’。但王世间把话撂在这，众人不管情愿不情愿，也跟着起哄，要学梁山结义，叫朱文爱挑起大旗来。

“扯远了扯远了，我们这才几个人呀！”朱文爱也被搞得有些狼狈，慌忙摆手连连称不敢。

“朱老大，你就别客气了。”王世间义正词严的一挥手：“星星之火尚可以燎原。我看如今这燎原之火就在朱老大身上，只要朱老大出来振臂一呼……”

朱文爱被王世间搞得没办法，连忙打断王世间：“这都是后话，来来来，喝酒！”于是乎，猛灌王世间和手下，只希望把这事给平下去。虽然自己也有想过，但千千万万不能付之于口，要不然还没等自己壮大，就得给人灭了。朱文爱是这样想的，但王世间不是。隐隐约约他就觉得像朱文爱这种杀伐果断之辈企是笼中鸟，迟早得一飞冲天，这种大腿不抱更待何时？所以王世间才借着酒意大表忠心，更不顾朱文爱阻拦摆明了说：“朱老大您就别打岔了，我的眼光是不会错的。要么现在举起大旗来，要么我情愿死在这里，以死明志。”

踏玛的，敢情用这么蹩脚的苦肉计逼我，王世间呀你倒是死给我看看。唉，被人架在火堆上烤，也顾不得他人舍不舍得死了，朱文爱只好大事化小，转变思维道：“乱世来临时我之所以聚集起一帮兄弟，就是想好好活着，哪怕是多活一天也好。虽说这世道变得乱七八糟，但你们看：这日月山河依旧美好！再也没人对着你说三道四，再也没有道德，再也没有良善与邪恶，一切的一切只为活着。我相信你们过得比太平盛世更滋润，因为我们都是曾经人们口中的坏种，恶毒的头顶流肿，丧心病狂的那种坏人。原来我们是人人喊打，现在是我们喊打人人，还有比这更爽的吗？”

“没有！”众人齐声回答，心里的热情一下就被朱文爱点燃。

“很好，现在你们的快乐只是自己的快乐，还很不自由，因为压在我们头上的势力太多了。今天某某大势力来要粮，我们就得交粮，明天某某大势力来要女人，我们还得交女人，如果大后天某某大势力要我们的命，大家说我们要怎么办？”

“干X，干XX的！”群情激荡，仿佛真的有人要他们的命。

“对，干XX的！”朱文爱把握住大家的情绪：“但要干他们，我们就得壮大自己的实力。抢粮、抢人、抢物资，尽一切可能壮大自己的队伍。嘿嘿，王侯将相宁有种乎？只要有粮有人，你们也可以成为诸侯王公！”

于是臭名昭著的“三抢”行动由此诞生，而朱文爱的话也如平地惊雷一下子令这些汉子血脉贲张，哈哈，只要老子走运，也能称王称霸，过上纸醉金迷穷奢极欲的生活。朱文爱的话让人性在极端的暴力与欲望场域里全面绽放，而且第一次让这群疯狂的人嗅到了权力的味道。

“好哇，朱老大英明。”恰恰这个血压飚升的时刻，王世间又大声叫道：“这天已不是天，这道也不是道，天道已死！明天开始我们就打出替天行道的大旗来，光明正大的实施三抢计划。顺则生，逆则亡，时时刻刻牢记朱文爱的指示。现在，赵德旺给我站出来，我要拿你祭旗！”

朱文爱听了险些失态，好在王世间没说‘天道已死，朱文爱当立’这种混帐话，否则自己真要凭白躺枪。现在嘛，还算控制的住，就是一帮小势力想要作大作强，和别的势力别一别手腕而已。至于权力嘛，嘿嘿，这帮该死的手下，哪怕是给他们一点点权力，他们也会把人性中的恶发挥到极点，自己难道还掌控不了这群畜牲？朱文爱颇有一种智珠在握，天下我有的风流劲，只不过让他颇感觉疑惑的是王世间的亢奋，这小混蛋老是在自己的底线附近挑火，怎么这么会来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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