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寻找凶器

牛廷辉被带回县衙后，王振冀立即升堂审案。他端坐于案前，目光如炬地审视着被押进大堂，跪在地上的牛廷辉。王振冀一拍惊堂木，大声喝问道：“牛廷辉，你是否杀害了赵友谅全家四口？快快从实招来！”牛廷辉一听，顿时脸色惨白，连连摇头道：“大人，小民没有杀人！”王振冀闻言，冷笑一声，道：“你父亲指控你杀害了赵友谅全家，言之凿凿，你为何还要抵赖？”牛廷辉争辩道：“大人，小民确实没有杀人，请大人明鉴！”

王振冀目光炯炯地盯着牛廷辉，道：“你既然没有杀人，为何有家不归，而是躲藏在山洞里？”牛廷辉闻言，顿时语塞，脸上露出惊恐之色。王振冀见状，继续道：“牛廷辉，你父亲曾亲自向本官陈述，他昨晚去探望你，看见你从赵友谅家出来，你一看见他就惊慌逃走。后来，他去赵友谅家查看，发现他们全家已被你杀害。试问，一位父亲，若非亲眼所见，怎会指认自己的骨肉犯下如此滔天罪行？他含辛茹苦地将你养大，如今却要亲自指控你为杀人凶手，你可曾想过，他的心里该有多么难过？当他说出这一切的时候，痛哭流涕、泣不成声，这些你都知道吗？”

王振冀的话如同重锤一般，击打在牛廷辉的心头。他忍不住泪流满面，随即失声痛哭起来。他一边磕头一边道：“大人，您别说了，小民认罪！是小民杀了赵友谅全家……”

王振冀听罢，点了点头，道：“那好，你既已认罪，那本官问你，杀人的凶器现在何处？”牛廷辉沉思片刻，低声道：“被小民藏在……家中柴房。”

次日一早，王振翼便吩咐姜文仲前去寻找凶器。姜文仲领命而去，带着几名衙役匆匆赶往古槐村，直奔牛廷辉的家。牛程氏正在院中忙碌，见他们到来，忙迎上前询问：“官爷，找到我丈夫了吗？”姜文仲未及回答，便直接问道：“你家柴房在何处？”牛程氏手指后院，答道：“在后院。”

姜文仲等人来到后院，走进一间简陋的茅屋。根据死者身上的伤口推测，凶器应当是一把宰杀牲畜的屠刀。然而，他们翻遍了整个柴房，却也未找到凶器。姜文仲不甘心，又命人将牛廷辉家中搜了个底朝天，依旧一无所获。

回到县衙，姜文仲的身影如同一道疾风，直奔大牢而去。他令狱卒打开牢门，然后怒气冲冲地一步跨入。

牢房内昏暗而潮湿，牛廷辉正倚坐在木板床上，神情颓废。他抬头看见姜文仲的身影，眼中闪过一丝惊慌，连忙站了起来。姜文仲目光如炬，上前一步，拳头紧握，猛然挥出，直击牛廷辉的面门。这一拳势大力沉，将牛廷辉打得一个趔趄，重重地摔倒在地。

“狗日的，耍老子是不是？”姜文仲怒骂道，声音在牢房内回荡。

牛廷辉瘫坐在地上，嘴角溢出一丝血迹，目光中满是敌意，却一言不发。姜文仲心中怒火更盛，上前揪住牛廷辉的衣领，将他如同拎小鸡一般拎了起来。

“快说，凶器到底在哪？”姜文仲吼道，声音中充满了愤怒与不耐烦。

牛廷辉似乎被这一吼声震得清醒了些，他抬手摸了摸脑袋，作出一副思考的模样，然后缓缓道：“我想起来了，被我扔到一条山涧里去了。”

姜文仲心中一凛，知道这次不能再让这狡猾的家伙给捉弄了。他立刻召集十几名衙役，押着牛廷辉出了城。一行人穿过田野，蜿蜒而行，向着大山深处进发。

周围群山环绕，层峦叠嶂，林木茂盛，郁郁葱葱。山坡上鲜花盛开，空气中弥漫着芳香的气味。然而，这幅美景在姜文仲眼中却如同虚设，他一心只想找到凶器，为赵友谅一家讨回公道。但牛廷辉似乎被眼前的美景所吸引，脸上露出陶醉的表情。姜文仲见状，更是气不打一处来，走过去在他脑袋上拍了一巴掌，斥道：“让你来看风景的吗？快说，凶器到底在哪？”

牛廷辉被这一巴掌打得清醒过来，狠狠地瞪了姜文仲一眼，然后用手一指前方道：“就在前面。”众人又走了一阵子，前方传来了潺潺的流水声。他们循声走去，眼前出现了一条小溪。溪水清澈见底，在阳光的照射下闪闪发光。牛廷辉指着小溪道：“就扔进这条小溪里了。”

姜文仲走到溪边，目光如炬地扫视着水面。他转过身来，对牛廷辉道：“具体扔在哪儿了？”牛廷辉犹豫了一下，道：“那天晚上天太黑，周围的景色看不清楚，具体扔在哪儿我也不知道，反正就在这条小溪里。”

姜文仲无奈，只好命令衙役们到上游去截断水源。几名衙役来到上游，用泥土和石头堵住了溪水。小溪断流后，露出了沟底的黑泥。姜文仲亲自下到沟底，带领众衙役开始搜寻。然而，众人找了半天，却什么也没找到。

回到县衙后，姜文仲将寻找凶器的经过跟王振翼说了一遍。他脸上满是疲惫与无奈，最后道：“这家伙总是不说实话，我算是没辙了。”王振翼笑了笑，道：“这件事你不要管了，就交给我吧。”

翌日清晨，王振翼来到监狱。他令狱卒打开牢门，然后走了进去。牢房内昏暗而潮湿，一股霉味扑鼻而来，王振翼却毫不为所动。

牛廷辉正蜷缩在木板床上，衣衫破旧，神色憔悴。他一见王振翼进来，眼中闪过一丝惊慌，但随即强行镇定，挣扎着站起身来。王振翼摆了摆手，示意他坐下，不必多礼，然后接过狱卒递来的板凳，在牛廷辉对面坐下。

王振翼审视着牛廷辉，语气平和却透着威严：“牛廷辉，你既已认罪，却为何不肯说出凶器的下落？莫非这其中还有隐情？”牛廷辉脸色一僵，支吾道：“小民不是不肯说，只是实在记不清扔到哪里去了。”

王振翼凝视着牛廷辉的眼睛，缓缓道：“牛廷辉，你面相和善，看上去并非穷凶极恶之辈。你告诉本官，赵友谅全家究竟是不是你杀的？”牛廷辉一听，忙道：“大人，是小民杀的，小民认罪，你就不要再怀疑了。”

王振翼点了点头，沉思片刻后道：“那好吧，我们今天不谈这些，还是谈点别的吧。牛廷辉，你告诉本官，你家中除了父亲和妻子，还有其他人吗？”牛廷辉摇头道：“没有，我母亲两年前去世了。”

王振翼微微颔首，继续道：“如此说来，你父亲只有你这么一个儿子，对吗？”牛廷辉连忙点头称是。王振翼接着道：“本官听里正说，你是两个月前搬到古槐村去的，而你的父亲仍然住在城里。本官觉得奇怪，既然你父亲上了年纪，按照常理，你应该守在他的身边以尽孝道，可你为何偏偏丢下父亲，独自搬到城外去居住呢？”

牛廷辉一听此言，脸色骤变，忙避开对方的目光，支支吾吾道：“大人，此事跟案情无关，恕小民不能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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