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红衣黄发青年

荣德十五急了，他指着对方的鼻子，壮起为数不多的胆子说：“你有一点错了，而且错得很离谱。”

陈余年面色依旧冰冷，双眼里透着一股子的寒霜，即使今日的温度是38摄氏度的高温，但依稀可见水晶球里的那些水银，由颗粒状，改变为连环状，水银箭头方向，散发出奇怪的紫芒。

荣德十五可以肯定，从四面八方，向自己大中华涌来的那些怪物，跟眼前的少年，必然有着可怕的联系。

“你以为自己是活在父亲光环下的怪物吗？你以为我是看在你父亲的面子上，才事事来找你寻求意见的吗？你以为我地下擂台，能够长盛不衰，靠的是你父亲的威望吗？”

陈余年继续吐出冰霜三字：“不是吗？”

荣德十五像是一下子被激怒了，豁出去所有的勇气，他斩钉截铁地反驳：“不是！绝对不是！早在三年前，你来我地下擂台起的那一年，就已经不是了！”

“我这些年找你寻求意见，寻求帮助，还喊你回来擂台，参与了三场星秀赛，你以为我是为了接近你父亲，才做的傻事？”

“不！我看中的，就是你！”

荣德十五指着陈余年的鼻子说：“你记住，在我荣德十五心里，你已经是你，不是父亲光环下的小孩子，你已经有了自己的惊天巨能，不是父亲脚下的米粒之光！地下擂台里，不管是站着的，还是坐着的，为的就只有是你……陈余年！”

荣德十五说得很急，脸色发红，额头冒汗。一口气说完心中所想之后，开始猛烈地咳嗽。

“我知道了。”

大约过了一分钟，荣德十五面前多了一杯茶，他的咳嗽声，也慢慢消停了下去，焕然之是一种安慰。

陈余年拿起水晶球，水晶球怦然破裂，水银颗粒静静地躺在他的手心上，“不敢动弹”。

荣德十五却是无奈地摇了摇头：“看来这件事，你是躲不掉了！”

……

福省码头，有一道红色的身影，正被一群流氓泼皮，团团围住。

为首的大汉，往地上吐了一口唾沫，指着红衣黄发的青年，鄙视说：“哼，就你这模样，以为身穿红衣，头染黄毛，就敢在我黄某人的地盘里横行霸道了？今日想要离去，可以，但是必须留下一根胳膊！”

“妈的，从我码头偷渡上岸，不问过我黄某人，你若然全乎人离去，以后我黄某人，还在不在这片区混了？”

红衣黄发青年，面色很平静，眼神也十分平静，像是眼前叫嚣着要卸了自己胳膊的流氓，要对付的不是自己。

那自称是黄某人的泼皮，见对方无动于衷，面色开始不好看了，因为手下的人开始不耐烦。

“好啊，我为你留情面，你却非要找死，那就不要怪我心狠手辣。来年找个好爹妈，千万不要再碰到你爷爷我了。”

黄某人微微摇晃手腕，有一群手执西瓜刀、水管等铁制品的流氓慢慢拥来。

忽然，一名青年跳出来，大声说：“杀鸡焉用牛刀，我李天堂先出手，兄弟等着看戏就是了。”

名叫做李天堂的青年，手里举着西瓜刀，狠狠地往红衣黄发青年砍去，手势狠辣异常，手底下怕是出过人命。

那些涌上去的泼皮，纷纷停下动作，看李天堂手刃不知好歹的红衣黄发青年。

红衣黄发青年，冷冷地注视着飞速刮来的西瓜刀，带着劲风向自己的脖子劈将而来，角度选择得相当狠辣，有置人于死地的嫌疑。

自己跟他远日无怨，近日无仇，对方竟然一出手，就是要自己的性命。

红衣黄发青年并没有胆怯，反而是觉得越来越有趣了。对付这种草菅人命的狠辣货色，他没有任何心理负担，咧开嘴巴，露出一抹魔鬼般的笑容，空气中扑来的锐利刀尖，他竟然伸手迎了上去。

“傻逼，西瓜刀，岂是能拿手直接接住的？”黄某人冷冷地说，双眼里尽是嘲讽。

可是下一刻，红衣黄发青年的手，死死地卡住了李天堂的西瓜刀，发出奇怪的铿锵声音后，黄某人目瞪口呆了。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脆弱的肉体之躯，怎么可能与铁制品硬抗？”

红衣黄发青年右手手臂关节的地方，似乎有一只黑乎乎的小嘴巴，正微微张开，露出阴恻恻的牙齿。

铿锵的声音暴起，正是这副牙口与西瓜刀碰撞咬合的结果。

李天堂以为对方的手臂关节处，张开的嘴巴，是一道机关，他并没有惊慌失措，从腰间摸出一把斧头，高高扬起，狠狠挥去。

呼啸声中，斧头带着一道冷冽的寒风，将四周围的热气驱散，直逼那张奇怪的嘴巴机关。

红衣黄发青年再次发出奇怪的笑声：“你以为自己有后招，我就只有垂死挣扎吗？”

另一只手臂抬起，另一张嘴张开，居然再次把斧头咬住，然后有一条黑乎乎的舌头，沿着斧头的刀锋，逆向而上，顺着斧头手柄，攀向对方的手背。

李天堂心头微微一颤，感觉自己的手背，像是被蛇信舔舐，冰冷滑润，恶心至极。

他快速地抽回自己的手掌，希望能摆脱对方的“蛇信”，摆脱那恶心之感，但是使出去的力气，半道崩殂，手臂抽回到跟前的时候，竟然只剩下了一只空荡荡的手腕。

李天堂惊讶地望向自己的斧头，斧头还在对方的手臂关节处，而死死地拽着斧头的，还有自己的一只……手掌！

手掌断了，血水飞溅。

李天堂来不及暴怒惊呼，下一刻，他两眼一黑，嘴唇发紫，整个人就这般直挺挺地倒下了。

旁边的泼皮，检查李天堂的伤势，发现他已经没了呼吸。

“妈啊，杀人了！”

这一声惊呼，将所有泼皮吓得不轻，心胆俱裂，纷纷是逃命般四散。

黄某人呆呆地看着事情逆转，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人彻底呆住了。

红衣黄发青年，将手臂处的两把铁制品拔掉，才阴恻恻地问黄某人：“你还要留下我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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