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觉醒

化南二中，一所普通的高中学校。

高一117班，忽然传来一声惊叫：“为什么？”

没人应答，但不止是一人在尖叫，是几乎所有人的内心都在呐喊，只是太过害怕了，喉咙在这个危机来临的瞬间，居然失去了声音。

过了大约一分钟，终于有一名女同学忍受不住了，她巍巍颤颤地站起，然后诡异地快速挺直腰身，再然后是……没人敢回头望这位女同学的站姿，不然肯定能发现她的胸挺得很高，甚至是变形了，像是后背被一股重力往前推着，呈现出扭曲的S形状。

“老师……老师，我要……上厕所。”

讲台上，是背对着学生们，正在一笔一画书写教案的韩老师。

刚才那一声“为什么”尖叫，是出自他的嘴，他有些后悔自己的所作所为，但此时此刻，已经无暇顾及这些为人师表该有如何的行为规范了，他的心随着女同学的举手请假，开始变得更加混乱。

他咬了咬牙，猛然回头，像是把女同学给吓着了，女同学脸色煞白，然后捂住自己的脸面，抽泣了起来。

韩老师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当他把视线往下挪动，发现……地面出现了一摊小水迹。

“吓尿了？”

一个网络词眼，跃入脑海。

韩老师毕竟是为人师表，风浪见得不多，但终究是比未出社会的学生们要成熟得多。

压下心头的惊惧，当机立断，喊着几位女同学帮忙遮丑，可惜此时的学生双脚，仿佛是灌了铅一般沉重，不要说是帮忙了，自己都已经“沦陷”。

韩老师是男的，不适宜伸手，但女同学小便失禁，这般糟糕的情况，若然不马上做出正确处理，恐怕会给她带来可怕的阴影。

他鼓起勇气，决定直望危险气息的源头……教室最后一排的那位……同学……陈余年！

……

陈余年已经走出了教室，不然很多人会被自己的“杀气”所伤，韩老师和同学们都好难堪吧？

他无奈地看了一眼蔚蓝的天空，万里无云，风和日丽，还有……啪……的一声肉脆声响后，确认自己不是在做梦。

自己身体外溢的“杀气”，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他有些迷茫，但更多的是无奈。

脚步走得很慢，走得很偏。

忽然他想起了什么，一拍自己的额头，正想大喊一声“是不是那个奇怪的梦，引起的变化？”

“小子，有本事你继续张嘴，我不撕烂你，我就不叫烂仔明。妈的，为了避开老师的追捕，老子都已经将狗窝挪到这鸟不拉屎的地方了，你踏马的还敢说老子？”

陈余年迷糊的思考，被这一声断喝骂醒，他双眼里依然是浑浊不堪，无力里带着无奈，看着对面三人。

三人身穿二中校服，蓝白色搭配，帐篷布料，如同运动服的风格，穿起来颇为舒适，却是缺少了美感。

不少同学因此而吐槽学校的审美太差，当然也因此而私自做了改造。

眼前的三人，对自己的校服也做了改造，只是造得太过粗劣，依稀还能看出校服本来的样子。

蓬松的外套，稀稀拉拉地搭在三人的肩膀上，露出半截黑不溜秋的胳膊。

胳膊上若隐若现地出现一些纹身蛇路，看不清是什么洪荒猛兽，但配上三人凶狠的眼神，颇有几分黑涩会的味道。

“咋滴，瞧不上老子么？”为首的一人，长得五大三粗，他挑起浓墨的眉毛，杀气腾腾地望向迷糊糊的陈余年。

见陈余年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他气不打一处来，回头问：“肥佬，按堂口规矩，怎么办？”

堂口？

陈余年在电视剧里听过这一个词，但学校这犹如圣洁纯白的地方，也有这种帮派吗？

看他们的穿着打扮，没有了半点学生模样，难道这些学生已经被吸纳成为了黑涩会？

90年代那会，最盛行古惑仔，估摸着他们是被电影带坏了的一代。

肥仔颠了颠肚子里的墨水，倒了一些出口：“按咱们的堂规，偷听者，三刀六洞！”

为首的高三学生，眼睛露出了一抹阴霾，眯着眼睛对陈余年说：“不要怪老子心狠手辣，要怪就怪你来错了地方。”

不知道这家伙从身上的什么地方，摸出一把折叠式小刀，身后的两人，似乎对此司空见惯了，不置可否，眼神里对陈余年尽是讥讽，仿佛是很享受以大压小的欺负。

陈余年张开的嘴巴，没有说话，只是长长地叹了口气。

这种反应，跟侮辱没有什么分别，把为首学生的愤怒之火，彻底点燃。

“找死！”

为首学生，举起小刀，作势捅来，看那出手的果断，怕是没少干这等欺负良善的事情。

陈余年没有出手，只是抬头定定地望着三人，三人在这一瞬间，居然是全部停止了手上的动作，然后诡异地开始颤抖身体。

“明哥，你是害怕吗？”肥仔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位自称是打遍十八所高中学校的“恶徒”，会怕一只手无寸铁的“弱鸡”？

为首的学生咬牙切齿，但不愿意承认。一面是不愿意再上前一步，一面是回头骂道：“我怕？怕你个麻痹，你全家都……都怕。”

“都”之一字，整整说了六次，才说得完整。

三人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他们觉得眼前的少年，体内仿佛是住着一头猛虎，在为首学生举起小刀，作势要捅的时候，被唤醒了！

又仿佛是打开了一扇死亡盘地的大门，大把大把的杀气，直冲霄汉，扑面而来，席卷全身。

全身的肌肉迅速收紧，头脑发出了恐惧惊悚的信号，导致身体再也无法动作。

颤抖……一直在持续，直到对面的少年开始说话了，也未曾减弱半分。

“能不能放我一马？”少年淡淡地问。

“啥？”颤抖三人组，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以为对方是说反话。

聪明的肥仔低声地说：“明哥，怎么办？这小子怕是个锥子，咱们斗不过啊！但这都不算什么，我怕对方要杀人灭口！”

其余两人对“杀人灭口”一词，竟然毫无意外地接受了，因为少年身上散发出来的杀气太盛了！

“走……分路走！”明哥也是个聪明的主，打不过，还不跑，绝对是个傻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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