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战前准备

虞啸卿不是养尊处优的纨绔子弟，而且他也不傻，从上次日军过江突袭之后，虞啸卿便抽出更多时间，待在江防阵地里，整日观察对岸的南天门日军。虞啸卿不如龙文章细心，但他也看得出，南天门的日军修筑了坚固的工事，想要解决南天门的日军，他势必要使出全力，甚至搭上整个虞师，面对困境，虞啸卿暗自思量之后，还是找到了龙文章。

目前的禅达，也只有龙文章的川军团最能打，而且，虞啸卿也已经知晓，龙文章一直在琢磨对岸的日军。龙文章不是正经军官出身，甚至在上回出发缅甸之前，龙文章还只是一个补袜子的后勤军官。可龙文章却表现出了不弱于那些正经军官的作战能力，尤其最为重要的是，这货居然受到了老头子的专门接见，还拿到了勋章。

虞啸卿是个很实际的人，只要是他觉着有用的人，便会想尽办法收拢到自己手下。他当初招揽过赵信，之后也不止一次招揽过龙文章，只是这两人都拒绝了他的招揽。而这一次，他不得不再次来找龙文章，解决南天门，虞啸卿觉着自己需要龙文章援手。对于虞啸卿的到来，龙文章并未表现的很是惊奇，因为他早就知道，想要证明自己的虞啸卿，还需要一次露脸的机会。

虞啸卿的部队驻守禅达，而禅达最大的危机，便是驻守在南天门的竹内联队。虞啸卿是个干脆利索的人，所以在龙文章东拉西扯的时候，虞啸卿索性便直奔主题，向龙文章说明自己的来意。虞啸卿的来意，跟龙文章一拍即合，他随即拿出自己侦查南天门的结果。对于龙文章的能力，虞啸卿从不怀疑，否则他也不会多次招揽龙文章。

只是看过龙文章的侦查结果之后，虞啸卿还是一脸的难以置信，因为他不相信，对岸的竹内连山已经将整个南天门修筑成了一个大型地道阵地。龙文章见状，只能将陪着自己一同过江侦查的孟烦了叫了过来，而孟烦了的叙述令虞啸卿眉头紧锁。竹内连山不是个敢于直面对手的日军军官，但此人绝对是个善于防守的家伙，尤其南天门的地形更加便于防守。

赵信从对岸回来之后，便得知虞啸卿来找过龙文章，而且他们还在川军团的指挥所里，发生了激烈的争执，孟烦了还为此被虞啸卿用马鞭抽了两下。赵信根本都不用多打听，便已经猜到虞啸卿的来意，因为在他们发生争执之前，龙文章叫孟烦了拿了地图进指挥所。对于龙文章的执着，赵信是佩服的，但他并不认同龙文章要跟竹内连山死磕到底的想法。

当天晚上，吃过晚饭的赵信，正坐在大门外抽烟纳凉，龙文章就开着吉普车，带着孟烦了从祭旗坡下来。心知这货是冲着自己来的，赵信一面让小醉去拿椅子出来，一面回院子里端了茶壶出来。果然，龙文章见到赵信的第一句话，便是提及他跟虞啸卿发生争执的事情。赵信冷着脸听完龙文章的叙述，并未马上开口说话，而是先给自己点了一支烟，才缓缓开口言道。

“我们是军人，打鬼子是必须的！可你去过对岸，应该知道竹内联队的兵力规模！而咱们川军团，到目前为止，兵力不过才四百多人！就南天门那种地形，咱们这四百人还不够人家塞牙缝的！你别跟我说，你那些邪门歪道的办法，就算咱们能钻进竹内连山的地道里，一旦退路被截断，进入地道的人吃什么喝什么？难不成你还想着，虞啸卿这条泥鳅，到时候会对咱们伸出援手？你也不想想，当初在南天门的时候，咱们那些兄弟是怎么死的？”

赵信最后那句话，瞬间打击到了龙文章，一贯嬉皮笑脸的他顿时哑了火。沉默一会之后，龙文章才瞪着一双眼看向赵信，“就是为了那些战死在南天门的兄弟，我才要找竹内连山的麻烦！你要是不想去，大不了我去找虞啸卿，我就不信，那么大的一个虞师，还挑不出一支突击队。”龙文章这话说的，甚至连旁边一直没有说话的孟烦了都不会相信，因为虞啸卿这个人实在不值得相信。

赵信闻言要是呵呵轻笑，他从不怀疑龙文章心中的执念，他只是不相信虞啸卿，只要虞啸卿参与此事，就一定会出现不可预想的变数。一支烟抽完，赵信这才幽幽言道，“川军团现在有便宜行事的权利，并不受虞啸卿管制。如果想要对付南天门上的竹内连山，咱们可以过江从背后搞他们，犯不上非要搭上那么多兄弟的性命！而且，说实话，我并不相信虞啸卿！尤其是他身边的那个唐副师长，不像是军人，而像一个政客。”

赵信已经表明了自己的态度，可他却还是低估了虞啸卿的手段，就在第二天，虞啸卿就派人将龙文章和孟烦了，接去了他的指挥所。当着手下一众心腹的面，龙文章和孟烦了依照手头所掌握的情报，用沙盘推演的方式，连续重创了虞啸卿手下所有军官。等赵信得到消息的时候，张立宪已经带人，在镇子里狠狠的羞辱了龙文章和孟烦了两人。唯一跟剧中不同的，便是龙文章这次没有受伤，而孟烦了也没有被张立宪他们逼着打扮成日本人。

可即便是如此，张立宪他们，也算是狠狠打了川军团的脸面，得到消息的迷龙等人，干脆来了个闯空门，将半小时前还得意洋洋的张立宪他们，狠狠的揍了一顿。如果只是普通的两军冲突，还不算什么大事，可不管是龙文章还是孟烦了，都是老头子亲自接见过的人。尤其是龙文章，更是被老头子亲自提升军衔成了中校团长，张立宪也不过是个上尉，双方军衔根本就不对等。

所以，得知消息的赵信，并未阻止迷龙他们找上门去，而唐副师长闻讯赶来的时候，正好被赵信带着麦师傅堵在了半道上。跟虞啸卿相比，唐副师长这个老狐狸更善于揣摩人心，对于川军团的了解，唐副师长远胜于虞啸卿。看到赵信一脸人畜无害的表情，心中暗叫不好的唐副师长，也不得不强忍下心中的怒气，堆出一脸的笑意，轻声跟赵信开始套近乎。

“唐副师长，不是不给您面子，可那个张立宪也太张狂了！我们团长就算有千般不好，可他终归也是被老头子亲自接见过的中校团长。他张立宪不过是个小小的上尉，就敢带人在大街上殴打一个中校团长，军令法纪在他张立宪眼里算什么？他连我们团长都敢打，是不是川军团的其他人，以后见到这位张上尉的时候，还要打千请安啊？”

赵信的牢骚话，听的唐副师长眉眼乱跳，因为他知道，如果这件事情处理不好，光是一个张立宪可怕很难服众，可能此事还会连累到虞啸卿本人。赵信两人还在这里磨叽的时候，迷龙等人已经带着满脸淤青的张立宪几人，从前面的街口转出来。赵信见状，也不理会唐副师长，只是招呼迷龙他们，先带着人返回祭旗坡。

赵信的态度已经很明确了，就是想把事情闹大，唐副师长见状只能咬着牙，将赵信拉倒一旁，试图将此事快快解决。赵信眼见着已经拿住对方，便不再隐藏自己的目的，直接开口问唐副师长索要了一批武器弹药。唐副师长心中无奈，但是为了虞啸卿不被牵扯，他也只能捏着鼻子答应下来。等赵信他们回到祭旗坡，已经包扎好伤口的龙文章和孟烦了两人，早已经被兽医骂了个狗血淋头。

“我看你们就是好日子过的太多了，真的是不知道个轻重！那个虞啸卿的家中长辈在军伍混迹多年，你们以为被老头子召见一次，你们就天下无敌了？狗屁！你们信不信，这事情就算是闹大了，最后吃亏的也只能是咱们！他虞啸卿最多把那个姓张的推出来顶锅，可等这件事情过去了，人家虞啸卿有的是办法整治你们！”

到底是老油子，兽医虽然看着不起眼，可是对军中的不少事情，却是眼光很准。“把祭旗坡阵地还给虞啸卿吧！咱们找时间过江，要是走的慢了，南天门的事情，一定会落在咱们头上！”赵信看都没看龙文章两人，只是说出自己的推断。看到龙文章还腆着一张脸想要说话，赵信便没好气的先瞪了他一眼，“你闭嘴吧！这件事，已经让咱们和虞啸卿之间出现裂痕，你觉着等你带着人摸上南天门，面对竹内联队围攻的时候，他会不会出手相助？”

“如果我是虞啸卿，我会等着，等着你们跟竹内联队两败俱伤的时候，我再调兵进攻南天门。既能拿下南天门，还能解决掉你这个大麻烦，一举多得的事情，虞啸卿不是傻子，也更加不是善男信女。”赵信这番话，孟烦了是最先反应过来的，这货也不顾龙文章的极力拉扯，马上就站到了赵信他们这边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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