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柏林柏林（2）

在战争中，个人的存在很渺小！

————————来自赵信的顿悟

目前集结于柏林城中的德军，除去党卫军之外，便是慢慢后撤下来的各路国防军和赵信他们这样的散兵。而这些散兵之中，并不缺少技术兵种，比如坦克驾驶兵和坦克炮手。再次确认这辆苏军坦克完好无缺，咧着嘴呵呵之乐的科文，马上按照赵信的建议，开始找寻驾驶兵和炮手。几分钟之后，科文身前就站着十几个符合要求的散兵，其中就包括三个德军坦克兵。

这辆苏军坦克里面，还保留着半数炮弹，和大半机枪子弹，如果利用得当，这辆苏军坦克势必会发挥出意想不到的效果。一名得到消息的德军上校，很快便赶了过来，他过来的时候，科文他们正在用各种办法，遮盖苏军坦克上的所有标识。几分钟之后，问明情况的党卫军上校，便在这处满是瓦砾的街口，宣布赵信提升军衔为中士。

赵信从一个普通士兵，提升军衔成为中士，他不但可以名正言顺的使用冲锋qiang，而且手下还多了四名士兵随同作战。“我想活着，就算柏林被攻破，我也要活下去，而且不能被送入战俘营。”赵信带着分到自己手下的四名德军，悄悄钻进了街边的大楼里，面对四人的凝视，赵信说出自己的打算。“我家就在柏林，可惜，我家只剩下我一个人了。”

“所以，面对敌人的进攻，我依然会像刚才那样毫无保留的作战。但是，在局面不受控制的时候，我会先想着活下去，而不是无理由的白白死去。”说着话，赵信环视四人，口中轻声继续言道。“现在，我需要知道你们的态度，我需要能将后背交托给对方的战友，而不是态度存在严重分歧的同伴。”四人中，因为赵信刚才的这番话语，有人眼神闪烁，显然不赞同赵信刚才的话语。

赵信却忽然咧嘴笑道，“就凭我刚才的表现，就算你们当中，有人去向上级报告，他们也不一定会相信。况且，我只是想要活下去，这本身并没有错，我又不是畏战怯战要做逃兵。”赵信选择跟这四个德军说明情况，并不是他真的需要有人协作，他只是想要先说清楚，免得局面不利，自己想要脱身的时候，会有人拖自己的后腿。

而且，经过赵信的观察，分给自己的这四个德军，明显不是新丁。他们能一路撤回柏林，就绝对不是那种被容易忽悠瘸的新手，这样的人，一旦被说服，就会是自己能用得上的好帮手。见四人不说话，赵信便原地盘腿坐了下来，顺便抽出刺刀，在面前大致画出柏林的地图。“这里和这里，都有苏军重兵集结，面对跟美英联军的竞争，苏联人势必会抢先攻入柏林，因为相比美英联军，苏联人更加看中这份荣耀。”

“相信你们一路撤下来，目前的局势，你们心中也一定有个了解。面对大兵压境的苏军，你们说，柏林还能守得住吗》就靠咱们这些散兵，还是靠城里那些少年军和民兵？还是靠党卫军？”赵信的一连串发问，令四个德军无言以对，因为他们都知道，德国的覆败只是时间问题。毕竟这一路撤下来，德军越打越少，而苏军却越打越多。

“我估计，柏林最多也就能坚守五天到一个星期，因为另一方向的美英联军也快来了。就算咱们，能顶住苏军的进攻，但咱们没有顶住美英联军的兵力。何况，苏军有着莫斯科和斯大林格勒这种大型城市保卫战的经验，一旦他们利用优势兵力强行突入，将咱们分割开，然后用坦克辅助作战，缺少重武器的咱们，很难再占到便宜。”赵信的话，令面前四人的表情，越发变得沉重起来。

他们都知道，赵信说的没错，城中那些高官们，恐怕也都是心中明白，只是大家不愿面对现实，心中还抱着不切实际的幻想。环视四人的表情之后，赵信才继续言道，“咱们都是军人，可咱们该做的都已经做了，不管是苏军还是美英联军，都不会因为咱们的付出，就改变最后的结果。说到底，这是一场战争，只要是战争，最后一定要分出胜负。只是这一次，失败的，仍是咱们德国。”

赵信的话，令面前四人的心情也跟着越发沉重起来，而且他们也找不出话语来反驳赵信。“我在撤过波兰边境的时候，就仔细考虑过这个问题，我今后该怎么办？参军几年，我打过不少仗，也见过不少惨烈的事情。我自己觉着，我无愧于这个国家，既然战争即将失败，我就该为自己做点打算了。”说着话，赵信打开自己的背包，将身份证明拿了出来。

“我现在还是军人，所以，我会战斗到最后一刻。一旦政府宣布战败，我会脱下军装，用平民的身份继续活下去。这段时间，城里一定会死很多人，我相信，你们也能弄到适合自己的身份证明。”赵信主动将自己弄到的身份证明拿了出来，这就充分表明了赵信的态度。四个德军老兵相互对视一眼之后，随即在赵信面前放松下来，局势已经到了这种地步，就算他们继续坚持，恐怕也无力改变现实。

眼见着对方四人决定相信自己，赵信也跟着放松下来，随即对四人说出自己的计划。“苏军的进攻还会加剧，随着战斗的继续，城中的兵力一定会出现问题。你们都是老兵，应该知道被围困的结果，一旦苏军的进攻，导致城中兵力短缺，咱们这些散兵就将会是被抽调的对象。换句话说，咱们这些散兵，就是最好的机动兵力，哪里的战斗激烈，咱们就会被调去哪里。”

赵信这边话音刚落，就听到科文从外面快步跑进来，正如赵信刚才说的那样，原本被调防来这里的赵信等人，接到了新的命令。按照命令内容，赵信他们将会被调去几条街外的地方，协助一支党卫军部队，防守一个新的街区。国防军跟党卫军一向不和，可眼下却不是内讧的时候，即便心中不耐，可接到命令的一众散兵们，还是马上跟随党卫军派来的传令兵赶往集结点。

半个小时之后，赶到集结点的赵信等人，跟那支党卫军部队汇合在一起。这一次，赵信他们终于领到了包括轻重机枪在内的重武器装备。赵信也趁机补足了弹药，还不忘记，要手下的四个老兵也多带弹药。稍后赶到防御位置的赵信等人，才算是见识到了苏军的悍勇，为了攻破这道防线，苏军已经连续进攻多次，赵信视线里看到了大批苏军的尸体。

进攻一方的苏军，他们的进攻路线上，几乎没有可以利用的遮挡物。而德军这边，却能利用街垒和建筑物做掩护，所以，德军的伤亡损失并不大。因为赵信他们编制混乱，所以他们被安排做突击力量，一旦苏军突破防区两翼的薄弱点，赵信他们就必须将苏军顶回去。赵信运气不错，跟手下的四个老兵，分去了防线的左翼阵地，这里有两道临时搭建的工事。

或许是因为伤亡惨重的缘故，赵信他们进入阵地之后，苏军却迟迟没有发动继续进攻。一直到了夜色微黑的时候，静默了快一个下午的苏军，突入发动进攻。视线中满是不住呐喊的苏军士兵，他们或是全力奔跑，或是冲着这边开枪射击，为冲锋的同伴提供火力掩护。赵信对这些，却早已经冷漠视之，只是机械式的举枪射击，将逼近阵地的苏军士兵连续射翻在地。

赵信跟手下的四个老兵是一个战斗小组，只是赵信并没有，将手下的四个老兵分散在阵地里。而是要他们两人一组，先使用毛瑟步枪，逐一射杀苏军中的军官。赵信自己也先使用的是毛瑟步枪，他射杀的目标，都是苏军中那些看着像老兵的家伙。随着天色渐渐暗下来，散发出冷光的照明弹也陆续升空，即便战事不利，可苏军的进攻却并未停下来。

靠着优势兵力的苏军，还是一步步逼近到德军阵地前，早就准备好的德军轻重机枪一起开火，在夜幕下呈现出大片橘色的火舌，瞬间就将逼近过来的苏军扫到一大片。原本还想要节省弹药的德军指挥官，面对苏军的疯狂，也顾不上弹药的快速消耗，只是下令全员开火射击。短短一个小时的战斗，便消耗了德军大量子弹，而苏军也付出新一轮的大量伤亡。

面对重兵集结的苏军，弹药一直都是德军的大麻烦，所以在战斗结束之后，急需补充弹药的德军指挥官，做出一个从未有过的决定。他准备派人去联络对面的苏军，用同意苏军搬运尸体作为条件，尽可能长的拖延苏军下一轮进攻的时间，为后方弹药的运送赢得时间。指挥官的这个决定，是极其睿智的，但现在的问题是，派谁去联络对面的苏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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