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大忽悠（5）

谎言这个词，有的时候，未必就是贬义的！

——————来自赵信的领悟

夜幕降临，赵信带着金大光，两人各自裹着一件美式军用短风衣，悄悄隐蔽在学校外面的野地里，在他们斜对面几十米外，便是学校大门。早就吃饱喝足的赵信两人，在入夜之后，便悄悄离开教学楼，从学校左侧翻出校园，悄悄隐蔽在这里。金大光精力充沛，却是个不喜欢动脑子的，再说他也习惯了听从赵信的指挥，只是长时间的蹲守，让金大光有点耐不住性子。

金大光想问赵信，他们为什么大晚上不睡觉，偏要来这里蹲着。可他瞟见赵信一脸的面无表情，话到嘴边，却又不敢开口说话。赵信此刻正盯着学校大门左侧的那两个学生兵哨兵，带着美式钢盔的两个学生兵哨兵，这会像是在抽烟闲聊，淡淡的烟味顺着微风，都已经飘到赵信他们这边来了。看过电影的赵信知道，就在今晚，北方军的前锋侦查兵就会出现。

虽说在电影中，这群学生兵很好的解决了整个麻烦，但赵信担心，因为自己的出现，倒是电影情节出现偏差，继而导致自己的后续计划无法顺利实施。所以，赵信才会在入夜之后，就带着金大光埋伏在这里，以备事情出现偏差的时候，自己可以及时补救。赵信和金大光各自携带一支波波沙冲锋qiang，只要形成交叉火力，赵信相信就凭他们两人，也能干掉出现在这里的北方军侦察兵。

时间在赵信他们的等待中慢慢流逝，眼见着身边的金大光已经开始打瞌睡，赵信便让金大光先躺下休息，他自己则继续盯着学校那边的动静。也不知道过去多长时间，两眼酸涩的赵信，终于等来了变化。学校围墙边的两个学生兵哨兵，忽然之间就没有了动静，赵信仔细盯着看的时候，发现其中的一个学生兵哨兵正玩命似的奔回教学楼。赵信心中一动，随即叫醒了身边睡觉的金大光，然后低声交代对方几句。

学校外面的赵信两人，一直盯着学校外面的动静，而教学楼里的学生兵们，也有不少人还没有睡去，其中就包括半梦半醒的吴张帆。野地里的赵信和金大光分开时间不长，就看到有学生兵拎着武器，从教学楼里快步跑出来。还好这些学生兵胆子小，他们没敢离开学校，只是一股脑的全都缩躲在学校的围墙下。跟金大光分开的赵信，正猫腰在野地里快速移动，按照他的布置，和跟金大光会挡住北方军侦察兵的前后两端。

赵信速度很快，隐隐听到学校外面的土路上，传来说话声的时候，赵信已经静静的趴伏在了路基下。军鞋踢踏地面和石子的声音越发的清晰，赵信只是不动声色的原地趴伏不动，而一墙之隔的学生兵们，却早已经骇的口干舌燥。或许是因为连日的进攻顺利，北方军的这些侦察兵们，误以为这里早已经空无一人，便大摇大摆的边走边聊，颇有点忘乎所以的意思。

此刻隐蔽在学校围墙下的学生兵们，都是些从未上过战场的新丁，吴张帆虽说时从大邱撤下来的，可他在大邱的时候，只是负责运送弹药和伤员，并未真正打过仗。耳听着一墙之隔北方军士兵的说话声，一个慌乱到极点的学生兵，居然在惶恐之下，撞翻了身前围墙上的砖块。听到声响的北方军士兵，和墙内的学生兵们，齐刷刷的呆愣住了。

“啪啪啪…”也不知道是谁先开的枪，听到枪声的学生兵们，纷纷举枪射击，虽然他们中大部分人都不知道子弹打去了什么地方。在这种突兀发生的遭遇战中，武器性能的优势马上就显现出来，学生兵们装备的加兰德步枪算是占到了便宜。一阵急促的枪声之后，缩回围墙下的学生兵们，有人激动不已，有人忙着重新装填子弹，在一声呐喊之后，枪声再度响起。

连续两轮射击之后，这些学生兵们似乎也多了些许的悍勇，在吴张帆的带领下，居然端着步枪翻出围墙，开始查看围墙外面敌人的情况。赵信和金大光各自守住前后两端，就是担心会有漏网之鱼，还好学生兵们虽说是盲目射击，却误打误撞围歼了这些北方军。趴伏在路基下的赵信没有露头出来，因为他担心，这些学生兵差不多已成惊弓之鸟，万一那个不长眼的给自己来一枪，自己可就冤枉死了。

面对几十只步枪洗地式的火力覆盖，围墙外的北方军侦察兵们，完全没有反应的时间，吴张帆带人出来的时候，这些北方军的侦察兵，也只剩下一个重伤员还剩下一口气。吴张帆是这些学生兵的队长，发现还有一个活口的学生兵们，都看着吴张帆。上过战场的吴张帆明白，对方即便手上，那也是自己的敌人，身为队长的自己不该留下这个活口。

可对方毕竟受了伤，而且还一个劲的喊着妈妈，心有触动的吴张帆举着枪，却迟迟没有扣下扳机。呆愣几秒之后，被身边人挖苦之后的吴张帆，才终于扣下扳机。路基下的赵信，只是静静的看着这一幕，却并未出来阻止。和吴张帆相比，赵信才是真正见过血腥的，如果换作是赵信，他可能早就开枪射击了。

吴张帆开枪射杀受伤的敌军，也并非没有好处，至少返回学校的时候，这些学生兵们开始有点惧怕吴张帆了。等着吴张帆带人返回学校，路基下的赵信才爬上路面，之后更是带着金大光，顺着敌军出现的方向，一路探查出去好几里地。确认没再有北方军的侦察兵出没，赵信这才带着呵欠连天的金大光返回学校，却不想吴张帆还没睡，正坐在教学楼门前的台阶上独自发呆。

“来一根！”赵信示意金大光自行离开，自己却在吴张帆身边坐了下来，并且拿出香烟递了一支给对方。心情复杂的吴张帆摇头拒绝了香烟，赵信也不生气，只是自顾自的给自己点亮了一支烟。“你刚才坐的没错，那个北方军已经受了重伤，就算你当时不开窍，他也活不过今晚。难不成你还想救他回来？你想一想，一个敌军伤员整夜哀号不止，你让其他人心里怎么想？”赵信的话，令吴张帆愣住了。

赵信见状，随即轻笑起来，“大门里的哨兵发现状况的时候，我们就在大门外的野地里，看到你们没有吃亏，我们才会继续躲着没有出来。这些北方军，应该是他们的侦察兵，他们习惯了小股出没。所以，这些人的出现，就代表着，在他们后面，一定跟着他们的前锋部队。我们当时从汉城退守大田的时候，北方军就是这种战术，后来的大邱也是如此。”

吴张帆一直对赵信很好奇，自己面对姜大石的时候，好多话都无法说出口。可是看赵信和姜大石在一起的时候，就像是多年的老友一样，吴张帆说不羡慕那是假话。“当时我在汉城的时候，也跟你一样，对打仗很陌生，很多时候，我只是跟着一些老兵四处瞎跑。可是后来，我发现这样不行，战场就是打生打死。如果，你不能杀死你的敌人，那么，死的就只能是你自己。”

“我现在还记得，当时有几个和我一起的学生兵，一块跟着我们行动。上面下令，要我们协助一个步兵连，去防守一处要点。上面没有说坚守的时间，但是指挥我们的军官说，只要守住24个小时，我们就算是完成任务了。结果却没有想到，我们守过了前面的20个小时，可对面进攻的北方军，却连续集结兵力，对我们发起猛攻。”

“敌军人多势众，而且还调来了装甲车，距离24个小时只剩下最后半个小时，我们的阵地被攻破，我们剩下的人都被打散了。当时跟我一队的那几个学生兵，有人选择恶劣放下武器，他们误以为只要投降就能活命。可是谁都没有想到，攻破阵地的北方军，却不管不顾，直接在阵地上，就处决了那几个学生兵。”

“所以，从那个时候开始，我就知道，要想活下去，就必须干掉自己的敌人，否则死的就是自己。”想不出其他方式的赵信，只能临时编造出一段谎言来安慰吴张帆。这个吴张帆就是个傻憨憨，所以并未听出赵信这段谎言中的破绽，赵信见状也是暗自在心中憋着笑。吴张帆到底还是年轻，被赵信开解之后，情绪很快边平复下来。

赵信一支烟抽完，起身走进教学楼里，刚刚经历过伏击的学生兵们，这个时候早已经没有了睡意。一些没心没肺的傻大胆，居然还在打地铺的教室里说笑打闹，赵信也没有心情去阻止。因为赵信知道，恶战很快就会来临，这些嬉笑打闹的学生兵们，还不知道最后能活下来几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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