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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汐安静抽完，勉强笑了一下，“其实我有点紧张，我睡一会。”

关上车窗，习俊义也闭上眼睛，低声说道：“你要是不想去，我们可以不去。”

“去。”

好一阵沉默后，林汐叫他，特别小声，“习俊义，谢谢你。”

他握住她的手，很快就传来均匀的呼吸声。

手机屏幕亮起，是翟先知发给习俊义的信息：【我快到了】

简单四个字，习俊义反复看了三遍，确认这是发给他的。无声笑了，回复：【我们在车上，她睡着了】

【下来喝咖啡】

习俊义看了眼林汐，确认睡得安稳，下车点了支烟，刚抽完车就停在面前。

翟先知让司机去停车场等着，递给习俊义一条围巾，两人坐在路边。

上京的冬夜，正是最冷的时候，翟先知支了个户外小炉灶，煮水磨豆子，现冲了两杯咖啡。

喝得有了些暖意，翟先知问他：“她妈妈给她打电话了？”

“嗯。”

“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翟先知点了支烟，瞅着他，“你胆子怎么这么大。”

习俊义不知道他指哪桩，摘了眼镜捏住眉骨，“我不是一直都这样么。”

翟先知就笑起来，挺开怀的那种笑，搭着他的肩膀拍了拍，“是，习先生嘛，生意场上走一圈都知道。”

“先爷说笑了。”

“不开玩笑，哭了？”

“哭了，还抽烟了。”

翟先知就骂了一声，笑都敛了，“上次抽烟……还他妈是上次。”

习俊义没接话，也没问是哪次。人前人后都是典型绅士的翟先知，骂街的事从没干过，说话这么没头没脑的更是没有过。

烟抽了好几根，咖啡喝了两杯，翟先知站起来，“去吧，人怎么带走的，怎么给我带回来，你们家王腾可在我这押着呢。”

习俊义跟着站起来，戴上眼镜，掩住眼尾的笑，“那是您自己的学生，是死是活跟我有什么关系。”

“你小子，合着我跟你逗呢，你是真不知道好歹。”

翟先知少有的严肃，手指点在他胸口，沉声说道：“这母女俩，快二十年了见面不超过五次，每次不超过两天。你能想象出来么？最长的一次是四年前，她妈都快不行了，她就站在ICU外面死活不进去，就那么傻站着守了两个多月。人一醒，这丫头扭头就走，她妈知道了一个字都不带提的，就跟没这事一样。你现在要带着她去见她妈……你是真行。”

习俊义想象不出来，也没听全，只听到他说起四年前。

四年前，他和林汐在一起，突然有一天她就不见了，连句话都没留。原来，是因为她妈妈。

翟先知走了，留了句话给习俊义。

“这次是她自己愿意去的，估莫着没事。万一……我是说万一，你就给她喝酒，这丫头的酒量好得很，三两瓶的死不了，你把人给带回来就行。”

习俊义头回见他这么操心，就逗了一句：“没点更简单的办法么？吃片药什么的？安定？”

“我傻还是你傻？她是学医的，要是想吃她自己就能解决，不想吃你以为你行？”

临走给了他一个箱子，让他交给林汐，想起什么似的特别认真地说：“护照你拿好，明白么？”

说完，就开车走了，把司机留在原地，等着开那辆超速违规的跑车回家。

即将开始登机的时候，林汐自己醒了，天还黑着，习俊义坐在身旁，握着她的手。

眼睛没那么肿了，咧着嘴笑，说早安。

习俊义回想了一下，好像他们俩早起醒来说早安只有一次，就是去别墅看雪的那天清晨，后来就让习梦晴给搅了。

再一想，明明就发生在两天前，像过了好几天似的。

林汐坐着不动，习俊义没再问她是不是想去，直接把人从车上拉下来。

过关的时候，顺手就把护照揣在了自己的口袋里，林汐看见了没作声，跟在后面捂着嘴笑。

上了飞机，林汐要了一杯酒，喝完没等起飞就又睡着了，醒过来的时候座椅已经调平，身上盖着毯子。

习俊义在开会，戴着耳机听画面里的人说话，一点动静都没有。

她就没动，侧躺着看他。

想象她冻在公司楼下等他的那天晚上，是不是也这副专注模样，接到她电话的那一刻又是个什么表情。

视线忽然对上，她才发现自己的手放在了他腿上，忙收回毯子里闭上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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