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蓝静北老师学习工笔画（2）

申师傅回来后马上坐下戴上放大镜做细节加工：“过去我不戴这东西现在眼睛不如以前不戴它看不清楚，我先给你说说什么地方要修改。你这活做得不错，但是细节部分还要做些加工才能更传神更漂亮，你仔细看我怎么修改以后你就可以自己去干了。”加工完之后申师傅问：“你拜蓝静北当老师学什么内容？”“学工笔画，还没去上过课。”“蓝老师最近这些年每年都参加省和地区画展，还在学校兼课卖画比上班挣钱多。不过我看你成不了画家，将来在雕刻上倒是有成为名家的可能。”“师傅我该回去了，耽误您不少时间谢谢。”“应该的，我一直想多教出几个徒弟来。”3月23号星期1上班前石克庆到设计室把学费一个玉坠交给蓝老师：“这是我先做初步加工然后请申师傅作修改，我再抛光完成的。”“让我仔细看看。”蓝静北仔细看过后说：“你们师徒手艺真不错，明天晚上6点半你到我家去上课顺便和你一个师兄见面。”

蓝老师家在距离北门外一个基督教堂不远处一片新建楼群当中，6层楼二层一个四居室。石克庆走上楼梯敲敲门，一个穿旧军装的人给他开了门：“你是新师弟和蓝老师一个厂的。”“对我叫石克庆。”两个人来到向阳面一个房间，房间里一边靠墙是一排书柜，另一边是两个长沙发，当中是两张方桌拼在一起组成的工作台。蓝老师身穿一件旧工作服站在旁边：“你来得挺准时，他是你师兄金太行他拜师时间也不长你们自己互相介绍一下。”石克庆先介绍自己讲完之后对方说：“我和你一样农家子弟，在部队14年去年年底回来在291厂上班，一个儿子上小学，老婆刚从村里进城到一个食品厂上班。在部队时曾经跟当地画家学习过但是学的东西太少，回来后经厂里同志介绍来跟蓝老师学习。”“那你家住什么地方？”“我家在南郊离工厂不远骑摩托车１5分钟，到这里远要一个小时。蓝老师说：“按拜师顺序他是老十三，小石你是老十四，不过前边那些人里头有几个比你们年龄小。今天我们先讲一下笔法，石克庆你从小练画你的钢笔画铅笔画画得都还可以比师兄要好。书画基础是线条对绘画来讲也就是白描，在这个基础上再学习各种技法。钢笔铅笔它们和毛笔不同是硬笔，改用毛笔很多东西还要从头开始练习。但是你有绘画基础石克庆能把人像做得非常逼真，以后你还要帮金太行练习提高，好我们开始基本功学习。”上完课石克庆问：“老师你家里还有什么人？”“平时就我一个人，孩子他爸和儿子都在外地海军部队，女儿刚结婚还没有孩子。他老想让我到部队去住当家属我一直不同意，我在师范学院还有课等退休以后可以把这房子给儿子我搬到部队去住，不过女儿想让我给她看孩子到时候再说。”从蓝老师家出来金太行问：“你怎么回去？”“走回工厂没多远你骑摩托车回家？”“她和我结婚以后我多年在部队她在家很不容易，现在我回来要自觉多做家务，你老婆和你妈打架吗？”“从来不争吵，说出来会让你们笑话，她精神不完全正常生孩子以后基本上不说话也不和陌生人见面所以婆媳之间从不争吵，家务都由我娘安排。”

回到宿舍燕西云已经躺下了：“哎，今天你怎么没在宿舍干私活？”“出去到老师家学习。”“你是厂里技术尖子还用学习。”“不会的就要学习，学完之后才能让作品更上一层楼。”“那你以后一定能挣更多钞票。”“这只是效果之一不是全部，今天你怎么没打麻将？”“手气不好还有点感冒头疼。”“吃药了吗？”“找208房间小崔要得感冒药已经吃了。”“你们平时在什么地方打麻将？”“大部分时间在食堂，晚上一头是看电视的人我们在另一头打麻将互不影响，你很少去看电视。”“晚上要干的事情太多偶尔去看一会儿，我看有时候打麻将那边没有你。”“咳，厂领导经常干涉不让打麻将，为不惹麻烦有时候跟211房间老季头去外边他朋友家。”“离得远吗？”“不远顺城街77号平房院，房主姓麻他家一共14间房一半被房客占用收不回来。”“什么叫房客占用？”“老麻说1967年他家房产被没收然后政府安排房客住进来，一开始不给钱后来1978年落实政策退还私房房客交房租。不过房租市政府规定得非常便宜还不能提高房租，他和房客斗争结果赶走两家收回4间房。”“他在哪里上班？”“他没工作单位，老季说老麻家过去很有钱是那什么裤子弟，他自己说小时候学习成绩不好，初中毕业后分配工作他不去整天不务正业，1966年9月他姐已经结婚和婆家人一起赶到农村。他弟弟被送进监狱，他流落街头没饭吃。1966年底居委会闻主任一个他叫大妈的老太太来到他家告诉他：你家已经没了收入来源我给你找个工作好养活你父母。结果他去街道三轮车合作社蹬三轮到1985年，在这期间他又找了一个身体有残疾的媳妇生个儿子现在上初中。他说自己非常感激这个媳妇照顾老人操持家务，他爹娘死的时候不知道他弟弟已经死在劳改农场没见到他弟弟非常伤心。每逢过年过节他前妻自己不露面让她弟弟带儿子来和爷爷奶奶见面，他说是自己对不起人家儿子能来看他和爷爷奶奶他知足。1977年有个女人带着孩子来他家说是他弟妹和侄女，他一开始不相信那个女人拿出结婚证还有两个人合影照片。两个人都是刑满释放人员结婚5年女儿三岁时他弟弟在一次事故中身亡，他弟妹不识字一直无法写信联系。老麻说他常感慨过去那些年是人都欺负他拿他不当人看，现在虽然也有不顺心之处但不再是人下人和其他人至少平等了。”“那他现在靠什么生活？”“老麻说1981年他拿到抄家退回的东西以后，他和姐姐侄女每家1/3平分。这两年他在一家什么古玩店干活，不过他不是正式营业员，每天骑摩托车下乡收各种古董文物卖给他家一个远亲开的古董店，休息日自己也在市场摆摊卖货。他说下乡收古董来钱快也比蹬三轮轻松，以后他还要争取给侄女在城里找个工作和女婿，不能总住在劳改农场。”“他从哪学的文物知识？”“老麻说他家过去有不少古董他爹对这些东西很有研究，老麻去蹬三轮以后他爹对他说过去你不务正业现在想干也没人要你，我把过去那些与古董行有关的东西都传给你，将来兴许能混碗饭吃。”“当时老麻学那些东西有用吗？”“他爹说世道不会总这样不给咱们活路，没想到今天真是全用上了。”“那你也应该跟他学点文物知识。”“我不是动脑筋得料，你干你的私活吧。”

4月9号下午2点客户单先生带领家里十多人由厂领导陪同来车间参观基本完成的墓碑，他们对墓碑加工质量和给两位老人做的半身塑像感觉非常满意，单先生说：“这个塑像让我感觉他们仍然和我在一起，在看着我们和后辈儿孙。小石师傅你不愧是年轻人里的雕塑家，请接受我对你的谢意。”单先生和石克庆握手，请其他人帮忙在墓碑前与石克庆合影留念。4月10号星期5石克庆下班后去蓝老师家上课时蓝老师说：“下星期3，4月15号是我52岁生日，我的其他学生要凑在一起给我办个生日聚会，到时候你也去和他们见个面。”“在什么地方？”“北门外开平酒家离工厂和我家都不远，老字号在马路边上好找。”“蓝老师您52大寿我应该送件礼物。”“不必了你那些师弟师妹倒是你应该送他们每人一件小礼物。”“送什么东西，把我做的石头花卉摆设送他们做镇纸用，可我这里数量不够。以后可以再补，如果他们不要我自己拿回去。”“那好就这样。”4月14号上班前温主任宣布：“我们这个艺术化墓碑立在公墓之后报纸和电视台都作了报道，昨天已经有人来电话联系要加工这种墓碑，工厂一种新产品开发成功让我们鼓掌向石克庆同志表示祝贺。”“谢谢大家，我刚来工厂还有不少东西要向各位老师傅学习，争取以后和大家一起做出更多新产品。”

4月15号下班后石克庆背上书包带着自己做的7个石头花卉小摆设，骑蓝老师自行车带着老师去开平酒家。过北门护城河桥向前右转沿真武庙大街走没多远就到了，这是一座老式木结构两层楼，两个人上楼到一个包间内，里面已经来了十多个人。一进房间蓝老师的女儿翁璇平夫妻先迎上来：“妈这是你新收的徒弟小石。”“对，他比你们大该叫师兄。”“你给我妈交的学费做得真不错，今天给我们带来什么见面礼？”蓝老师说：“你先把自己情况介绍一下然后发礼物，金太行还没到以后再说。”石克庆放下书包自我介绍之后打开书包：“师妹翁璇平你先选一个其他人自己拿，我这里数量不够以后做出来再发给其他人。”翁璇平挑完后说：“大姐你先选一个，其他人你们自己拿。”大师姐叶依爱选了一个之后拿张纸记下了已经拿了礼物人名和没有拿到的人名交给石克庆：“你这手艺真不错，怨不得老师说你是民间艺人里年轻一代新星。”“新星实不敢当，我只不过是经常动脑筋琢磨从来都不敢松懈。”翁璇平说：“妈您和朝鲜金成柱生日是同一天，每年今天平壤都要举行庆祝活动。我托人从朝鲜买回来卖花姑娘和其他朝鲜音乐磁带，收录机我们也带来了。我们先给您放一段卖花姑娘给您祝寿。”音乐响起来之后蓝老师说：“太熟悉了，当年看卖花姑娘感动得落泪。”叶依爱说：“电影主演洪英姬当时是一个高中学生，地区礼堂放卖花姑娘时座无虚席，外面还有很多等退票的人。”蓝老师说：“那个时代中国人文化生活实在太贫乏了，来说点艺术方面的事情。前不久在省城开会遇到一位北京来的留校当老师同学，他说我们的老师告诉他画画儿既是一个‘形而下’变革物质创造一个产品，属于‘器’的东西，具体到我们这里典型代表就是石克庆加工石雕像，把画稿变成一个物质存在。同时又是‘形而上之道’，把人们的精神世界意识形态具体化，提升人们的精神层次负担传承民族精神时代意识之重任。我们的任务是上下求索，为后人留下时代之记录。借用罗马尼亚老齐提出的一个口号那就是：‘让每个家庭都能挂上艺术作品。’让我们大家为此而共同努力。”房间里响起一阵掌声。

快到6点时金太行和另外一个人从楼下上来：“今天是金师兄用摩托车把我带过来，要不然7点才能到。”大师姐叶依爱说：“寿筵由我主持，不等了马上开始点菜。老师您先选一个，然后石克庆你是第一次照顾你排第二。”蓝老师点完之后石克庆说：“不怕你们笑话我在村里没吃过鱼，我点个清蒸草鱼。”点完菜之后大家开始轮番向石克庆提问题，一位叫蔡宜美的师妹说：“听说你交给老师的学费做得很不错老师能让我们见识一下吗？我今天特意带了一个放大镜。”蓝老师从脖子上摘下来：“给你们看一看石克庆的手艺。”蔡宜美用放大镜看过后连声称赞：“这花卉和天坛图案作的真精美。”“这是我做初步加工然后请厂里申师傅做了进一步润色。”“图案是你自己定的？”“是我自己选然后经老师同意。”一位叫左春芳的师妹问：“你这材料是哪里来的？”“这块料是我表哥在地质队干活时采来送给我，让我用它给表嫂和其他人做手镯这块是切出来的一块余料。我一直是去大河滩挖石头，有时候去山上采料找翡翠和叶腊石。”“好找吗？”“当然不容易，山上多数都是没用的废石头，开出一小块石料要凿下去几方废石料。河滩里是不用费那么大劲儿开凿，但是多数石头都没用，不过有的地方能从沙子里找到宝石算是副产品。”菜和酒上来以后大师姐叶依爱和大师兄罗哲汇先简短讲几句向蓝老师52大寿表示祝贺，然后大家举杯干杯。石克庆自己倒了一小杯白酒，喝完之后金太行问：“你以前喝过白酒？”“只喝过几次。”“我今天骑摩托车不能喝酒，你多喝几杯。”“我不敢多喝白酒还是喝点儿啤酒。”

寿筵快要结束时大师姐叶依爱问：“石克庆你用河里卵石都做过什么东西?”“做过佛像人像动物花卉。”“做过砚台没有？”“做过不过是用叶腊石和人家干活剩余料头，价格不高贵了怕卖不出去。”“我在省城文化街见过一次用卵石做的砚台，属于高档产品价格也不便宜，你应该用它来试一试做高档砚台。”“我不知道应该做成什么样子好，彩色卵石我家还存有30多块，5.1我回家选两块拿来请您给做个指导。”“我想这样5月初我带学生去你们厂参观看看你的作品，然后给你讲一讲如何按照它的外形和色彩进行加工。”“那就谢谢啦，您在什么单位工作？”“我们学校现在叫美术职高，过去叫服务学校，前些年因为名字不好谁也不想自己家孩子去伺候人没人报考才改成职高，我一直在学校教美术和语文。”寿筵结束石克庆把钱交给负责结账的师妹于荣丽然后走出包间下楼，金太行在楼梯上问：“你走路有点儿不稳能自己回去吗？”“没问题我挺清醒。”走到护城河桥头石克庆感觉憋不住要小便，找不到厕所他就沿河边走到一处没有路灯大树下方便。方便之后感觉一阵头晕，他坐在河边一块大石头上休息几分钟才站起来回工厂单身宿舍。4月18号星期6下班后在食堂吃过饭石克庆骑摩托车回家，到家时自己家里已经全部熄灯。石克庆在西房把摩托车放好在里屋架子上选出两块比好看大块卵石准备带到工厂去，锁好西房门开北房门到西屋打开灯把手提包放在一把椅子上，丽雅在里屋听到声音跑出来搂住丈夫不松手。石克庆拍拍她后背两个人接吻之后对她说：“我已经吃过饭了，你先去睡我还要干点儿活然后去洗脸睡觉。”妻子摇摇头没说话松开手走到桌子前面拿起一支彩色笔在女儿画的一张画旁边画了一棵树，下面画了一个圆圈：“你这是什么意思？”妻子拿起一支红色笔在树上点了几个红点：“你的意思是在果园挖个洞或者是个窑洞，农具、农药、化肥平时就放在里面，干活累了可以进去休息。”妻子点点头。“行明天我和娘商量一下5.1回来休息时开工，明后天先干其他活。”丽雅点点头转身回去睡觉。

19号早晨起来石克庆照例是先做自己的事情，6点丽雅起来先给儿子喂奶然后做饭，母亲起床过来后石克庆和她商量丽雅要在山上果园挖窑洞计划，母亲说：“丽雅不像村里人说的又疯又傻，还是挺有心计的，只是生儿子以后就话越来越少。好在她那些手势家里人能看明白，别人说话她能明白，你们两个人就自己去做吧。”石克庆说：“丽雅不爱说话只要不影响看孩子和干活就没关系，不和村里人说话还省得他们老说她常说疯话笑话她，只要她心里明白就算村里人都把她看成弱智也没关系，不用出去参加选举开会少很多麻烦事。老太太打扮不赶时髦省了不少钱，只是她不知道安排家务让您多操心。”“我动动嘴没关系，她从不和我争吵闹矛盾，你大娘和你大嫂经常斗气咱家没这问题，好与坏总是联系在一起分不开。”早饭后夫妻二人骑摩托车上山去果园干活，进入果园后丽雅带丈夫来到中间部位用锄头在山崖上画个圈。“这地方合适吗？这里都是石头凿起来费劲儿，咱们找个没有大块石头地方容易往里开挖。”两个人查看结果最终在果园最低部分找到一个合适位置，先挖出一小部分试验一下然后去干其他农活。下午准备离开回家前夫妻二人又在那个地方商量一下窑洞具体规格，准备高和宽都在两米以上，长度看情况尽可能长一些5米以上。晚上回家等丽雅和孩子都睡下后石克庆把夫妻二人商量结果告诉母亲，她说：“以后外边事情都由你做主，我只管家务。村里人过去常笑话我现在他们不说了，丽雅在外边很少说话也不参加村里各种会议活动这倒省了很多麻烦事。明天你去干什么？”“我准备早晨出门去河滩挖石头，师姐说要帮我作高档砚台我去准备材料，孩子小丽雅不能去。”“那行，你出门注意安全。”20号石克庆和过去一样带上工具干粮不到6点出门去河滩挖卵石，下午回家已经5点多。收拾好东西去北屋吃饭，丽雅看见丈夫问：“宝石。”“今天没有筛沙子没有拿回宝石，只拿回几块彩色卵石，吃完饭我回工厂你早点睡觉。”丽雅点点头没说话。

晚上回到工厂时依然是退休老熊看门：“小石你手提包里从家里带回来什么东西？”“两块石头，准备请人指点做东西用的。”“你这年轻人还真是勤奋好学呀。”“不会的东西就要向别人学习提高自己水平。”单身宿舍和平时一样黑着灯没人，石克庆放好摩托车开门进屋打开灯，把两块卵石放到床铺下开始加工自己的其他产品。21号早晨5点起床后石克庆在桌子上铺开纸从柜子里拿出砚台笔墨开始练习用毛笔画水墨画，7点燕西云起床后凑过来一看：“不错，我们厂又出一位画家。”“我学这个不是为当画家，是为能把工艺品做得更精致传神。”8点上班前副厂长钱鸣武来车间召集工人开会：“各位师傅厂里和佛教协会上星期6签了一项合同，给他们重修广慧寺加工佛像。这里面有一个大佛合同昨天星期天厂领导和设计师都没休息拿出了设计方案，他们原来的木质佛像解放后已经拆了，房子改成工厂后在里面安装电炉制造合金材料，一次事故引起大火房子烧的只剩部分残墙。现在工厂搬走寺院恢复要重修佛像，有位和尚说越南战争期间老挝有个地方因为美国人轰炸胡志明小道炸毁当地上百座寺院，残留一座寺院大殿被毁但是用石头雕刻的大佛虽然身上留下弹片伤痕，被火烧成黑色却一直立在露天地里。我们这里木头骨架泥胎火一烧全完，为能长久流传他们提出大佛用石头雕刻，按照抗战前留下的老照片加工高8米。”谭师傅问：“这么大佛像如何运输搬进去？”“他们决定先塑神后盖庙大殿先不修复，一车间马上开始加工佛像底座，佛教协会他们去找地方弄块大石头放上去。估计到5月中旬或月底你们车间派人到现场把石头加工成佛像，今天起我们先加工其他小的罗汉还有菩萨像。”门师傅问：“都什么人去现场？”“老师傅带年轻人，他们已经修好部分房舍也有床铺和被褥住宿没问题，寺里吃饭免费不过是素斋。小石你是年轻人里第一高手，现场你一定要去。”“明白，服从领导决定。”钱副厂长讲完后温主任分配任务，石克庆的任务是一个高2.5米菩萨立像：“石料还没运进来，你图画的好现在正好空闲去设计室找老皮帮他完成部分设计图。”“那我去了。”“赶紧拿上你的笔和其他东西去三楼设计室。”

石克庆回单身宿舍拿出自己的钢笔铅笔到办公楼三楼找到老皮，老皮是一位个子不高中年人，胖胖的戴一副钛合金镜框眼镜正在画图：“皮老师，温主任让我来给您帮忙。”老皮转过身：“小石欢迎你来，佛教协会送来30年代庙里佛像照片，我这里刚开工短时间完不成，这样你把18罗汉中这一排9个照片拿去作参考放大画出加工图。尽快完工老和尚要来厂里审查图纸，审查合格后才能开工。”跟着老皮参考老照片用两天时间画出9个罗汉，老皮给了不少技术指导，中午休息时还给他讲了一些油画和传统山水画技法：“我和蓝静北不同主要画山水画。”“您参加过画展吗？”“那当然，不过是油画，我在学校学雕塑附带也学习油画，回国后业余时间拜师学传统国画。我比蓝老师小1岁上的不是一个学校，参加画展一个是为增加些收入，还有老师要先拿出作品给学生看，创出个人名气将来退休以后总要有点儿事情干。”星期3早晨一位叫聚济法师的老和尚带着其他5位和尚来厂里审查设计图纸，其中一位老和尚解放前曾在广慧寺，他对石克庆画的图纸提出一些具体修改意见让设计者作记录，并在图上作出标记。23号星期4下午修改图完成，经设计室桂主任审查通过算是完成任务星期5回车间去加工分配的那个菩萨像。下班后石克庆感到如释重负到单身宿舍换了衣服出工厂大门去附近一家饺子馆吃了一次羊肉大葱饺子，到北门外一家电影院去看了一场电影：莫斯科不相信眼泪。24号一上班就开始加工菩萨像，脸部加工完成后车间几位老师傅都说面容神态做得真好，你是以什么人来作为参考依据？“我是以我娘年轻时的相貌作为依据来加工菩萨。”“你娘都干过什么？”“她年轻时曾经是尼姑，解放后还俗和我爹结婚以后当过小学老师，1960年回村后当过20年村干部。”苏师傅过来拍拍石克庆肩膀：“小石你加工的这几个人像说明你基本功扎实脑子聪明，以后你一定是厂里技术骨干，将来我们的退休金都要拜托由你来挣。”“各位师傅我哪有那么大本领，以后还有不少要向各位前辈学习之处。”

4月30号下午车间锁门提前放假，石克庆在食堂吃完午饭回单身宿舍收拾好东西问燕西云：“你什么时候走？”“今天先不走，下午我姐夫开卡车进城送货来工厂接我回去。”“那我先走了。”骑上摩托车从工厂出来先去给家里买东西，然后到二姨家去一趟和老两口见个面，回到家里时间已过4点。女儿正在院子里和一个叫周春骄的小姑娘一起玩耍：“爹你给我买什么好吃的啦？”“你们两个每人一块香芋饼，不许淘气不许动牡丹花。”周春骄接过香芋饼咬了一口：“真好吃谢谢三叔。”母亲拉着复聪从北房出来：“克庆你骑车去山上帮丽雅干活，到吃饭时间你们一起下来。修窑洞用的水泥我已经买好请他们拉到山上用塑料布盖好，预报最近几天会有雨。”“那我明天开工，洞顶直接抹水泥恐怕不行。我在城里找人请教过，他们说里面先架一层铁丝编的丝网。我回来路过禹都镇一家工厂开的门市部关门，2号才营业。那我先带上镐头上山去果园干活。”“你们两个回来到后院去见你姑姑老两口，他们刚从广州回来晚上在后院吃饭，给她带一身衣服换上。”“知道了。”摩托车开到果园门外石克庆按了一下喇叭，把车放好推开门进去丽雅听见声音从里边出来，看见丈夫她跑过来两个人搂在一起亲热一番。石克庆摸摸妻子后背：“这么早就不穿上衣不冷呀？”妻子摇摇头没说话：“咱们到里面去。”两个人来到预定要修窑洞地方：“你还去干你的活，我在这里掏洞要在下雨之前让它基本成型，把水泥放进去以免被雨淋湿。”“知道了。”丽雅去干她的活，石克庆抡起镐头开始挖窑洞。5点大嫂进果园来找丽雅：“克庆你回来了，来客人了我回去做饭你们几点回去？”“6点以后回去，你叫复升晚上来上课。”“那我先回去了。”“谢谢你平时来叫她回家吃饭。”“她不知道时间，我和丽雅一起上山干活时都是我到时间来叫她下山，要不她一直干到天黑，一家人不用谢。”大嫂走后石克庆干到6点放下工具去叫妻子收工穿好上衣丽雅不同意，石克庆让她换条蓝色花长裤上身前边戴个红兜兜，两个人出来锁好果园大门骑上摩托车回后院大娘家吃饭。

到大娘家姑姑老两口正坐在院子里和大娘聊天，复璇抱着复聪带着复琳在院子里玩耍。姑姑站起来朝石克庆招手：“克庆过来我看看你，上次回来还是1960年秋天困难时期你那时候又黑又瘦，现在身体强壮也结婚有孩子了。”石克庆过去给二老问好，丽雅站在旁边给他们鞠躬行礼。姑父问：“你这时候你不穿上衣不冷吗？”丽雅摇摇头没回答。石克庆去屋里帮大嫂和母亲做饭切菜，母亲问：“窑洞好挖吗？”“石头和土各占一半不过没有大块石头，土用来垫地石头先放一边现在没时间，等以后回来接着砌那道矮墙，晚上复升来上课时你们去东屋。”菜切好以后大嫂说：“克庆这没有你的活了，和你大哥去院子里把桌椅摆好，今天天气好在院子里吃饭。”吃晚饭前大家凑在一起先请邻居帮忙照相留念，坐下后丽雅抱着复聪坐在边上，石克庆问姑姑：“您家在广州住什么地方？”“搬到市区边缘一个干休所时间不长，新房挺好只是家里平时就我们两个人。有时候克美过来给我们作伴。据说那地方以后会成为市区一部分，现在墙外面都是菜地和农田。尼娜你们母子普通话都说得不错，克庆到外面可以冒充知识分子。”母亲说：“最好别冒充，一个农民以后能当个城里人就行，等我孙子长大也许能成为知识分子。”“克庆我看了你雕刻的那些东西确实比你爷爷当年手艺强多了，应该说你四爷已经把咱村祖传手艺的精华全传给你了。”“到了外面我才知道那点东西不够用，现在正在拜师学艺。”姑父说：“应该多学习，现在只会祖传那些东西肯定不够用。”大哥问：“姑姑你家几间房子？”“我们现在7间房子，希望将来孙子能来广州上大学家里好热闹一点儿。”三婶问：“姐夫你家在村里还有人吗？”“只剩下我大哥家两个侄子，3号我们回去住几天到爹娘和哥嫂墓前去看看。我家多数人都在新疆，明年夏天我们准备坐飞机去乌鲁木齐和他们见个面，返回时到银川看我弟弟。他们夫妻也退休了，相比之下我们退休金最高日子过得最好几十年没见过面应该去看看。来你们都把酒杯举起来喝酒，你们几个年轻女的也把杯子倒满。”复升问：“爷爷你喝什么酒？”“男人喝白酒，女人喝红葡萄酒给你娘和奶奶倒满。”“我娘不能喝酒三婶能喝酒我给她倒一满杯酒。”丽雅一杯红葡萄酒下去脸上没有变化，女儿在旁边说：“娘我想喝一点儿。”复升说：“三婶我再给你倒一杯。”丽雅拿起来喝得只剩一点让复琳尝一尝。母亲说：“你少喝一点。”丽雅点点头没说话。饭后石克庆抱着儿子回家丽雅帮大嫂收拾，等她回到家里石克庆问：“你喝得比我还多有不舒服感觉吗？”丽雅摇摇头没回答，母亲说：“克庆你给她洗干净让她上炕休息，你去给复升上课。”给复升上完课回到自己房间里丽雅已经把儿子放在身边睡着了。

5月1号早晨5点起床夫妻二人先去菜地干活，回来吃过早饭出门上山时丽雅穿一条旧黑裤子母亲的灰色上衣没穿鞋：“为什么不穿鞋？”丽雅伸出右手在空中划一个圆圈：“你的意思是坐摩托车上山就不用穿。”“啊。”“那好我们一起上山。”夫妻二人1号在山上忙碌一天，2号上午继续干挖出一个高2.5米宽2.8到3米深7米小窑洞，里面比门口地面略高一点以防止下雨进水。2号上午石克庆还请村里周家一位木匠上山量好尺寸加工门窗，中午吃过饭他马上骑摩托车去买丝网，让丽雅先休息下午拿上水桶上山。买回铁丝网石克庆先把它们固定在洞顶上，剩余部分固定在最里面墙上和两边部分洞壁上。然后在水泥里掺上一些玻璃纤维妻子和泥他抹洞顶。两个人都在头上罩一块塑料布，丽雅想脱衣服石克庆告诉她不能脱，水泥落在身上烧皮肤。夫妻二人一直干到天黑把洞顶和最里面墙全部抹完，从里面出来两个人脱下上衣到水井边打水洗一遍，换上干净衣服上车回家。回到家里丽雅先脱下上衣给儿子喂奶，饭后她在院子里坐了半个小时就回屋睡觉，母亲过来问：“今天是不是她干活太累。”“有可能，明天就轻松些，我们把门口石头墙砌好地面抹好。门窗我和周家定的是过几天水泥干了后再去安，等我下次回来刷油漆。”“你注意照顾丽雅别让她太累。”“我知道心疼她身子，水泥估计不够用等我下个月回来接着干。”3号早晨阴天，夫妻二人早上5点多上山干活，7点多回家吃过早饭继续上山砌窑洞口石墙。10点多墙砌好之后山上刮起大风，石克庆招呼妻子帮忙把刚砌的墙用塑料布盖好，两个人走出果园锁上大门上车回家。到家后刚把摩托车放好雨点就落下来了，雨不大但是一直持续到下午2点以后才停。石克庆在家里睡了一个午觉， 起床后丽雅用手指一指窗户外面西房，石克庆明白她的意思：“要是在家吃晚饭回工厂9点才能到，走夜路不如白天走安全，我去和娘说一声收拾一下3点以前走，窑洞水泥地面和洞顶墙面还要洒水维护，你上山干活时想着点。”丽雅点点头没说话。收拾好要带的东西石克庆去和母亲打招呼又嘱咐女儿几句，推车出门时丽雅抱着儿子送到大门外。

回到工厂时间已过5点，把摩托车在宿舍门前锁好先去食堂吃饭。买完饭坐在一张桌子旁刚要吃毕海齐凑过来问：“石大哥今天有时间给我上课吗？”“今天晚上应该有时间，你去外边上课没有？”“我已经在业余美术班上过不少次课。”“那你去找点他们加工切割下来小块石头，你买工具没有？”“自己买了一部分工具，需要电动工具吗？”“你现在手工活还没干好不需要电动工具，先练习手工加工石雕。”饭后两个人去废料堆捡石头，回到单身宿舍在桌子上垫一块包装箱瓦楞纸，石克庆用自己工具教小毕练习一个半小时之后对他说：“以后你自己去买工具或者找厂里工具车间人帮忙给你做几件都可以，每天坚持练习我给你作技术指导，也可以问住单身宿舍莫师傅，练好了自己找领导要求调动工作。”“谢谢，我回屋去自己练习。”5月4号星期一上班前温主任召集车间工人开会：“前4个月我们车间任务完成得不错，5月份新签了5个艺术化墓碑合同，还有其他建筑工地合同我们任务还是比较多的。”有个人问：“那个大佛合同什么时候开工？”“要往后推迟到大概月底，因为短时间找不到那么大块石头，即使有也无法运输实在太重。工业大学一位老师提出个方案：身子用一块大石头，佛头用一块小一点儿石头，上下之间当中凿坑加个石头或铁制卯榫，周边用胶粘上。”有人问：“这办法能行吗？”“工业大学那位曲老师说埃及修阿斯旺水库时要淹没古代神庙，他们采用把原有神庙大石头切成块，搬到水库淹不到的山坡上高处用胶水粘起来进行复原。他们那里整天风吹日晒都不怕，咱们这个石像在室内更没问题。还提出如果佛教协会不放心，他们可以请外贸公司找为埃及胶粘大石块那家瑞士公司来提供材料和技术指导。你们做好去现场准备就可以。”

5月14号星期4下午2点大师姐叶依爱带着学生来工厂参观，她中等个鹅蛋脸大眼睛一根长辫子垂在身后，身穿黄色带红道条纹图案长袖连衣裙，脚穿绿色平跟包子鞋。走进车间她和一些老师傅们打招呼，门师傅说：“叶老师你真漂亮，今天来对我们有何指教？”“我还没那么高水平，不过今天来是要给石克庆作一次技术指导。”叶依爱带着学生仔细观看了石克庆正在加工的一个半身人像，询问了相关问题，让石克庆给学生做技术讲解和动作示范。讲完后她说：“参观完我去楼上找师傅，下班前我来车间。”学生们在车间一直呆到快下班才走，他们走后叶依爱拿着一个黄色牛皮架子包来到车间，等石克庆下班收工之后跟他到单身宿舍，石克庆把他自己认为质量不错的三块比较大的卵石从柜子里拿出放在桌子上请大师姐观看：“您看这三块应该如何加工成砚台，我一直没想出用它做什么最好。”叶依爱低下头依次仔细观看之后说：“古人讲评价砚台8条标准：纹斑绮丽，玉德清声。坚劲发墨，下墨如风。经久不乏，停墨浮艳。贮水不耗，历寒不冰。涩不留笔，护毫佳秀。滑不拒墨，经摩无声。瓜肤毂理，涤之即净。池润容墨，文作天工。现在人们钱比过去多了，需要的不光是过去小学生用的最便宜的普通砚台，一些文化人和有钱人也需要有观赏价值的高档砚台，所以你这几块材料正适合作观赏用砚台。”“你这8条标准我听不明白能给解释一下吗？”叶依爱先把那8条标准作了一番解释然后说：“你这一块接近于圆形，直径超过20厘米，我想这样借红色部分发挥你加工石头花卉特长作出花卉图案，下面深色部分作墨池，名字就叫：墨海红梅。这块边上有一块黄色，我想用它做一个龙头，这个砚台周围一圈是盘龙，龙头和龙尾之间要留一个缺口搁笔取名盘龙砚。这块颜色较深，中间夹有其它颜色，我想边沿刻动物图案例如猴子你看如何？”“多谢指教，您还有什么要讲的？”“咱们这地方历来不出好砚台，就是普通砚台加工者也不多，我过去到省城进修学习还有去北京旅游逛琉璃厂荣宝斋，看过一些名砚之后再听一些前辈讲解。作为一种艺术品收藏品的高档砚台，要因石构图材料不同自然形成的图案各有自己特点，加工者要因材施艺因色取巧借用它自身颜色加工出好作品。不过我只是在理论上听别人讲过，我自己不会石雕，把它加工好全靠你的手艺。”“占用您时间给我上课真是不好意思，我请您吃饭。”“不用了以后还有机会，我还要赶紧回家去批改学生作业。”“您还教其他课程？”“那当然，我还教语文不用送再见。”

送走大师姐叶依爱之后石克庆先自己对着那三块石头仔细观察一番，拿出纸画出三张草图看看不太满意先放在一边去加工另一个用小块黄绿两色卵石做的福禄寿三星。5月16号星期6早晨上班前温主任宣布下星期1，18号去广慧寺工地加工大佛让大家做好准备。石克庆跟着申师傅去加工佛像头部，要注意不可用力过猛以免胶粘处裂开。门师傅问：“我们怎么去工地用不用带行李？”“到工地有80多公里早晨8点有车来接，今天下班前把要带的工具准备好。那里有禅房可以住不用带铺盖，吃饭免费不过全是素斋，想吃肉自己到附近村里饭馆解馋。”下午下班前申师傅问：“小石星期天有时间没有？”“上课时间您定，什么时间都行。”“今晚我没时间，明天下午两点到我家去料备好了吗？”“一个是卵石砚台我已经加工一小部分，师姐给起个名字叫：墨海红梅。还有一块是黄色加粉红色叶腊石准备做个观音菩萨坐像，我都准备好了设计图。”“那你都带上我看一下。”

星期天上午石克庆在宿舍里加工砚台和观音菩萨坐像，下午一点多他把东西放进手提包去申师傅家上课。一进门荣师傅说：“小石你今天挺准时，晚饭在我家吃。”“不用还是我出去下饭馆。”把东西放在工作台上后申师傅带上老花镜仔细观看，荣师傅身穿绿色带小红花裤子，红色衬衣过来问：“小石你妈在家平时穿什么衣服？”“和村里上年纪人一样农村老太太打扮。”“你媳妇呐？”“和我妈一样。”“你老丈人是什么地方人？”“不知道，她是我和我娘从山上救下来的一个流浪疯女人，给她住院看病以后她家务农活都能干就是不知道自己从哪里来，也不知道姓名年龄。在家里用我娘的姓给她起个名字，村里有人说我占个大便宜，结婚没花彩礼钱。”“你们争吵吗？”“从不争吵，她在家里很少说话不过别人说话她都能明白。”“你媳妇赶时髦爱花钱吗？”“她不会数钱从不出去买东西，刚开始没有她的衣服穿我娘的，以后习惯成自然两个人衣服样式一样都是自己做，只是她穿花衣服。”申师傅说：“那你真是吃小亏占个大便宜，除去给你省钱还从不争吵。我们两个人在北京时经常争吵，回到这里以后一家人都靠我出去挣钱维持她才不吵了。”“荣师傅您家人在什么地方？”“不知道，我在仁慈堂长大没有亲人也没有娘家人给我做主，解放后政府出钱让我上卫生学校，毕业后到协和医院当护士。和他结婚以后不管他对我好坏我都没地方去，以后习惯了有事他作主我们就不吵了。”下午3点多从外面进来一位抱着孩子的年轻妇女，一进门她就说：“爸这是你新收的徒弟小石，让我看看他做的东西，林学下来去找你姥姥。”荣师傅过来伸手接过那个小男孩儿：“自己能走吗？”“还要大人拉着走得不太好，妈你今天什么班？”“今晚在急诊夜班7点上班。”“小石我叫申凤媛，按规矩你该叫我师姐。”“大姐你在什么单位上班？”“普世医院外科。你这东西做得真不错，我爸这些年头一次收徒弟，你交的学费也是一块好料难得你有这分诚心，不打扰你们讨论问题。”5点石克庆学习完从申家出来在附近一家饺子馆吃顿饭，回到单身宿舍抓紧时间完成对这两件作品修改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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