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从前

小时候，家里条件不是现在这样，没有大房子，也没有大院子，有的只是五间草房，后来直到爸爸成年，开始谈婚论嫁，爷奶才拿出钱把草房变成了五间大瓦房，爸爸妈妈就是在这个房子里面结婚有的我，从小，我也是在这五间大瓦房里面长大的。爷奶那时候还是十里八村口口相传的所谓的富裕人家，但是也就这样一个配置，在那时候，算是超高标配了。

那时听爸妈说，家里是第一户买得起彩色电视机的人家，说那个年代，结婚都不跟现在一样，要房子，要车子，要彩礼，那时候要三大件，什么三大件呢，就是洗衣间，电视机，还有一台缝纫机。彩礼就跟牲口一样便宜，几块钱，有的甚至没有，但是妈妈是幸运的，有500块钱的彩礼费，就这，也后来知道一些事情后，爸爸还被她念了一辈子。

据说那时候买件很好的妮子大衣也就只需要50块钱，2毛钱就可以买一袋大米，2分钱就可以买一袋糖果。每次听老妈说她是老爸花500块钱买回来的，就感觉特别好笑，因为老妈原本出嫁前以为是嫁进来一个富裕人家，（爷爷没有病倒前，家里如果没有出那些事的话，想来妈妈确实嫁了一个好人家，是来享清福的。）谁成想后来一辈子当牛做马伺候我爸一家老小吃喝拉撒不说，还扛起了家里的主要生技。用她的话就是受了一辈子窝囊气，操了一辈子心。

爷奶年轻时候也是个人物，都是后来长大后邻居跟我说的。当然爷奶上了年纪后也同我说过一些。爷爷那时候是所谓的知青，读书读到高中，说是就相当于我这个年代的大学。奶奶那时候是通过爷爷的同学也是我的一个姑奶认识的爷爷，（姑奶就是爷爷的妹妹，说起来那个姑奶还是爷爷的媒人呢。）爷爷的妈妈也就是我的太奶，则是因为姑奶带着奶奶一起去爷爷家吃一顿饭，太奶就相中了奶奶。那个年代，讲究老一辈的眼缘，一般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奶奶那时候短发齐耳，爷爷那时候年轻帅气，奶奶参加过工农兵，还是个队长，拿过枪杆子，爷爷拿过笔杆子，也参过军。17岁的年纪，奶奶就嫁给了19岁的爷爷，当时也是一段佳话。那时候，大家好像都比现在活的明白，早早的就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因为想不通我还问过奶奶，那时候你对爷爷了解多少，奶奶说啥也不了解。多么勇敢，什么都不了解，就嫁了，奶奶还说，跟谁过都是一辈子。都是照顾老人，照顾好小孩子，伺候好老公。想来也是。嫁给谁不一样。

只是她自己也没有想到，自从嫁给爷爷后，一辈子没有回过娘家，那时候关里闹饥荒，闹得很严重，粮票都是几分几分的年代，爷爷毅然决定搬家，我们理解的搬家无非就是搬搬书，般般家具之类的个人物品。以前不一样，爷爷是有两个兄弟，还有一个姐姐，既然决定搬家，就要决定去哪里，二爷也就是爷爷的哥哥决定往南走，大爷就是最大的哥哥决定跟着爷爷一起往北走，爷爷的姐姐也就是我的大姑奶也决定跟着爷爷往北走，那时候南北没有太大差异，都不是太平年代，爷爷考虑着北方地方大，一家几十口生存应该是没有问题的。也就是现在我们看电视剧演的所谓的闯关东年代。

就这样，二爷往南，带着三个姑，一个四大爷。就是自己的四个孩子。一家几口人，也就是从这里之后，基本上相当于就断联了，如今爷爷奶奶八九十岁了，也不知道这个哥哥一家人生活的如何了。这都是后话了。

爷爷带着奶奶，带着大姑奶，带着大爷，忘了说都是以家庭为单位。就是三个家族，决定一起来北方生活。几十口人，大姑奶家有两个儿子，五个女儿。大爷家有三个儿子，俩个女儿。爷爷家有一个儿子，两个女儿。那时候爸爸还小，依稀记不得很多事。但是想一想，也知道一路上多么不容易。好在孩子多，那时候穷归穷，孩子还都挺好养活的，用奶奶的话就是给口米汤就长大了。

来到东北这片土地上之后，爷爷把姑奶和大爷这一股子，安排的离家分别为五里地和十里地的地方。不远，走路都是二十分钟最多半个小时四十分钟的样子。家里房子都是那时候自己用泥土砖头，木头盖起来的。

邻居只知道爷爷奶奶是外来客，那时候大多都是外来客，人们来自天南地北，组成了所谓的村子。村子在走出去，发展成了镇子，镇子在走出去，发展成了城市。一个村子，从三户人家，变成了三十户人家。就这样生活延续了下来。

爷爷那时候年轻20岁，奶奶18岁，爸爸才2岁，姑姑们也都还小，现在病床上躺着和已经逝世的叔伯，那时候都还很小。最大的也就五六岁。

那时候没有所谓的肥沃黑土地地，所有的土地都是大山，都是荒原，爷爷在自家门口的院子里，和山尖尖上，开始了他的耕作，那时候爷爷脑子好，灵活，又能干，直接带着大家，种烟叶，长成之后晒干，弄成烟丝，拿出去市集上卖，也种一些高粱，红薯，大豆。但是烟叶比较走俏。爷爷回忆说，那时候种植烟叶养活了全家。

就这样，爷爷能干，干出来了成绩，很快传满十里八村，邻居什么关系都处的不错，都说爷爷年轻很厉害，是个说话一个涂抹一个钉的响当当的人物。不仅帮助了自己家脱贫，也帮助大爷和大姑奶家。爸爸，叔叔伯伯们都娶妻生子了。大家都过上了太平的日子。可偏偏天不随人愿，随着爸爸姑姑们的长大，爷爷第一次出现脑出血的症状。那时候太奶还在。一家好多口子。爷爷强撑着病还在干活。那时候就不应该瞒着，也就不会有后来的后来了。

爷爷瞒着病情，是妈妈刚嫁给爸爸没多久的时候，说起来妈妈跟爸爸，也是很有意思，据妈妈所说，是舅姥爷，也就是妈妈的舅舅介绍的。在一头牛可以换一个老婆的年代，舅老爷眼里，有吃有喝就是好人家，何况爷爷那么能干。就给妈妈说了这个媒。说辞是好人家，吃喝不愁，老爷子能干。去了就是当少奶奶，去享福的，那时候妈妈的弟弟也就是我的舅舅还在读书，妈妈的妈妈也就是我的姥姥身体也不好。当下就多方面考虑，决定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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