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 谈判

小黑屋升降台停稳，金智花出了圈，解开了一颗纽扣。

不是普通的解开。

此时，纽扣已经离开衣服，攥在了她的手心，左手，接着环视着周围。随身在她的虹膜不断地显示着安全。在扫完每一个角落后，她装回了扣子，将飞行夹克脱了下来，递给了飞来的白莲花。

绿星人的衣着，不分款式，但分贵贱。贵的衣服功能要多一点。金智花这一套可比小两口的贵得多。

金智花的身材明显比白晶晶好，白色T恤的线条都被撑大了。这件T恤的面料，也比白晶晶的好，松紧贴身。

凉亭里，昊启发想象着蓝白光束团，意识道：“她在干嘛呢？”

“很谨慎，在看有没有监视装置。”

“我想好了场景，你去我回忆里看一下。”

最初，昊启发以为去回忆会很伤滤芯身。后来才明白，只有第一次才这样。他把他理解为一种量子态的纠缠，五彩光团与蓝白光团的纠缠。当第一次纠缠时，需要大量的能量。但当联系建立之后，就不再那么麻烦。

“场景好了。故事大纲呢？”滤芯道。

“她现在在干嘛？”昊启发抓着头皮道。

“在脱呢，要给你看一眼吗？”

“恶心的老男人，这种事还用问吗？”大概几秒后，昊启发接着说道，“为什么那么模糊，几乎看不到。”

“对不起对不起，还没给你翻译呢。”滤芯抱歉道。

这是昊启发第一次接入滤芯的意识，这都是啥哇。他看到的都是分子热运动般的画面。

“怎么还是那么模糊？”昊启发又问道。

“身体指标参数太少，等她躺进去，就能看清楚了。”滤芯道。

数秒后，昊启发道：“我草，果然。”

“别光顾着看呐，故事大纲呢。”

“不是躺着吗？先给她个湿舱模式，让她洗澡先。”

“这主意不错，能洗一会儿呢，够你再想想的了。”

“别打断我的思考。”

“是视线吧。”

“大哥，别别别，让我再看看。”过了数秒之后，昊启发意识到一个问题，又向滤芯意识道，“那条狗为什么凶恶地盯着我。”

“它是接近信徒级的保镖，感体很强的。它能嗅到你对她主人的企图。”

“感体？”

“就是感觉神经系统很强。”

狗眼看人低，也不回家照照镜子，你都啥丑样了，忽然发散性地想到，“快，让她照镜子，然后让升降台送她上去。”

“不用穿衣服吗？”

“废话，当然要穿了啊。”

“我觉得还是不必穿了。”

“为什么？”

“我怕你想半天，来不及了。”

“大哥，意识是光速，你跟我说来不及。”

“是怕你来不及想衣服的款式。赶紧赶紧，什么样的衣服？”

“看我的回忆。”

“哟，不错，这身有点意思。”

“你这老小子也好这口？你不是没有月欲的吗？”

“以前有过不行吗？”

“你以前是人，后来进化成了灵体？”

“我的秘密。”

“赶紧，让她升到船顶，让众人膜拜赞美她。”

“我喜欢你的逻辑。”

“请用欣赏。”

“有区别吗？”

“我的秘密。”昊启发记仇地说道。

“你信不信我叫那条狗来咬你。”

“大哥，做正事呢。”

“我不是白晶晶。”

“她是我背靠背的大哥，你是我养家糊口管酒管肉的大哥。”

“定那儿了，然后呢？”滤芯说话的时候，金智花正悬停于船顶，如一道白色凝固的闪电。

“走曲啊，大哥。”

“哪首？”

“这么应景的歌，你都想不到啊，看回忆。”

“绿星上没有黄昏，没有歌曲，吼吼，这体验，我觉得你可能赌对了。”

“赶紧，把我放进去，就当个战犯好了。”

“哇擦，你找这儿来做秋梦呢？”

“你又没办法让我和白晶晶做。”

“好吧，我的错。”

“……”

“你小子真能想，这擦脚的动作，怎么被你想出来的啊？”

“多看点H。”

“……”

“小子，脑子里都是些啥啊？”

“她不是要征服，要满足吗？我给她啊。”

“你这样爽吗？”

“爽。”昊启发会心地笑着，结果瞥见大白狗又恶狠狠地盯上了他。

一个爽字把滤芯整诧异了，“你在她的梦里产生了身体感觉？”

“草，有观感就行了。”

“我草，你这个受虐狂。”滤芯又一次加了口头禅。

小黑屋里，阅读舱打开了舱门。金智花平躺着，感受着湖泊那种疲劳而兴奋的感觉，久久不能忘怀。然后打开随身，检查了各种体征参数，当确定毫无伤害后，回味着梦境，恋恋不舍地走出阅读舱。

她的湖泊周围长满了森林，绿色的，跟她的发色是一样的。湖泊让她沉溺。当她再次见到昊启发的时候，对这个普罗七品的男人，有了更多的好感。

金智花很能装，依旧是没有表情地说着，“开个价吧，我要买下这个阅读舱。”只是整个人的气质还沉溺在梦中。

这种梦境对她来说，简直太需要了。

昊启发抿了一口酒，想着要追加什么附加条件呢，嘴上却问道：“超过了你的预期？”

金智花看着这个比自己品级低两品的男人，已然没有了最初的不信服，缓缓地说道：“你很优秀。”

“谢谢你的夸奖，不过，可以问一句吗？你说的是哪一方面的优秀？”昊启发很讨厌这个不会笑的漂亮女人，因此他就是想满足一下自己恶趣味。

“都，很优秀。”

“脑子，里子，和狗子？”昊启发得理不饶人地继续嘴贱道。

“都很优秀。”金智花机械地回答道，思绪在梦里停留。

昊启发才不管滤芯怎么翻译，继续问道：“不是表.子吗？”

“表.子也不错。”

“是的，表.子的确不错。”

“多少钱？”金智花问道。

昊启发很喜欢这个问题，但突然发散性地感到厌恶。到底谁是表.子，怎么轮到你问我多少钱呢？恶狠狠地答道：“不要钱。”

“谈情？”

“情义无价。”

“好了，年轻人，注意一下。你是在挑逗我吗？”

“是吧。”昊启发说道。这是他独特的谈判技巧。

“年轻人，你知道我的年纪吗？”

“当然。”

金智花道：“不觉得是我沾了便宜吗？”

“吃亏就是便宜”

“很优秀的逻辑，我好像更喜欢你了。”

“请用爱。”

“有区别吗？”

“被你这样优秀的人爱，是我的荣幸。”

“说吧，要什么。”

“要你。”

“你的确很无耻。”金智花笑了，很尬的笑容。但心动指数又升了一些。

“不要这么说，你难道不想要我？”昊启发反嘴一击。他知道，谈判到了这个时候，无论自己嘴上想占什么便宜，这女人顶多抵抗，不会再反抗了。

金智花控制了一些表情，很无奈又略有点生气地咬字问道：“你到底要什么？”

“要你投资。”昊启发收敛了一些。

“怎么投资？”

“书籍虽然有了，但是它必须在我的故事舱里，才能阅读。”昊启发又说了一个谎，却依旧不会被戳穿。

“然后呢？”金智花不明所以。

“我希望以后，它能成为连锁加盟的形式。”

“什么叫连锁加盟？”

昊启发跟绿星人简单科普了一下什么叫连锁加盟。

金智花问道：“这么麻烦，不如直接把故事舱卖给我。我粗略帮你算过，这比加盟费赚得多了。”

昊启发贱笑着，看着金智花，“这是一个生蛋的鸡，在我还没想到别的生财之道前，我是不会卖掉的。”

绿星上没有鸡。至于滤芯怎么翻译的，昊启发不知道，但他听到的回复是，“年轻人，你比我想象得还要优秀。”

QQ里突然跳出了白晶晶的语音，“小样的，你在店里吗？我过来找你。”

昊启发抬头看向金智花，眼神暧昧，“不好意思，我女朋友要来找我了。”

“那我呢？”

“让我再考虑考虑。”

“这是逐客吗？”

“为什么这么讲？”

“上一次你跟我们的客服也是这句。”

“哦哦，不是不是，我没有要赶走你的意思，我只是真的在考虑。”

“我给的价格，你不能接受？”金智花脱掉了飞行夹克，露出线条都被撑大的T恤。

昊启发很喜欢这个环节，“你的本钱很大。”

“我想比你女朋友大。”金智花暧昧地说道。

昊启发意识到，这个女人来之前，调查过自己。QQ上的语音再次弹出，“小样的，你在干嘛呢，怎么不回复我？”

昊启发想起了白晶晶查看垃圾桶的警号。又一个时刻关注自己的女人。但很受用。

“我们再约个时间，好吗？”昊启发示意着光屏语音，无奈地说道。

“年轻人，不要试探我。”

“我为什么要试探你？”

“你想从我这边获取更多的价值。”

“对不起，我怎么觉得，你可能在我身上，将获取更多的价值呢？”

“好吧，我答应你，再约个时间吧。”

“我联系你。”昊启发送走了女人和狗，又迎来了女人与酒。醉翁之意不在酒的酒。

白晶晶问道：“刚才那个女人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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