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我们再做一次吧

“今天我们要做的是什么？”昊启发穿着藏青的飞行夹克，很英挺地站在白晶晶的面前。

“录制短视频，导演！”刚被经典传销洗完脑的白晶晶，也很英挺地站向昊启发。短短的飞行夹克，让她的脸显得并没有那么短。

“录制短视频最重要的是什么？”

“短时间里勾起观众们想再看一遍的欲望，导演！”

“很好，态度很正确，”一脸正色的昊启发突然偷瞄了一下白晶晶的胸，接着说道，“热情也很饱满！”

当你注视一个人的时候，他的一举一动都不会逃过你的眼睛。白晶晶立即察觉了昊启发的偷瞄，也知道他在瞄什么，但她并未拆穿，还有些开心，说道：“谢谢导演的鼓励。”

因为那里其实不太饱满。绿星上没有内衣。不仅没有内衣，甚至没有内裤。所有的衣裤在睡眠时会被随身处置得妥妥当当。

随身其实比昊启发更适合保姆这个工作。

昊启发也察觉到白晶晶察觉他偷瞄的事，于是紧了紧犯皮的脑子，正色而高亢地问道：“那我们今天要录制的短视频内容是什么？”

“做一段爱情秀，导演。”

听到这，昊启发瞬间又犯皮了，问道：“简称是什么。”

“XX，导演。”

很满意这个答案，昊启发仿佛享受到了那个过程。眼角奸笑的皱纹出卖了他，但嘴上却接着正色说道：“非常好，我们短视频的配乐叫什么？”

“《十二月的嚣张》，导演。”

“这是我们第一个试验性作品，你有没有信心？”

“非常有，导演。”

“很好！”昊启发认真地看着白晶晶，在心中不断地重复着，“会成功的，一定会轰动的，我的生活。”

接下来，是一场红果果的抄袭。《昊氏艺术定理》第一条：艺术来源于抄袭，而高于抄袭。

昊启发不要脸的认为，比如原主那首小诗，在最后再加上那么一小句，整首诗的格局就不一样了。这就不是抄袭，这就是艺术。

这是昊启发真正的性格。同学会晚宴上的他，只是被现实压迫变形了的他。没有了戒定的他，可爱但显得毛躁。

《十二月的嚣张》是地球上非常红的一首流行音乐作品，有“前奏一响，上台领奖”之称。原意是说一夜数次得奖，后来逐渐变化，说只要一听这首歌的前奏，就妥妥应该得奖的命。

可见，这首歌的旋律实在是太好了。当想到要做音乐短视频时，昊启发便立即想到了《十二月的嚣张》，并且一锅端地直接抄袭了这歌的MV。

视频的故事很简单，讲述一个少女去往太空，寻找在太空中因精神分裂而自杀的男友，心中充满了悔恨和悲伤。

为了让女主投入角色，导演不停地在那边和她说戏，“你知道他为什么会精神分裂而自杀的吗？”

“不知道。”

“你想象一下，这里是距离地面XXX的太空，他一个人独自在这里工作，身边没有人可以诉说情怀，他爱着你，”昊启发顿了顿，“看着我。”

“嗯。”

“看见我眼里的光了吗？”昊启发深情地望着白晶晶，“爱一个人，眼中是带着光的。无论是笑的时候聚光，还是哭的时候的泪光，它一定是有光的。对对对，就这样的。”

布景是搭在小黑屋里的。小黑屋其实一点都不小，至少比门面房大多了。由于周遭很黑，所以一开始昊启发喊它做小黑屋。既然已经喊了，以后就不会再改口。这就是昊启发的倔脾气。

小黑屋的一切都很符合太空的环境，这也是昊启发把故事场情定在太空的主因。

周遭只有幽光，还有昊启发和白晶晶彼此相望的光。

“爱一个人，眼中是带着光的。那你现在的眼中，是爱我的光吗？”白晶晶想着。

“光呢？”昊启发忽然喊道。

“啊，走神了。”

“大哥，专业点好不好？”

“为什么叫我大哥？”

昊启发偷瞄了背靠背的胸，“能不能不要纠结这些小细节，麻烦我们现在是在干嘛？”

“我们是在录短视频。”

“情绪饱满点。”

白晶晶挺了挺胸，“我们是在录短视频。”

“人称呢？”

“我们是在录短视频，导演。”

“那我们今天要录制的短视频内容是什么？”

“做一段爱情秀，导演。”

“简称是什么。”

“……”

视频录制非常简单，毕竟有随身这种神器。后期制作稍微繁琐了一些，比如要增加宇航飞船、绿星的远景、漫天的星光、太阳的光芒等等，但幸好有老K。

老K无法凭空创造没见过的东西。但是它能复制出任何它见过或听过的。所有的剪辑，都是昊启发口述，老K负责操作。

看着老K完成的视频——白晶晶看向自己“尸体”的目光——昊启发目中有光地对白晶晶说道：“你知道这一切，如果配上音乐，会是什么效果吗？”

“你说会很biu特佛。”

“老K，帮我把配乐加进去，然后开到最大声，把视频直接投射到对面。”

“好的，稍等。”

昊启发拿起一个酒瓶，自己喝了一口，然后装作入神地直接递给白晶晶。

白晶晶期待着远处，接过酒瓶，毫无顾忌地喝了一口，又递了回去。

如此往返了数次，白晶晶的眼泪下来了。《十二月的嚣张》前奏响起的一刻，那楚楚可怜的自己的爱的光芒，那太空无尽幽怨的黑色……

这时候，昊启发在她耳边轻轻地又唱了一句，“后来，终于在泪光中明白，有些人，一旦错过就不在……”

偏偏好死不死，这歌因为KEY不对，昊启发几乎是念出来的，然后滤芯给直接翻译了。

没听过这种文艺范的傻女人，啪嗒啪嗒地落着泪，抓着昊启发的胳膊开始晃动，“不要错过好不好。”

“可以啊，你今天住这儿呗。”

“嗯，好啊。”白晶晶擦了擦眼泪，点头道。不过转瞬问道，“诶，我住这儿，你睡哪儿啊？”

“啊？”

“怎么了？”

“不、不、不咱家有情侣模式吗？”

“想什么呢你，小样的，我今天只是照顾你的生意。”说完，面红耳赤的白晶晶把昊启发推进圈圈，启动升降，“快出去，快出去。”

望着这个说话贱坏贱坏的男人缓缓升起，白晶晶的心动指数也在上升，已经95了，“现在就答应他是不是太快了点吧。”

飞行夹克套装和白色体恤被脱去，有白莲花接过。小黑屋依旧昏暗，但白晶晶仿佛是带着光芒。她羞涩地想着心事，圣洁如光般走进了阅读舱。

西门豹要比一般的阅读室还要小点，只有一台阅读舱，但比普通阅读舱要大一些，因为装了情侣模式。这样设计的好处是，体验感更强。坏处也显而易见，害死了原主。

《十二月的嚣张》发布在西门豹的首页上，向这个绿星网免费公开链接。

第一天，无人问津。

第二天，还是无人问津。

第三天，昊启发终于等来了政府补贴。看着那个数字，泪光在昊启发眼中晃动，“果然还是不劳而获的快乐，让人落泪啊。”

不用在抠抠搜搜过日子的QQ终于上线的瞬间，昊启发收到了白晶晶的传讯，“小样的，你是不是很伤心？”

“是的。”

“我觉得你不必那么伤心。你做的，完全是别人无法理解的事。只有处在当事人的角度，才能感受得到。”

昊启发很感动，认真地回复道：“那我能跟你收费吗？”

“不能。”白晶晶斩钉截铁道。

“那好了吧。”

“不过我想，我们能不能多做几个，看看会不会情况好点。”

昊启发想象着，想象着那个短脸颊的傻女说这句话时的眼神。她认真的眼神仿佛在表达，她会为了MV奉献出所有，“好是好，就是伤大哥啊。”

“做几个，伤什么大哥啊？”

昊启发没啥心思再继续这种对方无法get到的玩笑，“没用的，这不是数量的问题。是关注西门豹的人太少了。”

“不试试怎么知道呢？”

“真要试试吗？”

“试啊。”

“走，先去试试情侣模式，激发一下艺术细胞。”

“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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