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初衷已忘

两天后，唐淼就有了第一单合作生意了。

唐丰一家因为唐淼和道人的合作，生活发生了巨变。先是隔一两天能吃上肉，然后半个月后按道人要求给唐淼添置了新的麻丝衣服和鞋子，再然后就是唐丰唐淼妈唐彪都有了新衣服。

而唐淼自己，也有了零花钱买了文房四宝，可以继续把梦里出现的一些东西记了下来。

道人这边，隔两三天就有一单法事生意。而这些学子人家，基本上家境都不差，大大开了眼界。以前只觉得镇上姐夫家是这世上最好的住所，现在才知道外面人家还有好得多的宅子。去到那些人家里做法事，唐淼基本就是静静的听贾良玉在滔滔不绝和做法事时的念念有词，自己一个人安静的在一旁听着，贾良玉让他做什么，他就做什么。对于唐淼来说，这是打开了一个新的世界，让他比以往更渴望到外面看看。

两个月过去了，唐淼胖了，新买的鞋子穿不下了。这年纪，本来脚就长得快，而且有钱就吃得好，营养一上来，长得更快了。不过，发解试日期也到了。

唐淼穿那刚买不到一个月的的鞋子感觉小了很难受，只好再买了一双便宜的新布鞋，那不合脚的鞋就留着给唐彪长大后穿。这样奢侈的事，放在以前想都不敢想。

在这两个月，唐淼也了解到，道人其实不是一个人，他们其实是一个团队，贾良玉是师傅，下面还有师弟罗若浩，贾良玉老婆何金花，两个徒弟文博和伍前。罗若浩和何若姑、文博是负责各处去做宣传或托儿，而贾良玉和伍前去做法事的。贾良玉选要做法事的人家前，还让师弟罗若浩和何金花、文博私下去查一下那些人家的孩子到底爱不爱学习，学习好不好，因为他还有更远的目标，不仅是这次发解试。罗若浩本身就是一个落第的读书人，很适合去打听学子的学业状况。罗若浩平时也会提点一下唐淼有关儒家的知识。其实，唐淼不明白什么叫托儿，只是姐夫刘琦是这么说，唐淼也就这么记着。

州发解试放榜在中秋前，发解试到而放榜前这几天时间里，道人一直没出现了，唐淼乐得清闲，可以好好休息一下了。

唐家在这两个月赚的钱也有九十多两银子，唐丰买了十一亩地后，又开始节省开支回到以前那样，不能把赚到的钱都花掉，要积谷防饥。没几天，唐淼开始想念那贾道长了，呆家里太无趣了。

而唐丰唐淼妈也差不多感觉，这两个月来，差不多两三天就收一回四两银子，已成习惯了。现在突然停了下来，两人心里感觉很不踏实。唐淼妈和唐丰也忘了合作是给唐淼攒钱上私塾的事了，只想着尽快见到贾道长他们。

放榜那天，唐淼正在家做着木工活。因为前段时间赚了些钱，唐淼就要求买了些木工工具，做起一些梦中看到的东西，特别是梦中老提示的一个有着五个星星符号的圆牌，说是找到认识这符牌的人，就可以知道更多特别的东西，会让他得到更多的好处。唐淼把刻好的几个圆形实木五星腰牌挂了一个院门上方，一个自己随身带着，一个挂在屋门上方，以求让外人看到，有遇上认识这腰牌符之人。

中午时分，唐淼妈正准备蒸点馒头给孩子们填一下肚子时，道人贾良玉推开了唐家的院门，走了进来，再把院门关上扣好。贾良玉对着唐淼喊：“别弄那东西了，赶紧收起来，别让人看到！”

屋里面的唐淼妈听到院子的动静，就走出来看到，看到贾良玉后道：“道长请屋里坐，我去做点饭菜。”

贾良玉道：“不用忙不用忙，不过下午可能会有客人来访，唐淼你去做准备一下茶水！”

前段时间跟着贾良玉走南闯北，知道贾良玉这语气就是命令。

唐淼赶紧把木工工具和木料收起来放回屋里，然后烧火煮茶。茶还没煮好，唐淼就听到院外有人询问之声。唐淼没管外面的声音，继续烧火。

这时有人敲起了唐家的院门，贾良玉示意唐淼妈去开院门。院门打开后，一个家仆打扮的年轻人提着一个礼盒站在院门前，说道：“这是朱老爷吩咐的，送给唐神童的谢礼。”，然后提着盒子进了院再走进里屋，一眼就看到贾道人也在，便说：“原来道长也在啊，朱家公子发解试上榜了，朱老爷让小人来送礼物给唐神童。”

那年轻家仆放下礼盒，跟唐淼妈说道：“事已办完，小人要回去禀告家主。”然后转向贾道长道：“朱老爷也命人给贵道观送去礼物，以谢道长相助之恩。小人先回去了。”

贾良玉忙问道：“请问是哪家朱老爷？”

那年轻人道：“就是刚出山谷口那朱备镇的朱老爷，宅前有个大池塘那家。”

贾良玉道：“哦，是朱老爷啊，是朱公子上榜了啊，喜事喜事!”

唐淼妈也在一旁道：“那太好了，朱老爷太客气了！”

那年轻人点头称是，然后道别离开了。

待那年轻人离开后，唐淼妈一脸欢喜地跟道长说：“这下银子也收得踏实了！之前收钱时总有点怪怪的感觉。”

贾良玉点头：“只有一个还能高兴太早！不知道这几天还有多少人会来致谢？”说完，神情略带凝重，若有所思。

果然，下午时间又陆续来了几个发解试上榜学子家的仆人送来了谢礼。

傍晚饭前，道人才离开，虽然唐淼妈再次挽留道长吃饭，但还是被谢绝了，道人急急地出门骑驴离去了。

随后几天，前来谢礼的人更多了，甚至有应试学子家长直接带着学子前来唐家道谢。不仅送上厚礼，有几个还直接送上银两，合计下来也有六十两银子了。

一旦打开了财富之门，从这里面获得物质享受，会让人流连忘返。什么读书科举，都不如两三天赚四两银子得到快感来得更直接。除了买衣买田外，唐家已经在畅想换一套新的大宅子。

…………

青阳县里一个私塾里，王文通终于送走了最后一批上门道谢的发解试上榜学子家长。但王文通心里还有一件放不下的事，就是唐淼。除了好奇唐淼身上学识的突变，王文通对唐淼还是有所期望，感觉唐淼会有诗词上的奇迹再现。虽然上次刘琦从阳谷镇回来，跟王文通说了唐家父母说唐家救治唐淼被雷击借了不少钱还要还，暂时没有余钱给唐淼读书。但王文通曾在某个瞬间有过一丝冲动，让唐淼住他家里，吃住学全免。最后，王文通还是按住了自己的冲动。

发解试已经结束，距离来年二月的省试还有近半年时间，王文通决定在重阳日给学生放假两天时亲自去阳谷镇一趟，跟唐淼好好聊聊，看他值不值得自己付出吃住学全免的代价。

…………

青阳县里一个私塾里，王文通终于送走了最后一批上门道谢的发解试上榜学子家长。但王文通心里还有一件放不下的事，就是唐淼。除了好奇唐淼身上学识的突变，王文通对唐淼还是有所期望，感觉唐淼会有诗词上的奇迹再现。虽然上次刘琦从阳谷镇回来，跟王文通说了唐家父母说唐家救治唐淼被雷击借了不少钱还要还，暂时没有余钱给唐淼读书。但王文通曾在某个瞬间有过一丝冲动，让唐淼住他家里，吃住学全免。最后，王文通还是按住了自己的冲动。

发解试已经结束，距离来年二月的省试还有近半年时间，王文通决定在重阳日给学生放假两天时亲自去阳谷镇一趟，跟唐淼好好聊聊，看他值不值得自己付出吃住学全免的代价。

······

其实，在贾良玉道长的布局下，之前去做法事的发解试学子都是挑选过的，发解试放榜后，几乎全部上榜。紧接下来，这些学子的家庭继续找道人做科考法事，以求跟下来的省试过关上榜。

贾良玉没急着接这些做法事生意，而是中秋后墟集之日在池州城举办了一次答谢文曲星的谢天法事。他先在池州城门外设了一个法事坛，然后把一众上榜的学子及家人邀请去，做一场道家谢天法事。贾道长故意把谢天法事被安排在墟集之日，家长和发解试上榜学子合起来近百人，在众多到池州赶集的百姓目光下展开，敲锣打鼓，好不热闹。贾良玉道长一身青灰色道袍，各种符贴，现场还让伍前卖起求福符贴来，一时间百姓排起了长队。

省试的学子人数已经由解试的二十多万解试应试学子降到五千多。但道人贾良玉针对省试的学子进行了细化的一条龙服务。就是从文房四宝到书桌、再到睡床都作了安排，让学子去唐淼家食住一天，吸收文曲星之日月精华，再对学子的文房四宝做法事，还让唐淼去学子家使用学子的书桌椅和睡床，把身上的仙气留下。每次做法事价格为二十两白银起。基本上，能请得起贾良玉道长做法事的人家，都非富则贵。

能过发解试上榜之人，通常一州之也就百来人，而当中大部分都是花不起这钱，只能买些开光之物回去。

与此同时，贾良玉道长重点还是对下一轮发解试的应试学子提供道法开光的文房四宝。贾良玉这次加急印制了两千份招贴，一份上面印着大字：科考试要从娃娃抓起。另一份就是：不要让娃娃输在科举试的起跑线上。这些大字下面就是小字，介绍贾良玉道长的道法成就，自然离不开这次池州发解试几乎百分百的上榜率（反正普通人无法查证是真是假），最后就是贾良玉道长的池州住址--长阳道观。做好这些后，贾道长让人在池州周边十数个州县张贴。

另外，因为买卖开光之物的人远比做法事的要多，来往的铜钱碎银也多了，贾良玉看到唐淼的算术比账房先生还好还快，就让唐淼来记账和算账，又快又省钱。渐渐的，唐淼也知道贾良玉道长一伙人的赚钱方法了。还没一个月，贾良玉都忙瘦了，整个人轻了整整10斤。

············

注：宋朝科举三关

第一关“发解试”：经义十道（考得就是对儒家经典的熟悉情况），策问一道（时政议论文），200~300人录取一人

第二关“省试”，也叫“礼部试”：贴经墨义三十条（27条正确，算及格）、策问一道（主观题）

第三关“殿试”，策问一道。

隋唐五代时期，“解试”一般每年举行一次；北宋中期以后，“解试”改为“每三年一开科场”。考试一般在各州府举行。元、明、清时期改为“乡试”。乡试(解试)一般都在当年的秋季八月举行，录取名额按地区分配，各地名额多少，并不一致。解试合格被称为“得解举人”，即后来乡试合格的“举人”，第一名都称为“解元”。

唐宋时期，针对解试合格举人进行的复试，在中央政府的尚书省举行，因而称为“省试”。唐代省试合格后，即赐予进士及第。宋朝创立殿试制度之后，省试成为取得殿试资格的一种考试。元、明、清时期，改称为“会试”。省试或会试都是由礼部主持，在当年春季的一二月份举行，一般也有大致的录取名额。省试第一名称“省元”，即后来会试第一名所称的“会元”。

殿试是由皇帝亲自主持的对省试或会试合格举人的复试，是科举考试三级考试中最高的一级考试，一般都在皇宫禁苑的大殿内举行。如宋朝的殿试在崇政殿举行，清代的殿试在保和殿举行。宋、元、明时期的殿试，一般在三月份举行。清朝乾隆年间，殿试改为在四月二十一日举行，以后遂成为清朝的定制。北宋中期以后，参加殿试者一般都被恩赐及第，不再黜落，只是根据殿试的成绩，重新排列名次而已。宋代殿试，一般分为五甲：第一二甲赐进士及第，第三四甲赐进士出身，第五甲赐同进士出身。明、清时期的殿试，分为三甲：第一甲三名，第一名称状元，第二名称榜眼，第三名称探花，皆赐进士及第；第二甲若干名，赐进士出身；第三甲若干名，赐同进士出身。名次排定后，要张挂黄榜公布，俗称为“金榜题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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