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病菌是什么

和其他同事在小树林告别后，林志斌就马上回复三少爷角色，戴好口罩回张家大院。

张家大少爷是在京城做生意经营布匹的，通常每十日就回家一次。今天傍晚时分张家大少爷张文远刚好回来了。

林志斌在家听到大哥从京师回来了，心里就慌得一逼。

以三少爷的玩家林志斌的现代防疫意识来说，大哥张文远从疫区京师回到张家大院就直接回跟家人相聚，是非常危险的，这妥妥的红码高风险人群啊。

果然，主宅三进的正厅里，只见老爸和大妈正坐在两主位，听着坐在侧位椅子上的张文远在口水花四射的讲述京师的疫情。

三少爷赶紧说：“秋菊，你赶紧去拿口罩给我爸妈和大哥、二哥、四哥、管家戴上，还有你们几个下人，都赶紧戴上口罩。”

“大哥从京师回来，本来不应该直接进主宅这边的，即使进主宅，也应该找一个间客房呆着的。”

“大哥你先别说话，因为大哥你说不好也染了疙瘩瘟了。说话时会把那病菌从嘴里喷出来，弥漫在这大厅的空中，这样我们呼吸时可能会吸到肺里，就染上病了。

“文松你胡说些什么，从没听说过有这说法。”

“三弟你怎么了，胡说八道些什么！”

“三哥你也是，大哥五天才回一次，你一来就胡说这些。”

三少爷看着秋菊迟疑没动，便说：“让你去拿口罩，就赶紧去。在看什么呢？”秋菊一听便小跑离开了。

“对啊，大哥好不容易回来了，三哥你一进来先不说声问候，反而一来就这样。”

“大哥，我不是针对啊，这是有根据的。病从口入啊，就这意思啊。”

“三弟，先不说是不是有你说的这什么病菌。就按你刚才说的是呼吸，呼吸从是鼻入的，我们不张嘴吸气就没事了。”

“是啊。”

三少爷一时语塞，只好转身看了看身后的几人，特别是江梓森。

“这是我去年在京师认识的好友崔耀崔公子，他对医学颇有研究，让他来说说。”

靠！怎么扯上我了。江梓森的大脑开始转动。

“其实从鼻吸入和从口入是一样的，因为鼻咽是相通的。”江梓森。

“对啊，鼻咽确实是相通的。”管家见多识广，马上反应过来，因为确实是鼻咽相通的。

“鼻咽相通也没什么，从没听过什么病菌的说法，从古到今都没有医学记载或医学大师说过病菌这么回事。”

江梓森脑子急转，努力在大脑进行记忆单元寻址，搜索中医有关病菌的信息。可惜，真想不起来。

“文松，不要再胡说了。”

“爹，我真没胡说。你看我朋友他们一听说大哥从京师回来，就戴上口罩了。”

“张伯父，我想起来了，其实有个实验可以证明真的有病菌这东西。”

“实验是什么？”

“就是，就是，我用一些东西，就可以证明病菌是存在的。而且这病菌是我们眼睛看不见的小东西。所以这‘疙瘩瘟’就很难防的，因为大家不知道它是怎么传播的。”

这时，秋菊拿着十多个口罩来到了大厅，看着这情况，不知道给不给老爷、夫人和少爷他们，甚至自己也不知道好不好戴上口罩。

“张伯父，在下觉得你们还是先戴上口罩吧，我慢慢跟你们讲这事。这实验需要些时间的。”

“毕竟戴上口罩也不会有多少影响，但若是真有‘疙瘩瘟’病菌，要是没戴口罩，问题就大了。想必张大哥也知道有些‘疙瘩瘟’病人一家都感染致死的情况，那就是一家人说话都比较近，一人得病，全家感染。”

张文远确实知道这情况，有的一家都死掉了，便说：“也行，爹娘，我们先戴上吧，再看看崔公子怎么证明有这所谓的病菌存在。”

要证明病菌存在就行了，不需要证明是‘疙瘩瘟’病菌。但怎么样证明病菌存在呢？江梓森的脑瓜子以每分钟7200转的速度在运转。最容易让病菌繁殖并可见的是什么培养基呢？

“对了，食物变坏，就是细菌的原因啊。”

“崔公子，你刚才说的可是病菌，并不是这什么细菌啊”

“细菌就是非常小，小到眼睛看不见的菌类。而病菌了，就是细菌中的一种。会让人得病的细菌，就叫病菌。而有些细菌是不会让人得病，你们要知道会有细菌这样看不见的小东西存在人的口里和身体里就行了。”

“就像牛奶，如果用嘴喝过，和没喝过的，一对比就知道了，嘴上有细菌，所以喝过的牛奶特别容易变坏。”

“你们有没有牛奶？我可以用来做个实验，对比一下，你们就会信人的嘴里会有细菌这样的小东西”

“家里好像没牛奶。”

“羊奶也可以，我见你们家养了不少羊。”其实这几天，江梓森也喝过羊奶了，毕竟手臂骨折需要补充营养。

“羊奶好像有，秋菊，让人挤些羊奶过来。”

羊奶取过来后，江梓森亲自去厨房让下人将羊奶煮开沸腾五分钟，同时也将三个干净的大碗放在沸水里煮开约五分钟。这个时候，手表之类的计时器是没有的，江梓森就默念读秒，大概300下才停下。将煮沸的羊奶倒在三个煮过的碗里，然后全部用碟子盖上。等温度降到不烫手背时，将其中的一碗让大少爷不停吹气进第二碗的羊奶中，再在另一碗羊奶喝一部分，然后再盖好这两碗羊奶，相当于还有第三碗羊奶煮开后没有被人接触过。

现在已经是酉时了，起码到子时才会开始变味，这明末小冰河时期七月中下旬京城郊傍晚温度才10度，那细菌的繁殖就会变慢了。现有条件没办法让它能保持30多度呢，看来只们能放火炕上，等明天早上让大少爷来试了。江梓森暗暗在想。

“但是，明早才能分辨出来的。在下建议今晚用餐，大少爷最好还是坐在茶几旁单独用餐，不要跟各位一张桌子。而且，建议以后大家坐一桌吃饭时，也备有公筷，专门用来夹菜用的，公筷不触碰自己碗和嘴。”

“大哥，你就信我和崔公子一回吧？这事，我要错了，我道歉做什么都可以，你们都没损失。”

“但大哥你要是真有病菌的话，特别是‘疙瘩瘟’这种病菌，我们家可能就会……这错会无法弥补的。”

随后，江梓森还把他的十条防治建议念了出来，现在家里还要做的，除这十条防治办法外，还要再挖多几个男女茅坑，以备外面到来的人使用，因为同时在一个茅厕里，也会容易通过呼吸感染到‘疙瘩瘟’病菌；另外，还要再搭一个澡房，专门给象大少爷这样从外面回来的人使用。以保万无一失。

还好，父母、家人在张家大少爷张文远心里是非常重要的，他不敢赌这一赌，答应了崔公子建议，毕竟不差这一夜的时间。张家老爷也同意用公筷，毕竟一家团灭的危险他真不敢赌，并且还让大少爷在饭厅旁边的茶几吃饭。晚上，张文远这也是单独睡一间客房，没有和他正妻住一间房，只是刚好靠着杜雅芝他们那一间，把杜雅芝吓得不成样子。

另外，三少爷还跟老爷说了明天去京师，把这四天做出来的带鼻形铜丝的一千多只口罩，以零售价一两银子一只的五折价即半两银子一只为批发价来卖给相熟的钱家店铺，应该可以赚几百两银子。

虽然有风险，但想想几百两银子，张家老爷还是同意张文松赴京请求。

第二天一早，大少爷尝了他嘴接触过的两碗羊奶，确认已经开始变味了，然后再尝那碗没碰过的羊奶作对比，果然昨天没碰过的羊奶味道还是和正常的差不多。

这么一下对比，张家大少爷不得不相信有细菌这一东西了，并且还会存在他的嘴里、他身体里。

对此，张老爷还问起崔耀：“崔公子，你这些知识是从哪里学来的？”

崔耀只好撒了一个谎：“这是去年在京城遇到了洋人，洋人告诉他的。”

“洋人？”

“洋人是？”

“就是外国人。”

“哪一国家的人？”

江梓森有点糊涂了，难道明朝时，中国人没有“洋人”这个词。

“就是鼻子特别高，特别大的，有些头发还是卷的。”

“弗朗机人？”

崔耀转头看了看张文松，有些懵逼。

“弗朗机人？应该是吧。”

“而且，如果有合适的玻璃片，还能做出一种放大很多倍的放大镜，能看到细菌的样子。”

“玻璃片？”

靠！又要解释什么是玻璃片。江梓森暗暗叫苦。

“玻璃片就像……透明的琉璃。”张文松在一旁插话说道。

“对，就是透明的琉璃。”

“哦，这样。”

江梓森心想：跟这古人交流，真的要小心，一不小心说了些新词语，就得无穷无尽的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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