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话

秋，房魑起兵三千伐商，另五百大兵攻莱。

老木闻讯，遣肜发兵二千援商，双方峙于白鹤岭。

莱主不敌，弃国奔逃。

燮继续领兵南进，十五日，擒姚主一族六十口，送往房魑。骏拨兵千人驻守莱、姚。

肜难克，不由生疑。故频频遣人打探，后得知房魑早已克莱、姚。遂命大将风齿领千人驻扎商地南境。

骏见敌灶有减，知其有变，另派人早晚各增灶二百，增加每日兵士轮番巡营频次。

肜见房魑增兵，不知是计，遣使传书老木请求增援，老木得书，即增派大将桓娃领兵一千赴商。肜得兵，乃举大兵欲夹击房魑，殊不知，房魑命燮领廉疆、乔、岫及其部曲一千五百人隐秘驻扎骏之右。

肜命桓娃、风齿攻骏。骏率兵驻山腰且已备好巨石、滚木，待敌靠近，箭矢、巨石、滚木如洪流般冲刷山体。老木兵虽有木盾抵御箭矢，但抵挡不住数十斤的巨石和翻滚的圆木，眨眼间数百兵士或被巨石冲撞损了盾，断了腿，或躲闪不及惨遭碾压，兵士们没有掩护又频中箭矢，喊杀声，哀鸣声传遍山野。

骏虽有对策，但难以抵御两面夹击，便点狼烟示意燮出击。燮得令，全军即出。肜见状，亦亲率本部兵士增援。两军相杀不分敌我，难解难分。至傍晚，天星明亮，两军方各自回寨。

兵士疲敝，骏望向老木营寨，叹道：“不料贼之难敌也！”

左右之人言道：“照首领之意，我军已得莱、姚，将军责任已尽，如今我军疲惫，补给愈难，可归矣。”

“莱、姚，易取难守也。退，必失，吾之大过也。此一役，失几人？”

“伤百余人，亡者六百余。”

“呜呼！我主大业未成，于此处大伤元气，是我之过也！”

“大将军切莫丧气！”燮身上遍是血浆与尘土走近，谓骏：“请允我今夜袭营。”

“柱将军？可有十足把握？”

“本部二百死士尚在。”

“唔！”骏大为震撼，忙问：“无一人亡乎？”

“尽皆在此。”二百精锐在篝火映照之下如鬼魅，令人胆寒。

“善，柱将军可自度。万事有我。”

“遵命！”而后对麾下兵士下令道：“天已秋，各人持一束干草，随我潜入贼营，隐匿纵火，待敌乱，即刻杀出，只杀贼兵，不得求首级。”

“是！”众人回答。

骏亦挑选尚能战者五百，持各式兵器随其后，待计成，亦冲入杀敌。

老木部大营内，肜命人清点损失，伤者六百余，死者五百余，兵士们经过半日混战，士气低落，疲惫不堪，虽未胜，却个个如丧家之犬。桓娃、风齿两位将军亦有不同程度受伤，二人见肜，言：“贼兵甚锐，一时难克，不可速决。请首领增派援兵为上策。”

“君不知，主上已无外派之兵矣。”

“老木尚有二千大兵若能支援，此役必能取胜！”

“莱、姚受难，主上当增派边军方能保边境不失。南方各部心有不服，难以调动，我等乃老木最大屏障。为今之计——”他环视东倒西歪的兵士，“只有坚守不战方能立于不败。

我等所峙者乃房魑名将骏，一生所战鲜有败绩，我等当小心行事。

为免先军战疲，桓娃将军且点兵七百入商都，风齿将军领伤者后撤五里休整。”

“是。”二人立即领兵分行。

深夜，燮部悄然潜入营寨，窃柴薪在各处点燃干草投向陷入沉睡的老木兵士。兽皮、毛发一接触火焰迅速燃遍全身，兵士在剧痛中挣扎逃窜，一时间兵营火光冲天，彷如白昼一般。肜惊醒，侍卫们不顾飞矢之艰护送肜逃出升天。他们身后充斥着烈火焚身的哀鸣和忍痛奋战的咆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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