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薄舅妈

下午放学后，李凡和赵哲一起走出校门，各自道别后，赵哲坐上了一辆的ModelS，李凡则慢慢的往舅舅家走去。李凡的舅舅家位于距离学校半个小时路程的一个老破小区里，房子不算大，一个顶层的小二居。

十几年前，李凡的舅舅王启明和妈妈王启秀先后考到北京读大学，不过兄妹俩后面的情况却完全不同，王启明大学毕业进入一家机关单位，而后经人介绍，和老北京人的姜玉兰结婚，虽然听起来是入赘不太好听，但至少从毕业后就有了相对安稳的日子。而王启秀则入职了一家企业，和公司同事同样是外地人李浩然结婚，婚后不久生下了李凡，为了能在北京扎根买房，两口子都是拼命打拼，结果不幸在一起去外地出差的途中遭遇车祸身亡。

王启秀夫妇出事后，企业赔了一笔钱就在李凡的监护人王启明身上，王启明用这笔钱做首付在这个小区买了房，正好同姜玉兰搬出来住，同时把李凡的户口也落在房子上，这样李凡也能在北京读书上学。

老房子都没有电梯，李凡背着沉重的书包走到六楼后打开房门，和往常一样，舅舅王启明在厨房做饭，舅妈姜玉兰在监督表妹姜佳怡在客厅练形体，唯一不同的是，姜玉兰今天似乎挺高兴，拿着电话摇头晃脑的和人说个不停，“是的，已经被斑点狗点招了，都已经交码了，今天交的，靠的小提琴特长走的乐团，她的芭蕾又不行，才7级。”表妹比自己小一岁，今天应该正好是小升初一派补录出结果的时候，看来结果还不错，李凡心想着，换好拖鞋后走进家门，先礼貌的和舅妈和表妹打了声招呼，姜玉兰哼了一声接着烫电话粥去了，而姜佳怡更是跟没看见似的接着练她的芭蕾基本动作。李凡也没在意，放下书包后走进厨房。

王启明看到李凡倒是很热情。“小凡，饿了吧，我再炒一个土豆牛肉就可以开饭了。”李凡看着舅舅，略带犹豫地说：“舅舅，有件事情想和你商量下。”王启明回应道：“哦，什么事，你说吧。”李凡解释道：“暑假我想和同学一起报一个体能集训营，下学期就初二了，也准备体育小中考。这个集训营在学校附近的燕京体育大学里，费用是3000元。”王启明点点头，肯定地说：“男孩子练练体育长壮点也好，你看你现在也挺瘦的。”李凡感受着舅舅语气中的关心，心中有些欣慰。然而，还没等他完全放松下来，不知什么时候打完电话的姜玉兰走了进来，脸色有些不悦。

姜玉兰责怪道：“练什么体育，体育总共才几十分，练的再好有什么用，再说了，你这医院出来，医院的钱还没结完呢，这还没好两天就要到处跑什么跑。”王启明结结巴巴地辩解道：“医药费后面保险公司会报销的，而且小凡已经没什么事，大夫都说了，那个快递员完全把伤害都挡住了。唉，真是可惜了，那么好的一个人。”

"光人好有什么用，就像你，呆在你那个破机关当了半辈子老好人，到现在都快退休了还只是个副科，孩子上学连个ZB都混不上，我们老姜家招你这么个没用的上门真是瞎了眼了。还有我告诉下个月佳怡又该换琴了，这一把琴又是好几万，你赶紧把定期的钱取出来一部分。”眼看家里又要像以前那样吵起来，李凡赶紧说道，“好了，舅妈您别生气了，我不上这个培训班就是了。”

“哼，”姜玉兰似乎还是气没消，看了看王启明旁边准备的牛肉，“晚上炒什么肉菜，不知道我和佳怡都要控制体重吗? 赶紧开饭，晚上我还有个局，一堆姐妹等着我分享佳怡上岸的经历呢。”

匆匆吃完这顿简单的晚餐，李凡帮舅舅一起把碗筷收拾好就赶紧拎着书包上阁楼了，姜玉兰则带着姜佳怡开始了每天固定的小提琴训练。熟悉的琴声在空气中回荡，坐在阁楼上的李凡望着周边的环境陷入了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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