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不忍

如果我没看错，那个白珠子原本是老头手中盘着的，而他是何时发动的攻击，我一无所知。 我咽了口唾沫，脸上的伤口开始后知后觉地疼痛起来，就好像被刀片划破了一样。但那只是一颗珠子啊！ 我下意识地后退了几步，勉强笑着说：“您打算干什么？” “现在津门炙手可热的风水师，程夭，老头没说错吧。”老头笑嘻嘻地说，“哎呀，老头我也没什么坏心思，只是想来看看我这把老骨头还能不能跟上你们这群小年轻的步伐。小伢子，出手吧，老头我不想闹得太难看。” 出手？出手个屁！ 我本来就是个一无是处的小屁孩，一切都依赖邓灵的支持。而现在金大腿兼金手指正在闭关养伤，我能做什么呢？ 看来老头察觉到我的不动声色，笑容逐渐收敛，冷声说道：“小伢子，你是在逼老头吗？” “我……” 我该怎么办？ 叫邓灵出来吗？ 不行……邓灵本就重伤未愈，而且这段时间一直忙碌，几乎没有休息。况且，这个老头不像是普通人，很有可能是个强大的人物。万一他对邓灵动手，我根本拦不住。 反正现在是法制社会，我赌这老头不敢对我怎么样。就算拼了命，也不能喊邓灵出来！ 豁出去了，我要赌一把！ 我咬紧牙关，背靠着冰冷的墙壁，目不转睛地盯着面前的老头。 老头的脸色也变得更加阴沉。 他一手拄着拐杖，一手玩弄着最后一颗黑球，慢慢地向我靠近。 我的心跳已经超过正常范围，但我依然顽强地瞪着他，决不低头。 慢慢地，老头走到我面前，突然伸出手。 我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那一刻甚至已经开始想死到底疼不疼了

然后，我目睹着那只手从我身边掠过，拿起了白珠子。 “两道划痕啊，呦呦……真心心疼啊，“老头说着，抚摸着自己的铁球，一副心疼的模样。这突如其来的变化让我有些困惑。 似乎察觉到了我的疑惑，老头扭头朝我笑了笑，说道：“老头我只是个普通人，对于道上的事情我也懒得过问。我只是想找个年轻人切磋一下，看看他们的风采。你不愿意就算了，不过你这小伢子还有点意思，有我当年的风范了。“ “啊……啊？“我再次茫然不知所措。 什么道上的事情？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就在这时，两个穿着全新衣裳的老头，腰间别着便携式小音响，有节奏地跑了过来。 他们一边跑一边扭头责备我面前的老头说：“你这个老不死的，欺负后辈欺负够了没有？今天还打算继续追吗？“ “来了来了！“老头回答道。 接着，我眼睁睁地看着先前步履蹒跚的老人丢掉拐杖，腿脚灵活地追上了晨跑的队伍。 “那个小孩就是那个……“ “是他啊，面相不错啊，是个命好的孩子。“ “老头，你跟他交手了吗？他的实力如何？“ “还没有呢，我们都老了啊……“ 听着他们渐行渐远的叹息声。 我完全懵了，这是怎么一回事？ 但现在也不是纠结这些的时候，我随便从能看清几张完整广告的公告栏上选了一家看起来很便宜的房子，打电话给房东，当天就入住了。 这是一间位于城中村的破旧院子，与津门的奢华格格不入。红砖黑瓦的房子就像乡村里的住宅，但我坚持要租下这个地方，不管林国栋为我安排得多好，我直接交了押金和第一个月的房租，就算是安顿下来了。 屋内空旷荒凉，我坐在床上，对着镜子有些不熟练的处理着脸上的口子

这个口子还挺大的，处理起来相当疼。 “今天挨揍了吗？“邓灵的声音在房间里响起。 我扭头看到邓灵蜷缩着长腿坐在木质沙发上，歪着头看着我说：“脸上受伤了？“ “你不是闭关养伤吗？“我有些惊喜地问道，“怎么出来了？“ “闭关期间也需要透透气啊。“邓灵打了个哈欠，然后说：“新找的房子？好破旧啊……我要回去继续闭关了，有什么事叫我，我不想在这期间丢了小命！“ “好的。“我点头表示理解。 邓灵白了我一眼：“你真是个傻瓜。“ 有邓灵在身边，我总能感到更加安心，这可能就是有强者庇护的好处吧。 我本想和邓灵分享今天上午发生的事情，但突然发现邓灵那本来懒散的眼神变得锐利起来，血红的竖瞳紧紧盯着窗外，下一秒，她的黑色利爪已经猛击向窗外。 我目不转睛地看着邓灵迅速冲到我面前，甚至连呼吸都不敢出声。 邓灵慢慢站直身子，收回手，我看到她细长锋利的爪子上串着一个完整的黄符纸人。 “看来休息的时间不多了。“邓灵眼帘微微颤动，黄符纸人瞬间被阴火吞噬，化为一小堆灰烬。 我愣住了：“这又是什么东西？“ “传音纸人。“邓灵淡淡地说道，“有人想监听你，很可惜被我发现了。“ “我被人盯上了吗？“我皱眉问道，“上午那个老头也提到过，好像是说道上的人，总之，除了他，还有很多人对我感兴趣。““是吗？“我问道。 邓灵挑高了一边眉毛，说道：“看来，林家那件事闹大了。“ 在众多人中，拥有天生鬼眼的人可以说是非常罕见的，而能够修行并成为风水师的更是凤毛麟角。因此，大部分看上去年纪较大的风水师是因为他们入道较晚。 而像我这样，在十二岁时突然在津门这样的大城市一夜之间闯出名气的“天才风水师”，很容易引起其他人的注意和兴趣。 “这几天可能不太平了。“邓灵叹了口气，接着说：“他们应该已经知道我的存在了。怀璧其罪，肯定会给你带来麻烦，我也无法继续闭关了……唉，真烦人。“ “为什么会给我带来麻烦？“我不太理解地问道，“我又没有做错什么事情？“ “你有我。“邓灵眯起眼睛，继续说道：“虽然你什么都不会，但你有我，这就是你在其他人眼中的罪过，明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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