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赴京

宣德六年，予降于世。名时，字清时。家父于儋州行商，家财万贯。兄长从于官场，为官清明，吾心向往之，乃自小从学。至宣德二十三年，吾入会试，离家赴京。

儋州程家府邸的一厢房外，程择在门口来回走着。

“哇哇哇...”

厢房中传出阵阵婴儿的哭啼声。在门外的程择听到后，立刻推开门，只见稳婆抱着婴儿站在门口。稳婆摇了摇怀中的婴儿，笑着对程择说：“老爷，是个小公子！”

程择看了看婴儿，又看了看那漫天的霞光与在空中来回盘旋的飞鸟，笑了。

几年后，中了贡士的程颢回到家中，看到了与院内玩耍的程时。他立刻跑去，一下子将他抱起，笑言道：“程时，你哥我啊，中了！哈哈哈！”

“行了行了，还有进士等着你呢。快把时儿放下来，免得再像上次一样摔了。”陈倩依在一旁微笑道。

“知道了娘！”程颢说着，将程时放了下来，但却没有让程时去玩，而是笑着与他说起了在考场上的经历以及去赶考和回来途中所遇到的事情。

“呦，这大老远的就能听见了。看来这一走，是遇了不少的趣事儿啊。”程择慢慢地走到了程颢兄弟二人旁边，继续道，“今日啊，你老爹我亲自下厨。不知道这程贡士能否赏个脸移坐餐桌，边吃边讲啊？”

“那请咯，程老爷。”程颢起身伸出了手朝向房内，笑着说道。程择笑了笑，道“快点儿吧，不然就凉了。”说罢，便往屋里走去。

过了几日，程时听着程颢对于学习的种种，心中的对其生了兴趣，也慢慢的将做官当成了志向。便缠着程颢让他教自己一些东西，一些好玩，有趣的东西。程颢对此自然是开心的，便一直教到了去赶考那日。

“哥，你会回来了，一定得把那本书借于我读！”程时站在家门口，对着坐着马车已经远去的程颢大喊道。车内的程颢听到后，将手伸出摇了摇。程时看后，有些生气地喊道：“我没书看了，哥！”但程颢依旧是摇着手，什么也没说。那之后，程择为其请了个先生，姓常，听闻他曾中过进士，后来在殿试中落了榜，多次常识无果便去游历了山水，最后回到儋州教书。常先生常夸赞程时的聪慧，不时谈到他的顽皮，但更多的还是说他对于学的认知。

“老爷啊。”常先生找到了程择，对他说道，“少爷对于学，真的得改改啊。”

“怎么了？”

“这大少爷对于学，那是想要入官，为民为国，辅佐君王治理出那大同社会，也算是有个志向和明确的目标。可...可小少爷对于学完全就是中个贡士，中个进士一类的。完全说不出来中了之后去干嘛。”

“那常先生，你告诉我，你当初学，是为什么？”

“那自然是为了高中状元，入朝为官，光宗耀祖啊。”

“那你这和我儿有什么区别吗？”

“没有区别。”常先生摇了摇头，十分惭愧地说道。但他想了想，便继续道：“没有区别...但因为我经历过，所以才会知道这样下去，不会有所成就！这样学下去，也只是为学而学，为得官而学，永远都只是学了大概，永远都无法悟得先人所说的道理。这样学对于自身的修养以及对于心境的修养完全是错的，完全是在浪费光阴！”

程择为其倒了杯茶，常先生接过后继续说道：“学，就要有目标的去学，哪怕是入朝为官这种现在最为常见的目标也比这种不知为何而学的目标要好。”

“那就让他去考个官喽，这样和他哥一样。他在官场上和他哥也到是有个照应对吧。”程择笑着说道。常先生还想要说些什么，便被程择叫停了，道“常先生，这天色也不晚了，在府上吃个饭再回去吧。”

“不必了。但是小少爷以后要去干什么，真的得好好想一想。”说罢，便离开的程府。

程择见常先生走远后，突然站起来朝他的方向踢了几脚，低声道：“我儿子以后干什么你还管上了。我都还没管！”

自那后过了数日，程时在常先生与程择的劝导下，逐渐有了对于日后的目标的。这个目标不只是考取一个进士，高中一个状元，得到一个官位。更是对于治国安邦，为民为国的伟大志向。只惜这份志向并不稳定，或者说并不被程时所认可。

宣德二十三年，程时通过了乡试，前往京城参加会试。

“爹，娘，老师。你们就此止步吧。”程时站在儋州城城门外，对着身后的程择三人说道。

“时儿，你当真要一人徒步去吗？”陈倩依用手帕擦拭着泪水，颤声道。

“没事的娘。我正好去切身感受一下哥哥当初说的那些，也去见一见老师所说的那些风景。放心吧，盘缠都带够了，路上也会小心的。”

“儿啊，路上要是遇到了什么事儿，就在附近的城里找找咱的店。你老爹我啊都和各个城里的店伙计说过了。咱家别的没有，就是钱多，店多。”程择笑言道，有几分的骄傲之感。程时笑着点了点头。常先生什么也没说，只是朝他摆了摆手，示意他快点儿上路为好。程时点了点头，便对程择，陈倩依说道：“爹娘，回去吧。我走了。你们啊就在家里等孩儿的好消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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