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名字。” “玖，玖文。”

“你被指控为逃兵。你有任何意见和想法吗?”

“……我没有。”

“那你说说，为什么没有。”对面的黑影僵硬地动了一下。

“我们的教官，白刃，他让我先回来哨所，通知DKA部队组织支援。”

“嗯(黑影端起茶杯喝了一口)，但是，在档案中，’白刃’只是一个活得比较久的教官而已—他怎么知道DKA的?”

“……我不知道。”

“那你只能上军事法庭了。”黑影换了一个姿势，晶蓝的机械眼珠散发出冰冷的气息，“玖文。”

“不……"玖文惶恐地想伸出手，却被手铐限制了自由，饱受煎熬的他发出恐惧、不甘的嘶吼，“放我走!不是我!我不是逃兵!”

关闭了强光灯后，玖文对面的男人便走出了审讯室，而玖文仍然在失神地大吼大叫;而等男人出门后，立马冲进来两名穿白大街的人，对他注射了一支镇静剂。“用药已经没有用了，带去试验吧。”刚才离开的男人就站在单向玻璃后面，对着身旁的医生吩咐道。“可是，华，他的家人不同意。”医生上前一步，注视着龙珒华的侧脸。那是一张毫无生气，冷俊的脸，经过全身义体改造的人类躯体。

“无所谓，他已经符合了所有标准，值得冒险。”龙珒华不可置否地说道，“如果出了事，我会搞定的。他就交给你了。”转身离开时，龙珒华重重地拍了拍医生的肩膀。

看着已经失去行动能力的玖文，医生叫来刚才那两人“准备一间手术室，编号K423。”“好的，医生。”

几个月后，位于华夏龙魂公司南海市分部实验室内。

一个蓝色头发的男子眼神呆滞，却死死 地定在窗尸外面的天空，他想动起来，尽管椅子上没有什么束缚着他，他依伯无法动弹。“K423。”医生打开白色的门，对着冲着窗户发呆的玖文喊。玖文听到声音后，便如同提线木偶一般僵硬地走向医生，并在医生的带领下来到了训练室。“你的最后一次训练，之后你就被卖给太阳岛的军队了。”医生一边打开武器库，一边云淡风清地说出实情，看着玖文默不作声地拿出气枪和低碳钢。

随着一声刺耳的警示铃响起，一只只电子型新造体被放出，它们在法玛病毒本能地驱使下扑向玖文，玖文熟练地用气枪击穿了所有新造体，并以利落的刀法，将内部的电子零件分离。不到两分钟，地上就只剩下一堆电子元件和失去活性的法玛病毒。“不错，符合标准--你可值一百万呢。”医生收起武器笑眯眯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走吧，再去做一个检查就可以了。”医生看了看行程表，催促道。玖文听到命令后，僵硬地转身离开训练室。迈出的每一步看起来都无比呆拙和困难。

来到十平米见方的检查室，中间那把形同电椅的设备连接着五个显示器。玖文熟练地躺在椅子上，脑传感器随即覆盖住他的整个头部开始读取信息。

“怎么样?"此时，一袭黑色正装的龙珒华推开门，一脸漠然地问。“除了脑前额叶活动抑制反馈较强，其他数值都在可控范围内。”医生拿起笔记本和笔开始记录数据。“那给他来针1ml浓度的吗啡。“龙珒华听后，不顾医生阻止，精准地从一列列密密麻麻的药瓶中拿出吗啡。你这—”医生欲言又止，很明显他习惯了龙珒华这样的行事风格。“为了追求力所能及的完美。“龙珒华似乎看出了医生的想法，便不可置否地回答。“是的，Boss。”医生耸耸肩，无奈应道。

随吗啡的注入，仪器上的读数也逐渐下降。

或许是错觉，医生似乎听见了玖文发出的抗拒的声音。

太阳岛第三港口(军事用)。

“听说上面从九神州买了好东西。”几个放哨的士兵放着武器倚着墙，聚在一起聊天，完全没人注意周围的情况。

就在离岸里们海平面上，一艘伪装成渔船的快艇正向第三港口慢慢靠近。“队长，”正在开船的女子拿出对讲机，“共计一百五十三人，分为三十三处岗哨，平均每个哨五人，没人巡逻。”“很好。”这时，对讲机里的声音却从身后来。

“但是在外面要叫我—亲爱的。"话说到这里，白发的男子便从后面接住她。“别这样。”女子就这么依偎在他胸前说着最无力的话。“咳，二位，无线电静默还没开始，”不料此别却从无线电台中窜出不着调的声音，“康槊、卡门，现在开始执行无线电静默规则，并在完成任务后立即撤离太阳岛!你们还有十分钟。”没有问题。”康槊随即应道。“好，祝你们好运(嗞-)。"

康槊放开卡门，在脸上轻吻一下:“走吧，去完成它!”“嗯，亲爱的。”卡门轻轻地吻了回去。三分钟后。

康槊换上银灰色的作战服，背着一把华夏龙魂的重型反器材步枪，凭借着作战服自带的推进器，他成功潜入第三港口外围。

“所以说，货什么时候到啊?”一个士兵丢下烟头，用脚狠狠地辗了两下。“应该是今天下午。”另一个驻足观海，漫不经心道。下一秒，恰巧处于一条直线上的两人被海中的康槊一枪带走；而最后一人正想拉响警报，却立马被粉碎了太脑，康槊快速渗透，并布署一架小型无人机;翻身进入哨尚简单处理了尸体和现场。

无人机升至高空，在第三港口正上方进行拍摄，收集情报，并实时传输给在船上远程支援的卡门，康槊低头对表，准备接下来的工作。

“队长，你看看这个!”卡门焦急的声音从耳机里响起，随之而来的还有几张照片，“他们是走空运!现在那架“狂风”79直升机离海岸线只有四十海里了!”“卡门，把自爆无人机拿出来，都改成遥控模式--然后把控制权给我!"康槊立即命令道，并打开了共享视野(无人机)。从无人机的角度刚好能看到一架小型运输机正在朝港口方向飞来。“可恶！大意了……”康槊同时架好枪，已经没有时间懊悔为什么不多做点情报收集了，现在只能尽可能地完成任务了。“队长，”卡门的声音再次响起，“我可以尝试拦截一下—应该可以!”康槊刚想驳回，卡门又说:“我更方便操纵无人机，如果无法拦截目标，我会把剩下的无人机用于吸引注意。”康槊是不愿意让卡门成为一个靶子的-操控多架无人机的电磁频率怎么都不可能无法察觉。“好，我，批准了。”康槊最终选择以完成任务为首要。拉动栓机，一颗颗彻甲弾被撤出弹仓，康槊从子弹盒中取出五颗贫轴铝热弹填充进去，其威力可直接穿透100mm厚的反应装甲。

“怎么回事?”龙珒华从后面探出头，严肃地询问驾驶员。驾驶员紧张地抖抖双肩，艰难地咽下了口水后才回答: “Boss，你，您看雷达。”“啧，有点问题，“龙珒华的脸上难得露出别的表情，紧锁的眉宇间透出一股威压，“如果是太阳岛方面的警备系统，那么得好好聊聊了.…”语毕，龙珒华从驾驶员身上抽出BR60手枪，“但是，也可能是有人泄露了情报。”

“Hunting Vision(猎杀之眼)”

龙珒华双眼泛起红光，原本晶蓝色的机械义眼似乎被灌入了鲜红的绯叶，全身的义体开始收缩并施放冷却液(蒸汽状)。

此刻，龙珒华化身为一名杀手，摧毁目标!玖文被系上两层安全带，以防强大的气流将他卷走--龙津华背上小型涡沦背包，跳出直升机，只身一人冲向那几十架无人机。

这TM又是谁?!康槊在调整了电子镜的视距后终于能够模模糊糊瞧见直升机的所处方位—当然，也包括龙珒华。在康槊眼中，那就是一个疯子给自己绑了个大磁铁!“不过，这样也好……”康槊来不及感叹，又被惊艳到了—那个人利用一把普通的脉冲手枪准确击中每一架无人机的电动机，而自己则把用尽弹药的弹匣充当诱饵弹干扰自爆无人机!“这种事DKA部队的都没几个能做到吧……"康槊随即调转枪口，瞄准了那个人--龙珒华此时全然不知自己已经被一把12口径的枪锁定了，不仅如此，HuntmgVision也已经快到了使用极艰，必需尽快降温，“亚历山大!”龙珒华扔掉已经没有子弹的手枪，在空中引起了一个漂亮的火花。“尽快进港!别管我!不然回去后炒了你!”“啊!可是……"无线电内，亚历山大驾驶员有些犹豫，“没有可是，执行命令!”龙珒华吼完这句，随即飞向海面，最后两架自爆无人机却紧追不舍。“嗯，果然有人控制-在那儿。”龙珒华一眼便看见了一条突兀的渔船停在视野内。

“不!”

康槊反应慢了，他犹豫了。在决定卡门命运的前一秒他没有作出选择，他没有开枪。康槊眼睁睁地看着卡门所在船上被火海吞噬，甚至可以看见卡门最后一眼--康槊看见了，她的笑容。在地狱般的火焰中最后一次绽放的红色昙花。龙珒华则以自由落体的速度如同一把利剑笔直地插入水中，不仅没有任何问题，甚至没有在乎头顶就是一片火海。他没有丝毫犹豫，他也不在乎谁为此丧命。

康槊已经听见第三港口的警铃响起，再这么下去，迟早连任务也会失败--康槊果断调转枪口，对准“狂风”79的右引擎。

自以为安全了的亚历山大终于收到了第三港口太阳军的通讯请求，在短暂的交涉后，亚历山大被获准在一艘航母上着陆;而龙珒华还没有上岸，太阳军方面决定派出两艘快艇前去搜寻。

康槊抓住这个空隙，在亚历山大降落前用枪摧毁“狂风”79的右引擎，又打穿了航母上的雷达室，紧接着启动战术外骨骼跳进海平面，以极快的速度冲向亚历山大坠落的地方。

“狂风”系列的直升机最大的特点就是轻，哪怕满负重，完全沉没也要至少十五分钟。

康槊掏出钛刀，在太阳岛军队反应过来之前迅速破开舱门—驾驶员早已弃机，亚历山大可不知道玖文有多珍贵。被两根安全带困死在座位上的玖文哪里遇到过这场面，在呛两口水后竟然昏迷过去了。

康槊当机立断切断安全带，并趁龙珒华和太阳岛人赶来前成功撤离。

脑袋嗡嗡作响，玖文缓缓睁开双眼。

“你醒了?”一位可爱的护士姐姐放下记录本，朝玖文笑问道。玖文机械地点点头，茫然着环顾四周。护士继续说:“这里华夏龙魂的联盟医院，现在在宁元市。”玖文不知道宁元市是哪里，但听到“华夏龙魂”后眼神中只则下沉默和服从。“你好，小姐，”这时，康槊推开了房门。“康先生……，病人已经醒了，那我就不打扰了。“护士慌忙欠身，快速离开病房，却在关门时偷偷瞄了康槊几眼。

见外人离场，康槊坐下来，看何玖文的双眼包含了许多复杂的心情—“您好，我是K423。玖文对上康槊的双眸，平淡地说道。“真名叫什么?”康槊忍然被惊醒，张口便是询问真名，“根据我查到的资料显示，你本该死在一场医疗事故中。”玖文沉默了一会儿，才沉沉地回答:“我还活着。”那你的真名叫什么?”“……"玖文垂下的双眼中开始有了一丝光芒，仿佛是多日来的被压抑和控制情感与自我要解放了，“我记得，我叫玖文。”

“康槊，你认真的?”华夏龙魂宁元市分公司的区域经理—爱丽丝，她作为内部人员，需要慎重对待康槊方才提出的意见。“没错，”康槊决绝地回复她，“他十分合适，且可以说是第一个人造抗体•携带者。我想让他为人类而活。”“我不能为了一个常规血检报告就冒这个风险—虽然各个分公司互不干涉。“爱丽丝在椅子上转了两下，将手中的血检报告扔在比她大一倍的办公桌上。康槊本想说是她自己要他去抢人的，还把老婆搭上了，连后门也不给开。“但是基于种种个人原因，我批准了;给你一个月，去北方联合，”爱丽丝沉默了一会儿后，终于从抽屉里拿出一份文件，在康槊眼前晃了晃，“但是呢，你要约我一次。”“我……欣然接受。”康槊皮笑肉不笑地拿走了那份文件，

“玖文。”康槊再次回到病房，而这一次，他想做一回自己的选择。“是的，先生。玖文从病床上坐起，一如既往的顺从。康槊再次注视着那双无光的眼眸—他深深地看着，并且他说:“从今天起，叫我队长，队长康槊。”“我明白了，队长。"玖文平静地回应道。

华夏龙魂公司南海市分部。

龙珒华将能调出的监控和黑匣子内的信息全部整理成资料封存在自己的保险柜内。龙珒华的理智告诉他无端的怒火除了毁灭和令人生厌没有其它用处。“老，老板，”一名长着一对兽耳的少女唯唯喏喏地递上一份传真，“太阳岛那边的讯息……只有我知道。”“嗯，很好，”龙华锁上保险柜的门，接过这份纸面传真，“我今天心情不太好，晚上到我房间来。”“嗯，好的，老板。”少女的那对耳朵抖动了几下，仅仅只是臆想，就让她兴奋不已。

龙珒华可不会认为发泄情欲是错误或低效率的事情，相反，这不仅可以获得快感，也可以发泄不满。在三年前的亚人研究中的半成品中她因为特殊的体质被龙珒华斥重金“回收”。毕竟当时的项目负责人属于海义制药的加盟商:世界桥。而事实证明，龙珒华不仅得到了一个优秀的私有物，还拥有了一位天赋异禀的秘书。

龙珒华开始呼出大量热气时，这样的龙珒华毫无防备，与拥有夫妻生活的普通人无疑。

少女倦缩在龙珒华的怀中，跟只熟睡的猫一样沉沉的，令人怜爱。龙珒华轻轻抚过少女的脸顿，小心翼翼地从床上下来，缓缓地穿好衣服，慢慢地离开房间。是的，为了她，他可以放慢步伐，放松身心。

回到办公室里，龙珒华拿起座机，毫不犹豫地打给太阳岛海军方面部门。

“你好，龙老板。”

"您好，圣贤太子，想必交易结果已然得知了吧。”“没错。贵公可虽有其它的商品……但是似乎并不适合做警察呢。”

“对不起，圣贤先生，我想说，交易结束了，如果还有合作意向的话请打给另一个号码，再见，祝您愉快。”“什—……”不等一秒，龙珒华就挂断了电话，并且拨掉了电源线，做完这些事，龙珒华俯视脚下的车水马龙，又想到了一个不错的计划，然而，另一个电话响了起来。

在通往北方联合的航班上

玖文被安排在靠窗的位置，一是避免玖文过多与平民接触，二是让玖文多点隐私空间，毕竟，他有很长时间未接触过外界，快被折磨成傻子了。

“我……很怀念，这种感觉。”良久，玖文忽然朝着窗户说话。康槊放下手中的书，习惯性地问:“哦?自由的感觉吗?”“不完全是……还有，被保护的感觉。”玖文仍旧看着窗外的云层，一板一眼地回答。”“被保护的自由啊。”康槊往座椅上靠了靠，想起了曾经和卡门在一起的时光，只不过他们是在保护公司的自由罢了。

“对了，你应该知道DKA部队了吧。”康槊又问道。玖文愣了一下，随后返过头说:“嗯，知道。队长。”“我们就是去参加DKA的选拨。”康槊微微一笑，“然后成为先锋组成员。

相对于普通的客机来说，康槊等人所乘坐的“阿波罗”小型客机是非常“矫小”的了。

刚下飞机，北方联合那极寒的天气让二人都打一个寒颤。零下二十度的天气以及六级大风让每位在此下机的乘客都感受到北方国家的热忱的欢迎。不难想象这些飞机的驾驶员有多么强悍，“呼……"玖文轻叹一口气，就猛然察觉自己的温度在流失。“少呼气，多吸气，口鼻同时进行。”康槊一边给自己围上围巾，一边扔给玖文一件围巾。

”等会儿机场门口会有人来接我们，别紧张，放轻松就好，康槊拍拍玖文缩起的肩膀，半开玩笑地说……嗯。玖文僵硬地点点头，眼中满是来来往位目陌生的人群。

“你是谁?”龙珒华接起这个诡异的来电，对方的声音他从未听过。“我是太阳岛的人，但是请你放心，我与圣贤太子这种妄自菲薄的白痴并无瓜葛，”对面声音沙哑并带有电流声，难以端测其身纷，“我的人找到了一个有意思的'人’-那天你干掉的人。”“哦?有线索吗?”龙津华第一反应是对方以线索为交易内容，以换取钱财，但是直觉却认为没有这么简单，“还是说，另有隐情?”“不愧是执行分部的总指挥，龙先生;你能造出人造抗体，携带者，我们也能用死人，不，半个死人造出受我们控制的母体。”一阵刺耳的笑声从话筒传出，引得龙珒华一阵不快。但他并没让情绪影响自己:“那么，你的意思是?”“我可以帮你走向完美。”

龙珒华听后，第一次感觉自己陷入了人性与道德的决择。

“你，仔细说说。”

康槊二人来到建立在北方联合的DKA总部，玖文因体质特殊直接被纳入训练名单—在经过训练后将由成绩为准分配至各个分部。康槊则要参与实验，也就是抗性测试，只要能活下来就能加入部队。

在被推入无菌室时，康槊脑中只有一个念头—活下去，复仇!进入无菌室后，康槊便被医生注射了麻醉剂，昏睡在手术台上。接下来。则是DKA最大的秘密之一。

几百间无菌室全部设于地下，每间房间由50cm厚的通电合金壁隔开，且每个无菌室门口有两挺自动机枪24小时开启，以防万一。

“准备一毫升浓缩无毒病毒液。“医生一边在抽取血液样本一边吩咐着一旁的助手。助手随即从冷藏箱中取出一支五毫升的密封管，并拿出了一根细长的针头。医生首先将血液样本与密封管内的液体相混合，静置五分钟并确认没有明显反应后，再替换针头，抽取一半的混合液体。“现在，准备逃生装置。”医生略带粗气地安排道。助手点点头，将剩下一半混合液体重新密封好，放入冷藏箱，最后打开了应急逃生门的门锁。医生重新调整了一番姿势，呼出一口气:“准备好了?”“是的医生。”助手掩盖似地撩了撩头发。

随着注射器内的鲜红液体缓缓流入康槊体内，仪器开始有了轻微的反应。下一秒，康槊的身体突然开始升温，并且开始挣扎，想要挣脱束缚绳的约束。“医生!”助手眼神流露出一丝惊恐，紧紧抓着冷藏箱的手已经出汗了。“不!仪器没有报警—再等等!”医生抓起一旁的本子，开始记录观察到的一切。

五分钟过去了，康槊停了持扎，但体温依旧居高不下(44℃)，10分钟后，医生对康槊使用了抗毒血清，康槊体温开始下降但仍然有着39℃。

18分钟后，医生违反条例解开了束博带，并且打开了逆转化装置。

20分钟后，康槊体温恢复正常，但并未苏醒—此时麻醉效果已过。

30分钟后，康槊苏醒，并接受了二次体检。

“编号C1731是今天难一成功的志原者，听说他还带来了一个抗体，携带者。”

“不错，今天共三百台术又让我们损失了一百零七位'助手’和十一个'医生’。”

“'助手’要多少有多少，倒是那些有点用的'医生’还是更重要的。”“是的，长官。”

“把这个人分到先锋组吧—听说剑锋组又全部阵亡了。”“长官，您不觉得派给剑锋组的任务太……为难了吗?”“牺牲和流血是常态，更何况现今我们的敌人连人都不算。“

“是的……长官。”

笠日，地点不明。

康槊自成功从“实验”中活下来后，就被关在不知道哪个地方内的生活室里，他自从出了手术室后便不知为何又昏了过去—再度醒来便是此地。

康槊百无聊赖地坐在餐桌前，慢条斯理地端起咖啡小嘬一口，缓缓地用奶油刀往吐司上抹上调料最后以一种极其别扭的动作吃了起来，还不忘配上一副令人作呕的表情—然后，房间的门就被打开了。

“康槊先生，其实您不用桥柔造作，我们会准时接您离开的，”一位身材挺拔的男子略带严肃地说道，“还烦您自重。”我，要进先锋组，还要亲自挑选成员。“康槊也不惯着他，上来就提出要求。男子眼中闪过一丝诧异但是很快就掩盖了起来，他扶了扶镜框，用稍加温和地语气回答道:“我会反映这个要求的。”便立刻转身离去。而听到回复的康槊却已然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

果真，不出半日，康槊洗完澡出浴室时便看到了桌上的制服。

8月份，北方联合某处野外作战基地。

玖文因出色的表现以更短的时间结束了特训，提前来到了这里—而令他没想到的是，第一个迎接他的人竟是康槊。

“好久不见，玖文。”康槊眼戴深色墨镜，身穿大衣，看上去神采熠熠。“队，队长，“玖文没有大的表情动作只是动作变得矜持起来了。“是的，好久不见。”康槊摆摆手，往宿舍走去:“跟上来，我带你领装备，准备后天出任务。”

诺大的房屋内部却非常狭小，实际上，宿舍有一部分是武器库，其实只留有部分区域提供生活必需物资。康槊领着玖文穿过玄关(实际上是防暴通道，有两道安全门以及面部识别)和略显拥挤的走廊，来到一扇气动门前。“这里是你的房间，比较简单，有需求的话就找我。“康槊以指挥官权限打开门，微笑着做了一个“请”的动作。“啊……是的，队长。”玖文不可思议地看着这片不到十五平方米的小房间—自从被监禁起来不断实验、训练以来真正拥有一方小天地。“这里以后……就是我的了吗?”玖文双手握住桌上的书，眼中不止有喜悦，“真的—吗?”仿佛不放心似的玖文这次看向了康槊的双眼—深䆳且淡然的双眸。“嗯!没错，”康槊别着头灯光沿着鼻梁将他的侧脸藏在阴影中，文拿起刚放下的书《论未来与自由》。“先去分配装备，等会再熟悉这些吧。”康槊用温和甚至是温柔的语气说着。“是的，队长!”玖文马上放下书，随着康槊来到武器库。

“我听说你的射击是满分，战术和体能优秀，所以跟他们申请了一把A2000反装甲步枪。”康槊拿出一个一米五的武器箱，打开三道繁锁的锁扣后，终于看见了它—黑灰色的涂装、精简厚实的设计，同时备有200米绳索和15口径的双枪管，其弹药可使用特制白磷弹、穿甲火箭子弹、范围燃烧穿甲子弹。而最大的亮点，则是它的弹仓装弹和双脚架设计，还可以切换全自动、半自动。

“这种怪物，只有玖文你才能驾驭了，”康槊一改之前的柔和语调，以命令的口吻说道，“我们剑锋组的全体人员性命就在你手上了。”“我……收到。”“不错，离明天还有点时间，找机会熟悉下。”康槊扭头回到走廊，离开了房间。

玖文见康槊甚至不愿闲聊，也许是太忙绿了吧。而玖文却第一次感觉，自己需要打发时间。突然冒出的念头，让玖文不自觉地看向桌上的书。

“以规定自由，规划未来，但是只有人才理解何为表来。但是一但作为人的自由都被枷锁禁锢，便会失去未来。”打开书本的第一句话静静地呈现在玖文眼前，但却在他的脑海中轰鸣不绝。玖文有生以来似乎是第一次找到了与之共鸣的同类—尽管它是一本书。但是他迫切地想读下去，想更接近作者的内心，或者说，让作者走进他敞开的心扉。

门外康槊靠在墙壁上，听见屋内翻开书本的声音后才转身离开。

“这份礼物，相信你会喜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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