诡事4

《蛇嫁》

我跪在蒲团上，手里捏着三炷香，看着供桌上那尊蛇仙像。青灰色的石像盘踞在供桌上，蛇身盘绕，蛇首高昂，一双眼睛用朱砂点得猩红，在昏暗的祠堂里泛着诡异的光。

"小满，给蛇仙上香。"奶奶在我身后催促。

我依言将香插进香炉，青烟袅袅升起，在蛇仙像前缭绕。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那石像的眼睛似乎动了一下，直勾勾地盯着我。我打了个寒战，连忙低下头。

"蛇仙大人，这是我们家小满，今年十八了。"奶奶絮絮叨叨地说着，"求您保佑她平安顺遂，早日觅得良缘......"

我听得耳根发烫，正想打断奶奶，忽然听见"啪嗒"一声。抬头一看，供桌上的蛇仙像竟然裂开了一道细缝，从蛇首一直延伸到蛇尾。

"这......"奶奶脸色大变，颤巍巍地站起来，"蛇仙显灵了......"

话音未落，祠堂里的烛火突然剧烈摇晃起来。我感觉后颈一阵发凉，仿佛有什么冰冷的东西擦过。回头一看，却什么都没有。

"奶奶，我们回去吧。"我扶着奶奶往外走，总觉得背后有双眼睛在盯着我。

回到家，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月光从窗棂间漏进来，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影子。我盯着那些影子，忽然发现它们似乎在蠕动，像是一条条蜿蜒的蛇。

我猛地坐起来，揉了揉眼睛。再定睛一看，那些影子又恢复了正常。我松了口气，正要躺下，忽然听见院子里传来"沙沙"的声响，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地上爬行。

我的心跳陡然加快，轻手轻脚地走到窗边，掀开窗帘一角。月光下，一条青黑色的大蛇正盘在院中的老槐树下。它的鳞片泛着幽幽的光，蛇首高昂，一双猩红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我的窗户。

我吓得倒退两步，跌坐在地上。再爬起来时，那条蛇已经不见了。我颤抖着爬上床，用被子蒙住头，却怎么也睡不着。耳边总是回响着那种"沙沙"的爬行声，还有若有若无的"嘶嘶"声。

第二天一早，我就发起了高烧。奶奶请来了村里的赤脚医生，开了些退烧药，却不见好转。到了晚上，我的体温越来越高，意识也开始模糊。

恍惚间，我听见奶奶在院子里烧纸钱，嘴里念叨着："蛇仙大人恕罪，小满年纪小不懂事，冒犯了您......"

我想告诉奶奶我没有冒犯蛇仙，却发不出声音。眼前一阵阵发黑，耳边响起诡异的笛声，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又像是在我脑子里回响。

我感觉自己飘了起来，低头一看，身体还躺在床上。我惊恐地想要回到身体里，却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牵引着，飘出了屋子。

月光下，那条青黑色的大蛇又出现了。它盘在槐树上，蛇首高昂，猩红的眼睛注视着我。我想逃，却动弹不得。大蛇缓缓游下来，在我身边盘绕。它的鳞片冰凉光滑，擦过我的皮肤，让我浑身战栗。

"别怕......"一个低沉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你是我的新娘......"

我想尖叫，却发不出声音。大蛇的蛇信子轻轻舔过我的脸颊，留下一道冰凉的痕迹。我感觉意识越来越模糊，最后彻底陷入了黑暗。

当我再次醒来时，已经是三天后了。奶奶说我昏迷期间一直在说胡话，嘴里念叨着"蛇仙"、"新娘"之类的词。村里的神婆来看过，说是冲撞了蛇仙，要做法事化解。

我摸了摸脸颊，那里有一道浅浅的红痕，像是被什么冰冷的东西舔过。我知道那不是梦，那条大蛇真的来过。而更可怕的是，我能感觉到，它还在某个地方注视着我，等待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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