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李渊，陨！

季东一看这还了得，瞳孔微缩，连忙后撤闪避，可腿脚却怎么也控制不住。好像被施展了定身之术，动弹不得。

他自然明白这是什么意思，接住了这一枪那才能证明你有资格传承我的武艺，有资格打着我的名号出师。换句话说，这是李渊最后的考验，接住这一枪，海阔天空，接不住的话就是个死，没半点情分可言。就算冒着失传的的风险也要试试你到底行不行，老一辈有时候就是这样矛盾，即想要一个弟子传承下去，又要用生死考验你，过了就活，没过则死。

这几乎是老一辈武术家的通病，“太保守，也太残酷。”一般练武的找徒弟都是考察这个徒弟一段时间，通过了，才会带回武馆宗门，然后再继续观察个几年，从资质，品德等等方面综合考虑。

最后才会拜师才会传给你真本事，在那之前每天都是只交给你练法，主要就是练习架势，武术的重点像发劲和练劲等等是一点也不教。美名其曰是练基本功，其实这和传统武术差之千里，去外面随便找一个武馆都能学到两招，和这个是一样的。

传统武术不是什么神奇的东西，就是为了开发人体潜能，用来快速杀敌的一种技法。以前那时代基本上每个人都会一两手，现在受制于枪炮才渐渐的退出舞台。

练法和打法根本就不是一个东西，练法就是锻炼身体的协调性发力的技巧，比方说公园里老头打的太极拳那就是经过删减的练法，仅仅只是姿势好看，身体没有运劲，就是一个花架子。糊弄糊弄普通人还行，碰到真正的练家子，一搭手就全露馅了。

武术它是讲究实战应用的，光练习套路不进行实战，那是不行的。知识都在脑子里，光存着不去用出来，纸上谈兵，那是没用的。

有的武术家非得等到死前才会把看家本领传授给自己的徒弟，更有甚者直到死也不肯传下自己的绝活。这也是现代社会武术落寞的一个重要原因之一。（还有其他原因在这里就不多赘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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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死关头，在这一瞬间季东仿佛回到了当初流浪乞讨的，受人白眼的日子。

直到后来一次偶然的机会到了一个孤儿院，漂亮的大姐姐拿着零食新衣服，还有许多同龄的玩伴...虽然不知道为什么每天都要做一次全身检查，但这不重要。自己还曾天真的以为来到了天堂，可是渐渐地那些人不再掩饰，看向自己的眼神充满贪婪，仿佛在看一块行走的钻石。

人间哪有什么天堂，只不过是从一个地狱转到另一个地狱罢了...

季东其实并不怨恨那些人，更没有对命运的悲愤，他们是想过的更好，他们有什么错呢，这个世界就是这样，优胜略汰，适者生存。

乌黑的玄铁大枪嗡嗡作响的朝着身子疾驰而来，季东神色淡漠，沉腰坐胯，不紧不慢的双手做揽月状，随后猛地拨出，发劲如放箭，好似一条毒蛇一般发出“嘶嘶”声，挑在枪身上。枪势被这么一挑，在空中挥舞了几下，然后直直得砸在了地上。

季东只是撇了一眼脚边的大枪，又把视线转向了李渊，两步并三步。冲到李渊身前，看着眼前的“骨头架子”张了张嘴完全不知道说些什么好。

李渊此时筋骨萎缩，好像缩水了一样。不复之前的雄壮。如果脱了衣服完全就是一只瘦弱的猴子。脚下的鞋也不知道飞哪去了。全身上下一点也看不出刚才孔武有力的模样。

李渊颤颤巍巍的伸出那双干枯的手，艰难的拍了拍他这个平生中最得意的弟子。一字一顿的说道：

“好！凭着这一拳你己经领会了明劲中最上乘的功夫，我给你们师兄妹留下了点东西，放在了大殿的密室里...”“可惜明劲之上的功夫需要机缘需要去悟，不是闭关苦修能练出来的了。对你我是放心的，记得照顾好你师妹，她性子有些贪玩，不要惹出事端。”“咳咳”话还没说完李渊又狠狠的吸了两大口空气。

然后不等季东有所动作，连珠炮似的继续说道：

“为师该教给你的都教了，为师这一生杀了许多该杀的人，也杀了不少不该杀的人。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啊！哎！最后记住了，我传给你的国术不能当饭吃，谨慎对敌，一旦打算动手，就决不留情！我走后你在后山寻个地方把我埋了。”

说完松了一大口气，好像卸下千斤重担，矗立在原地身子松垮，两眼无神的望着天，陷入回忆，嘴里一张一合。眼睛里的光芒渐渐消散，直至完全散去。

季东后知后觉的喊了一声“师父！”然后凑上前去发现师父已经断气了。季东有些不敢置信，这一切发生的太快了，快到他根本没反应过来阻止师父。

“师兄！”季初语非常碰巧的从远处跑过来，跑到季东身前弯腰喘着粗气，稍微缓了一会之后，抬起头瞧见季东正在面无表情的看着自己，完全不像平时那样平和温柔。打了一个寒颤，下意识环顾四周。这时候才看见了不远处矗立在那一动不动的李渊。心里莫名发慌。

她本来是被李渊打法去厨房做饭，后来听到怪声想回房间找师兄没找到，于是寻着怪声，找到了演武场。这地方平时师父都不允许他们二人进出。不过整个道观总共就三儿人，师父除了每天早上来这练武，其他时间都去山下不知道做些什么。他和师兄趁着师父不在偷偷来过几次，发现没什么好玩的，渐渐的就不再来这了。时间一长她都快忘了还有这个地方。

察觉到气氛有些不对劲，眉头一皱，瞪了季东一眼，转头到李渊那去了。

季初语走到跟前一惊，不知道什么时候，李渊已经合上了双眼，身体有些僵直地站立在原地一动不动，看见这一幕季初语脸色有些发白，心里有了不好的预感。

“师父？”小心翼翼的用手指戳了戳李渊，发现李渊的身体已经开始僵硬了，探了探鼻息，猛地缩回伸出的手，不敢置信的望向季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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