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肥

座位都选完了，桑果他们班以6个人为一组，在6个人里选组长，负责平时的收组内作业什么的，桑果她们组以班内第一第二为先锋，让排名前几的几乎都坐在了秦肆周围，对于选组长，他们都不假思索。

“秦肆，你来”

“肯定是我秦哥啊”

“对对对”

秦肆抬抬眼皮，看他的眼神，很明显，他不想当。桑果正在想怎么活跃气氛时，太子爷一句话打破了沉默。

“你当吧，小……果冻”

空气依然穿梭进每个人的呼吸，但它静悄悄的，毫无踪迹地……

大概是平时高月咋咋呼呼的喊，可是这秦肆是有听力障碍吗？小果冻？？

“我来当吧”桑果小声地说。

他连我的名字都不知道啊……桑果偷偷地看着他的侧脸，他的鼻子高挺，眼神深邃，好像经历了很多，对所有人都是冷冰冰的。想到这，桑果垂头，不再看他。

第二天，桑果收组内作业，她见秦肆随意地摊开作业本。

“给”

他的声音清新明脆，但好像掺杂着淡淡忧伤，像一块冰。

桑果看着他的作业本，见他的字方方正正，又带着张扬的笔锋。她看了好一会，将作业叠放在桌子上，她环顾四周，从桌子里翻出来一本字帖，快速地撕下一张，若无其事地拿出来，一笔一划地，将他的字描摹。又快速地抽回桌兜。

这是她一个人的秘密。

周末时间很快就到了，轮到桑果他们小组打扫，结束时已经有点晚了，桑果快步向外走去，刚出门，她便看到几个黄头发穿着皮衣的混混，他们都抽着烟，旁边有一位清洁阿姨。

“喂，大妈，快扫啊这不是还有垃圾吗？”说着往地上丢了根烟。

他们一直后退，把烟灰抖到地上。清洁阿姨弓着腰，缓缓地向前走。

“哈哈哈，你们看她走起来那个样子，没吃饭啊？”说着学着清洁阿姨走路。

桑果无能为力，凭她的战斗值打不过这几个黄毛的，这时，那几个黄毛看到了她，饶有兴致地快步走过来，桑果见状，跑着离去，但那几个混混早就一前一后将她围住。

“呦，小姑娘，这么晚了，怎么一个人回家？用不用我们送你回去？”

“不用了”

“别嘛”说着摸上了桑果的胸卡。

“高二3班桑果，名字真好听，我们几个就是想和你交个朋友”说着离桑果越来越近。桑果紧皱着眉，不停地向后退。

这时，秦肆插着兜走过来，他居高临下地看着这几个混混，像地狱一样，好像下一秒就要动手。桑果见他握紧拳头，手上的青筋暴起，像是在忍着什么。随后跑过来几个保安，那几个混混才跑走。

桑果的害怕烟消云散，她看着秦肆，她觉得这个人有太多太多的秘密，让人欲罢不能，迫切地想撕开他那冷漠的防御障，看看他真实的样子。

秦肆抬眼，眼神缓和下来。

“走吧”

“好”说罢两人一同走去，二人的影子时而交错。

“你叫，桑果？”

“对，苹果的果”

她的声音甜甜的，温柔到了极致。

秦肆看着她，脸和头都圆圆的，一双杏眼大而亮，皮肤白皙又带着一点红，倒真像个苹果。

“平时都是自己回去吗？”

“嗯，妈妈工作忙在外地，爸爸……他现在应该在接哥哥吧”桑果的表情淡淡的。

秦肆愣了愣，他盯着桑果。

“你会恨他吗？你哥哥”

“不会，我哥哥对我很好”

桑果看他好像在思考什么，半晌，他才有了反应。

“我妹妹也是，待我很好”

桑果刚想再说什么。

“只是，她失踪了”

好一会，安安静静的，桑果看他，眼含着淡淡的泪，好像在发光。

“失踪？”

“嗯，那时她自己去了学校，就再也没回来，我们找不到她”

桑果想起他刚刚看见混混欺凌她时的表情，莫名觉得心痛。

他好像又变回去了，冷漠。直到到公交车站，他拿出纸笔，刷刷地写了什么，撕下。

“喏”

“这是？”

“微信，电话”

桑果：“？？？”

他给我留电话？他给我留电话？？他给我留电话？？？

桑果塞到书包里，上了公交，回头向他招手再见。她大声地喘了口气，唇角向上微翘，拿出粉色的日记本，缓缓地记下：

秦肆的妹妹失踪，他今天说了很多，是别人不知道的事情，我知道。

2018年2月2日

次天早晨，秦肆来的很早，桑果总觉得他有话要说。

“桑果”

“嗯？”

“昨天的事情……”

桑果见他的神情，明白过来，他在说他妹妹失踪的事情。又想，应该是昨天她经历了那样的事情，所以秦肆才脑子一热告诉她的吧。

“我不会和别人说的”

秦肆看她，一双大眼睛上下颤动，发誓的样子可爱的要死。

“拉勾”说着举起了手。

桑果的心脏停止了一拍，他的眼神温柔，要和她拉勾。稀里糊涂地乖乖地把手伸出。

那触感像是碰到了电流，他的手指细而长，像是弹钢琴的。小拇指交缠的那一瞬间，桑果失了神。

“盖章”秦肆将大拇指盖上。

桑果转过身去，当做什么也没发生。但她的心脏，早就和蹦迪一样，快跳出身体似的。

他一定是故意的，一定。

很快就到了元旦，班里正在收集哪些人要报节目。

“唉唉唉，小果子，你说我报什么呀，是唱歌还是跳舞呀？”高月缠着桑果说道。

“都可以啊，非要选的话……你就跳舞把”

“这次全校都要看的，我一定要努力开屏！把江北的心勾到手！”

“江北？谁呀”

“哎呀，就是和秦肆关系很好的那个超级无敌大帅哥！”

听到秦肆，桑果愣了愣。

“秦肆？还有和他关系好的？”

“对呀，那个江北巨温柔，巨细心，和秦肆简直天差地别，我也很好奇他们怎么走一块的”

在全校表演吗？桑果想着。

“我能参加吗？元旦”

“什么什么？你？我的妈呀，太阳是从南边出来了？你真要报啊？可是你也知道，学校表演不收戏曲的，没人看”

“我知道，我弹琵琶”

“琵琶？你会琵琶？看不出来啊小果子，深藏不露啊，行呀”

桑果走到讲台，在报名纸上写下：桑果――琵琶曲《吹梦到西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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