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里追凶（二）

我的追凶之路遇到了一个巨大的难题。

我的钱不够。

虽然有小富婆林璐璐的家教费支援，但扣除各种实验、道具、培训课花销后，我其实还是剩不下几个钱。正所谓一分钱难倒英雄汉，预支剩下一个月的家教费也只有2000元，开口向林璐璐借额外的钱就真的变成包养了。我思来想去只能去求助于前女友。

我打开手机向前女友方琼发送消息，“嘿兄弟，我最近要出趟远门，可以借我四千不？”

过了一会，手机上回复道，“他喵的你叫谁兄弟呢？我是男是女你没鉴定过？滚。”

她话虽然这么说，但手机上紧跟着就收到了四千元的转账提示。

她又发消息道，“不要做太危险的事情。”

我犹豫了半天还是决定提醒她转账之前最好电话里确认一下，不然有可能是诈骗。结果她只是回了一个“哦”。我不知如何接话只能先道谢，并答应很快还钱。

然而，直到很久以后，我才明白为什么她能不经电话就确认当时和她聊天的一定是我，才明白自己没有正确认识到信息学院和土木工程学院的巨大差异是如此的愚蠢。

从前女友处借了四千，我又从林璐璐那里预支了一个月的家教费两千，并回绝了她想多借给我的钱。路费备齐后，我乘坐火车前往四川省受害人所在的剑南春市。

只靠通缉令上的信息显然不够，但是九年前的互联网，记录的信息有限。我需要去图书馆查阅旧报纸来搜集以前案件的报道。在经过多方打听后，我找到了受害者的母亲，肖女士。

女儿被害后，肖女士的丈夫抑郁数年后去世。五十多岁的肖女士一个人住在女儿死去的楼房里，并没有回乡下老家。平时在女儿生前任职的学校门口卖糖葫芦，据说是因为自己女儿喜欢。等到她收摊后，我跟着她一路走到她家里，估算了她上楼的时间后，记下了亮灯的房间。

肖女士睡得不是很深，后半夜两点骨蛇才确认她的呼吸声进入了睡眠状态。我利用骨蛇从门的另一侧轻声开门。走向肖女士，握住她的手，开始回忆我的母亲，并在脑海中提炼“生育”、“母子”、“血脉”、“分娩”之类的抽象概念。

遗传血脉和授予肉身的联系足够强烈，我可以在她不知情的情况下，直接找到她亲生女儿的尸骨。

是的，没错，我打算挖坟掘墓。

这种做法当然在华夏国有些过火了。但是我反复让骨蛇在奉天市各个公墓搜索过符合我脑海中鬼怪和亡灵的东西，然而一无所获。既然人死如灯灭，其遗体之所以需要被尊重，更多的是考虑其家属的感受，以及即将死去但是对自身遗骸看重的生者。

所以，只要我的不被发现就是没有问题。

然而第二天，我到了埋葬受害者的农村墓地，看了墓地的模样后，才突然意识到，想要取出尸骨后原样放回去还不被发现，几乎是不可能的。这里的农村墓地和之前看过的公墓不太一样，不是火葬骨灰而是直接下棺材入土。直接利用“门”将骨蛇自己塞进去，这么大的坟包，很难一次性找到尸骨的位置。开挖则会破坏坟头的植被。我陷入了僵局，思来想去也没什么好办法。

我只能硬着头皮回去请求肖女士同意重启棺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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