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略10，33

陈牧：寡人愿闻，古之圣王，其行若何？先生教我。

萧凡：臣以为，古之圣王，其行公正而无邪，故谗人不得入；不阿党，不私色，故群徒之卒不得容；薄身厚民，故聚敛之人不得行；不侵大国之地，不耗小国之民，故诸侯皆欲其尊；不劫人以兵甲，不威人以众强。故天下皆欲其强；德行教诲加于诸侯，慈爱利泽加于百姓，故海内归之若流水。

陈牧：先生之言是也，寡人受教矣。

陈牧：寡人欲善晋国之政，以经略天下，先生何以教我？

萧凡：臣以为，官未具矣。臣数以谏，而大王不听也。臣闻仲尼居处惰倦。廉隅不正，则季次、原宪侍；气郁而疾，志意不通，则仲由、卜商侍；德不盛，行不厚，则颜回、骞雍侍。今大王之朝臣万人，兵车千乘，不善政之所失于下，霣坠下民者众矣，未有能士敢以闻者。臣故曰，官未具也。

陈牧：先生之言是也，寡人知过矣。

陈牧：寡人欲耳目聪明，广开言路，先生何以教我？

萧凡：臣以为，谏官、御史，耳目之官，比来言事罕见采用，非所以达四聪也。大王当以政事责成，而委视听于台谏，其人当则赏之，非其人则黜之。如此，则言路通而视听广矣，愿大王察之。

陈牧：先生之言是也，寡人受教矣。

陈牧：寡人愿闻，贤君之治国若何？先生教我

萧凡：臣以为，贤君治国，其政任贤，其行爱民；其取下节，其自养俭。在上不犯下，在治不傲穷；从邪害民者有罪，进善举过者有赏。其政，严上而宽下，赦过而救穷；不因喜以加赏，不因怒以加罚；不从欲以劳民，不修怒而危国。上无骄行，下无谄德；上无私义，下无窃权。上无朽蠹之藏，下无冻馁之民；不事骄行而尚司，其民安乐而尚亲。此贤君之治国。

陈牧：先生之言是也，寡人受教矣。

陈牧：今日问政，先生何以教我？

萧凡：伏愿大王，谨听纳，明赏罚，斥佞人，任正士，复转对以通下情，省民力以劝农桑，先俭素以风天下，拔精壮以汰冗兵。

陈牧：先生之言是也，寡人谨受教。

陈牧：寡人愿闻，古者离散其民，而陨失其国者，其常行如何？

萧凡：臣以为，国贫而好大，智薄而好专；贵贱无亲焉，大臣无礼焉；尚谗谀而贱贤人，乐简慢而玩百姓；国无常法，民无经纪；好辩以为忠，流湎而忘国，好兵而忘民；肃于诛罪，而慢于庆赏；乐人之哀，利人之难；德不足以怀人，政不足以惠民；赏不足以劝善，利不足以防非。亡国之行也。

陈牧：先生之言是也，寡人受教矣。

陈牧：古者君民而不危，用国而不弱，恶乎先之？先生教我。

萧凡：臣以为，以邪莅国，以暴和民者危；修道以要利，灭暴不以顺纣，干崇侯之暴，而礼梅伯之醢，是以诸侯明乎其行，百姓通乎其德，故君民而不危，用国而不弱也，愿大王因以鉴之。

陈牧：先生之言是也，寡人受教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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