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略3，39

陈牧：寡人闻，官不必备，惟其人也，先生何以教我？

萧凡：臣以为，致治之本，惟在于审。量才授职，务省官员。故《书》称，任官惟贤才，又云，官不必备，惟其人，若得其善者，虽少亦足矣，其不善者，纵多亦奚为？古人亦以官不得其才，比于画地作饼，不可食也，愿大王察之。

陈牧：先生之言是也，寡人受教矣。

陈牧：寡人闻治国，量才授职，务省官员，先生何以教我？

萧凡：臣以为，谋夫孔多，是用不就。《书》曰，官事不摄，焉得俭？且千羊之皮，不如一狐之腋，此皆载在经典，不能具道。当须更并省官员，使得各当所任，则无为而治矣，大王宜详思此理。

陈牧：先生之言是也，寡人谨受教。

陈牧：寡人闻，圣王用法，以刑止杀，何也？先生教我。

萧凡：臣以为，圣王用其刑也，详而行之，必欲民犯之者寡而畏之者众，明刑至于无刑，善杀至于无杀，此之谓矣。夫暗乱之主，用刑弥繁，而犯之者益多，而杀之者弥众，而慢之者尤甚者何？由用之不详，而行之不必故也。

陈牧：先生之言是也，寡人受教矣。

陈牧：寡人闻，法令滋章，盗贼多有，何也？先生教我。

萧凡：臣以为，信哉是言也！法令者，治之具，而非制治清浊之源也。昔秦之网尝密矣，然奸伪萌起，其极也，上下相遁，至于不振。当是之时，吏治若救火扬沸，非武健严酷，恶能胜其任而愉快乎！是以二世而亡，汉兴，破觚而为圆，斫雕而为朴，网漏于吞舟之鱼，而吏治烝烝，不至于奸，黎民艾安。由是观之，在彼不在此，在道德，不在严酷也，愿大王察之。

陈牧：先生之言是也，寡人受教矣。

陈牧：寡人欲，闲置三公，而不与政事，可乎？先生以为如何？

萧凡：臣以为，公辅之臣，皆国之栋梁，民所具瞻，而置之三事，不使知政，遂各偃息养高，鲜有进纳，诚非朝廷，崇用大臣之义，大臣献可替否之谓也。古者刑政有疑，辄议于槐、棘之下。自今之后，朝有疑议及刑狱大事，宜数以咨访三公。三公朝朔、望之日，又可特延入讲论得失，博尽事情，庶有补起天听，光益大化。

陈牧：先生之言是也，寡人谨受教。

陈牧：蜀汉主幼，国小势逼，而吴与之连横，何也？先生教我。

萧凡：臣以为，吴、蜀二国，四州之地。孙权命世之英，诸葛亮亦一时之杰也，蜀有重险之固，吴有三江之阻。合此二长，共为唇齿，进可并兼天下，退可鼎足而立，此理之自然也，若蜀折于魏，顺流见可而进，如此，江南之地非复孙权之有也，愿大王察之。

陈牧：先生之言是也，寡人受教矣。

陈牧：寡人求贤备至，而不得真贤，何也？先生教我。

萧凡：臣以为，比见吏部择人，惟取其言词刀笔，不悉其景行。数年之后，恶迹始彰，虽加刑戮，而百姓已受其弊。如何可获善人？两汉取人，皆行著乡闾，州郡贡之，然后入用，故当时号为多士，而今取才，未闻此意。

陈牧：先生之言是也，寡人受教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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