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略115

陈牧：寡人欲闻，治政之道，先生何以教我？

萧凡：臣以为，自成康以来，几且千岁，欲为治者甚众，然而太宁不复兴者，何也？以其舍法度，而任私意，奢侈行而仁义废也。

陈牧：先生之言是也，寡人受教矣。

陈牧：寡人布新政，已三月矣，然未有成效，先生何以教我？

萧凡：臣以为，夫物速成则疾亡，晚就则善终。朝华之草，夕而零落，松柏之茂，隆寒不衰。是以，大雅君子恶速成，为政亦然，愿大王期之以岁月，必可成治。

陈牧：先生之言是也，寡人谨受教。

陈牧：寡人愿闻，圣人何以为治？先生教我。

萧凡：臣以为，夫圣人以天下为度者也，不以己私怒，而伤天下之公义，是以，民爱而悦之，施之三岁而成治，愿大王察之。

陈牧：先生之言是也，寡人受教矣。

陈牧：寡人闻，过而不改，是谓过矣，何也，先生教我。

萧凡：臣以为，君王之过也，如日月之食焉，过也，人皆见之，更也，人皆仰之，知身之恶而不改，以贼其身，乃丧其躯，有行如此，之谓大忌也，愿大王察之。

陈牧：先生之言是也，寡人受教矣。

陈牧：寡人闻，昔三代明王之必敬妻子，何也？先生教我。

萧凡：臣以为，盖有道焉，妻也者，亲之主也，子也者，亲之后也，敢不敬与？是故君子无不敬也。敬也者，敬身为大；身也者，亲之支也，敢不敬与？不敬其身，是伤其亲；伤其亲，是伤其本也；伤其本，则支从而亡。三者，百姓之象也。身以及身，子以及子，妃以及妃，修此三者，则大化忾于天下，愿大王察之。

陈牧：先生之言是也，寡人受教矣。

陈牧：寡人闻，立德之本，莫尚乎正心，何也？先生教我。

萧凡：臣以为，心正而后身正，身正而后左右正，左右正而后朝廷正，朝廷正而后国家正，国家正而后天下正，愿大王察之。

陈牧：先生之言是也，寡人受教矣。

陈牧：今燕国初定，沙陀寇边，寡人甚忧之，先生何以教我？

萧凡：臣以为，大王虽威震天下，胡恃其远，必不设备，因其无备，卒然击之，可破灭也。且燕王有恩于民夷，而其子嗣尚存。今燕地之民，徒以威附，德施未加，舍而南征，其因沙陀之资，招其死主之臣，胡人一动，民夷俱应，以生蹋顿之心，成凯觎之计，恐幽州非大王所有也。且燕国破灭，威势已成，齐王震恐，自守尚且不足，定不发兵袭我，愿大王发兵勿疑。

陈牧：先生之言是也，寡人意决矣。

陈牧：为今之方略，寡人当如何处之，还请先生教我。

萧凡：臣以为，今王室日微，梁王终为篡夺。关中之地，山川形便，诚国之西势也。关中诸将，皆无远略，恣意妄为，非能创业者也。大王当早图之，不可后操。图之之计，宜先取刘茂。其昏耄已甚，财谷并乏，左右贪纵，吏士心怨，战具不修，怠于耕农，军无法伍。大王今往，其破可必。一破安定，鼓行而南，袭破咸阳，据守关中，大势弥广，即可渐规雍凉，以成强秦之势，愿大王察之。

陈牧：先生之言是也，寡人谨受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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