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瞳

在一所破烂小屋中，一个天生具有黑白双瞳的孩子降生，在黑色的眼眸中带着直径大约是黑色瞳孔三分之二的白色瞳孔。

这双黑白双瞳显得格外扎眼。出生时男孩不哭不闹，像是未出生时便已经在娘胎中夭折的死胎，鬼婴。

没有一点活气，仅仅只有孱弱的呼吸和孩子身上所沾染的母亲血液的余温可以证明这个孩子还活着。

孩子母亲躺在脏破不堪的泥土地上大口喘着粗气，给人一种仿佛一个不留心喘气过猛，肺便会膨胀撕裂。

女人满脸宠溺地看着襁褓中的婴儿，对着自己的孩子挤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脸。

她虽然疑惑孩子的双瞳，但更多的是喜悦和被救赎后的欣慰。

女人喃喃开口：“德清，德清，有德也有清，我的小德清……”

六年后

“怪胎，去！去！去……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一个十岁孩童讥讽道。

双瞳少年没有理会同村孩子的谩骂与讥讽。

如果放在以前少年可能会反驳，但绝对不会哭。因为少年天生就是坚韧，刚强的性格。

而现在就连反驳都懒得反驳，因为这种情况他见识得太多了。

少年低头自顾自的摘着草药。同龄少年没有看到他想要看的场景，便也没了兴致。领头带着其他孩子在山间嬉闹。

山远城一家药店门口站着一个用树皮做的鞋子，全身破烂衣裳，只靠补丁才勉强遮住身体的六岁少年。

少年背着装满草药的箩筐，手里提着用狗尾巴草串在一起的两条肥硕草鱼，满心欢喜。

“呐，钱拿好，数数吧，一共160文，可别再说我私藏。”干瘦药店伙计没好气的说道。

“上一次明明就是你克扣药钱，这一次的药材就算不是中等的，那也是下等里面品相最好的，怎么说也不应该只值160文钱。”少年反驳道。

“我们药店就值这个价，你爱要不要。况且你一个小屁孩懂什么。”干瘦男子瞪着充满血丝的眼睛，本就扭曲的脸瞪着眼睛显得更加的狰狞。

这次少年没有说什么，谁让他是一个小孩呢，同时少年也怕药店从此以后不收他采的药材，这样就得不偿失了。

少年拿着卖药赚的钱，和一串草鱼，一路小跑回家。

在快到家门口时少年放慢了脚步，小心翼翼地推开门，蹑手蹑脚地进入房间。他先是看了一眼床上的母亲，然后搬了一张凳子到灶房。处理完两条肥硕的草鱼，便爬上凳子做饭。

少年才六岁，本身个子就不高，再加上这些年的营养不良，使孩子比同龄人矮上许多。

做好饭菜，少年端出一碗鱼汤，小心翼翼捧在手里，生怕撒出一点。

“娘，醒醒，该吃饭了，鱼汤补补身体。”

“德清啊，娘身体没事，也不重要，只是有些对不住你，你现在正在长身体，鱼汤你都喝了吧。”陈秀满脸慈爱和愧疚，用着孱弱的声音开口道。

如果上天再给一次重来的机会，陈秀宁愿死，也不愿意生下这个懂事得让人心疼的孩子。同时也在庆幸这个孩子是自己的，这得是多大的福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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