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流落街头

阿晴就这样不紧不慢的跟着前面的马车，她越走越累，心里抱怨：老周那家伙沾着枕头就能睡着，死猪一样。自己呢！入睡困难，还逢睡必定做梦，做的梦还都特别真实，每天起床都是腰酸背痛。老天爷真是不公平！

又走了一炷香的时间就看到前面隐约出现了城墙的轮廓。原来是要进城啊！前面的马车慢慢停了下来。因为城门没有开启所以他们也要等到白天才能进城。

阿晴在离马车不远处的路边坐下。城外荒凉无人，又是深秋季节。停下就觉得冷起来。前面的一行人在马车边升起了篝火，几个跟车的男人架起一个铁锅开始煮东西吃，连夜赶路不补充体力可不行。

他们几个默默的做事，没有发出一点声音，看样子是怕打扰到马车上的人休息。不一会儿，食物的香味就顺着风直扑进阿晴的鼻孔里。阿晴不争气的咽了口水，肚子就在此时发出了巨大的咕噜声。

阿晴有些尴尬的看了看前面的人。前面的人也看到了她。几人凑近嘀咕了几句。驾车的哪个少年便走了过来。一脸不耐烦的蹲下看着阿晴压低声音道：“喂！你这个小丫头，一路跟着我们想干嘛？”

这个问题阿晴真的不知道，她支吾着说：“我。。”她想了想找了一个很适当的理由：“我要进城去报警，厄，是报官，那边树林里死了人，你们也是知道的啊！”

少年冷哼一声：“报官当然行。不过，要是让我再看见你鬼鬼祟祟跟着我们，我可对你不客气！”说完就要走。

阿晴一把抓住少年的衣摆，舔着脸讨好的说：“小哥哥，能不能给点吃的，我好饿。”说着，饿肚子也很争气的配合着再次发出了巨响的咕噜声。少年面无表情的狠狠抽回衣摆。头也不回的就走了。

阿晴无奈，只能感叹世态炎凉。她有些后悔，应该在刚才那三具尸体上找一找，说不定会有一些钱财。可是转念一想，那三具尸体的死状，鸡皮疙瘩又立马起了一身。算了，天亮进城再说吧。

阿晴依着一颗枯树，在凉风中把身体缩成一团。并习惯性的在睡着之前梳理着明天的计划。她想明天一早先去报警，等找到了尸体可能还要她做口供，这样一来，有关部门是不是能给个盒饭吃。

不过，要是问起来我该怎么说？死的是谁？怎么死的？一概不知啊！现在她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官老爷要是怀疑她可怎么办。想到这里她又紧张起来。别好事没做成反倒把自己给搭进去了。平时新闻里也没少看到冤假错案，现在这个地方文明程度明显还不如自己生活的世界。为了结案被严刑逼供屈打成招的人只能更多。就算是做梦吧，那也不能让自己受罪吧！

纠结啊！怎么办？

她低下头打量了一下自己，一身都是泥跟血污。这要是被诬陷人是她杀的，这身衣服不就是现成的证据！她最是一个怕麻烦的人。现在这件事让她觉得无比麻烦。她想到最后，索性也不想管了。可是不管心里又过不去。脑子里一团乱麻，想的太多反倒睡意全无。

她脱下外面的罩衫，幸好里面是红色的夹衣。血污并不明显。这白色的罩杉是不能要了。她起身在路边挖了个坑埋了起来。为了稳妥又找了块大石头压在上面才放心。

城门开启的时候天色刚刚亮起来。阿晴看了看前面那辆马车边的人。他们熄了火，正在收拾东西，是准备进城去了。

她又想起昨天驾车少年恐吓她的话。心里愤愤的。哼了一声起身就向城门走去。心里想着：这次可是我先走的。省的你们再说我鬼鬼祟祟跟着你们，小屁孩，有本事你别跟着我后面进城！

阿晴走过城门的时候抬头看了一眼只见城门上写着孟城两个字。阿晴搜索不到任何关于孟城的记忆，她知道这可能也是一个梦里的地方吧。

此时城里已经炊烟袅袅了。人们渐渐从黑夜中苏醒，生活气息渐渐浓烈起来。各种声音越来越多。

阿晴走在土路街道上，看着两边商铺的伙计忙碌着下门板，开店。路边不少早餐摊子。食物的香味直往她鼻孔里钻。肚子不争气的咕噜咕噜直叫。她不停咽着口水。无奈身无分文，也不敢凑过去招摊主嫌弃。

她平时可也是个要面子的人。

就这样漫无目的的在城里乱转，从热闹的商业街逛到了一个安静的居民区，实在走不动了，就倚着一家人家的门口坐下来。又累又困。

她这个时候特别的想老周，老周虽然是个脾气不好的男人，但是对她确实还不错。老周喜欢美食，这一点他俩意气相投。到了周末就带着孩子一起到处吃好吃的东西。不管多贵的东西老周都舍得买给她吃。就算寒冬腊月外面下着大雪，只要她说想吃什么，老周就能立马出去给她买。可是现在。她都快饿死了，老周却没了踪影。

阿晴揉了揉咕咕叫的肚子。叹了口气。总得活下去吧。现在是时候做选择了，是要脸？还是要命？

她站起来看了看身后的人家。一个带门楼的小院。院门口翠竹环绕。两扇原色木门，为了坚固还用黄铜做了箍。木门上有两个黄铜的衔环兽首，看来也不是贫民百姓能用的起的。也不像大户人家。倒像是个中产阶级的住处。

阿晴心想这样家应该家境殷实吃穿不愁，就是不知道主人是不是也心地善良。阿晴深吸了一口气，在心里给自己打了打气。伸手轻轻的拍了几下门。无人回应。大概是没听见。又加重力气拍了几下。就听见一个稚嫩的女孩的声音：“谁啊！”

阿晴没有回答，因为她真不知道怎么回答。

门很快就打开了。开门的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小丫头。：“呀！怎么是个乞丐！真晦气，快走！快走！”

接着门就“彭”的一声关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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