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屋内传来亓若被打的声音，还有物品破碎的声音，莫兮很清楚不能在这个时候去找母亲，所以，这次莫兮没有在母亲被打后去找她，而是自己一个人拿着玩具小汽车跑到楼道里玩儿，大概是因为莫兮父母的原因，周围的邻居们都不会让自己的孩子去靠近莫兮，但邻居们却见到莫兮后热情的打招呼，莫兮不知道为什么，邻居们的孩子也不明白，或许大人的世界就是很难理解吧。但让莫兮更为重视的事情是昨天的小男孩是谁，他说是自己的朋友，他并不清楚什么时候拥有的，但这也让莫兮很高兴，自己有了第一个朋友，可惜不知道他长什么样子。

“喂，把球踢过来。”一个球滚到莫兮的脚边，那个男孩对莫兮嚷嚷道。莫兮先是放下自己手里的玩具小汽车，然后抱起球来，小跑跑到男孩面前，把球递给他。

谁知男孩嫌弃的看向莫兮，说：“这球脏了，我不要了，你快滚吧。”一下子把莫兮手里的球拍到地上，立马迅速的跑开了，只剩莫兮呆呆地站在原地。其实莫兮的心里是开心的，因为他又多了一个新玩具。

一直在玩耍，知道屋内没有吵闹声后，莫兮才回到家里。

家里的地板上都是酒瓶的碎渣，饭桌上的莫硕早就已经回了屋，休息去了，只有亓若用双手支撑着身体瘫坐在地上，抽噎着。现在身上穿的还是夏装，亓若的双臂都暴露了出来，身上的瘀青遍布，甚至还有一些新鲜的伤痕。小小的莫兮看到妈妈这样，还是会难受，虽然妈妈对他又打又骂，但莫兮内心深处还是渴望母亲会好好的看看他，他会让她安心，他不会惹事。

莫兮心疼的看着亓若，然后，拿出了放在口袋里的皱巴巴的卫生纸，慢慢地走到亓若的身旁，小心翼翼的递过去。

“妈妈。”

谁知，莫兮叫了这一声妈妈后，亓若立马扭头恶狠狠地看着莫兮，脑中的恨意想把莫兮扼杀。莫兮被盯得吓的浑身一个激灵。

紧接着，亓若缓缓地从地上爬起来，抓住莫兮背后的衣领，把他拖到了卫生间里。洗手池的水龙头被打开，自来水急速的涌入池内，哗啦哗啦的声音在莫兮的耳朵里乱跳，莫兮害怕的想要逃出卫生间，他开始用力，但大人与孩子的力量殊途，根本无法仗量。水池里的水不一会就满了，莫兮知道要干什么，那种窒息的感觉他不想有第二次，巨大的恐惧感笼罩着他，他的手心被自己的指甲掐得生疼，他多希望这是自己做的噩梦啊，醒来后，妈妈会把他抱在怀里轻声安慰。可是，他的手心是疼的，恐惧也是真的。

不等莫兮有所反应，亓若眼疾手快的把莫兮的头压进水池的最深处，莫兮下意识往母亲亓若的胳膊摸，都被她一一躲开，水池里冒出了几串气泡，慢慢地莫兮不在动弹了，身子就像软了下来，一动不动。见此，母亲亓诺才把莫兮扔到地上，用一条干净的毛巾擦了擦手，嘴里嘟囔着“真是恶心”，嫌弃的看着莫兮，转身就离开了卫生间。

“咳，咳，咳！”

过了一会儿，莫兮才恢复了意识，大口大口呼吸着空气，胸口一上一下的起伏，莫兮害怕地蜷缩在地上，身体瑟瑟发抖。

那个让莫兮熟悉的声音又出现了，“怎么又受伤了。”，然后，莫兮感觉自己被一个臂弯拥住，不是冰凉的地板，是温暖的怀里，黑暗里，莫兮好像看到他了，又好像没有，他的手指往空中伸去，最后什么也没摸到。

“保护好自己，我们还会见面的。”那个声音慢慢地消失了，莫兮所感受到的温暖也消失了，他也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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