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还债

我和她的感情如有东西比喻那就是秀逗糖入口即化回味起来很甜很酸……三年转眼即逝，三年的时间可以忘记很多人和事，毕业以后我们各自去发展，我俩似乎有着莫名的默契，我没有联系她，她也没有联系我，但我们双方却从没有说起那一万块钱的事，至于我们互相的身份好像也并不那么重要。

我在一家小型企业上班毕竟比较人性化，老板总是喜欢跟我们这些刚出社会的愣头青画上一个大饼，拍了拍我肩膀：小张，只要你好好干不出三年车子，房子，票子，马子少不了。

我看了看在旁边拼命工作谢顶的老吴，老吴已经在这公司工作了四年，从小吴变成老吴现在车子，房子，票子，马子要那样，那样都没有，哎，我感叹到，万恶的资本家!

午夜，工作一天后我正准备进入了温柔乡，嘟嘟嘟，手机铃声响起是三年前熟悉又陌生的声音，我听见电话那头的声音断断续续有些哽咽。

林冬：“张...凡云。”

我：“林冬吗？还钱吗？下个月发工资还你。”

林冬：“嗯，不是...”

我：“不是林冬啊，那我挂了啊。”

林冬：“我是林冬，不是来找你还钱的!”

我：“嗯...那什么事？”

林冬：“没什么...”

我：“没事，我就挂了，早点休息。”

“张凡云，我们结婚吧!”

现在我不知道是否还喜欢着林冬，我承认自从她走后在校园的日子我无时无刻不在想她，我也不知道这三年来她经历了什么，她也没打算跟我说，但三年前她随意的走出了我的世界，三年后却在我世界里敲了敲玻璃说要跟我结婚，可当时我觉得饿了就吃饭，渴了就喝水，困了就睡觉，想有一个家了就和她结了婚。

很快我们结婚了，我们婚礼在一个小酒馆，只有双方父母和几个好友，我林冬父母是地地道道的农民，彩礼钱没要多少但跟我说要好好对待林冬。台上鲜花是假的，钻戒是借的，婚纱是租的，主持人在台上颂读着我和林冬从青春步社会的爱情孜孜不倦。

我站在台上礼貌地配合笑了下，我只感觉到什么都是不是我的，鲜花是假的，钻戒是借的，婚纱是租的，新娘不是我的。

婚后我听从了林冬的建议，我辞掉工作，告别了无良老板，我爸妈在县城有个正经的工作单位，资助我和林冬二十万，再加上我从银行贷款，我们开了一家服装店，位置很好，客人很多，我也不懂管理，林冬毕竟是学服装设计的，就交给她打理下，我就负责看看店，很快我们就赚了钱，林冬带我去4s店买了一架黑色奥迪a4给我，我觉得事业刚起步，不需要那么好的车，她说开好车才会有好生意，我扭不过她我就到处跑跑了。

都说男人有钱就变坏，我也不例外，我当了个甩手掌柜开始花天酒地，但我也没有去找别的女人，也许是我还爱着林冬，每天半夜晃晃悠悠的回到家醉倒在沙发上，醒来过后总有毛毯盖在我身上，我知道是林冬每天半夜被我吵醒是她照顾烂醉如泥的我，她从来没有说过我，朋友们总是羡慕我娶到了一位漂亮能干的老婆，只有我知道她不爱我，她几乎不会跟我多说工作以外的一句。

林冬每次做好饭后总会留碗着鸡汤给我就去店里，我没怎么喝过，我醒来以后喝了几口，因为凉了我就倒掉。我和林冬变得无话可说，她可以给我做饭，可以照顾醉酒的我，可以嫁给我，可以跟我上床，但她不爱我。

幼时大人们催着你长大，少年时间大人们催着你学习，中年时大人们催着你事情，婚姻，催着你抱孙子，但大人们不会问你想不想长大，想不想学习，想不想结婚。

我妈打来电话对我说：云凡，你和小冬最近怎么样？

我不耐烦地说道：妈，你就直说吧

你还记得我们邻居家的王婶不，王婶家儿子给王婶抱了一个孙子，那小孩水水嫩嫩的可爱完了，你跟小冬什么时候给我抱上孙子，妈不偏心最好是孙女，孙子要是像你可闹腾了，还记得你小时候三天两头就给我闯祸...过几天你和小冬回家一起来吃饭。我妈笑嘻嘻的说道。

我假装作信号不好说道：喂，喂，妈手机信号不好，我挂了哈。

的确，我好久没有回家了也没有正正经经的带林冬回我家。

傍晚，我翘着二郎腿躺在沙发上看着电视，林冬下班回到家，我想跟她说跟我一起回家，可是开不了口，电视剧节目被用遥控器按到花屏，林冬也只是坐在沙发上玩手机。

我实在容不下去，小声低估说：你跟我回家吧!

林冬：嗯？

我：跟我回家吃饭。

林冬：你得先还钱呀!

我：还记得呀，去了就还......

开了近三小时的车程来到了父母居住的县城，天真的我以为是吃饭，一上餐桌七大姑八大姨的就催着我和林冬生个孩子，我妈还带上了王婶的孙子递给我抱，我小心翼翼的抱着孩子他就立马哇哇大哭起来，我手足无措的哄着孩子，林冬看着我马马虎虎的样子抿着嘴偷偷地在笑，我不服的将孩子递给林冬，林冬抱着孩子就马上安静下来了，过一会林冬逗着孩子笑嘻嘻的，林冬用非常嘚瑟的表情藐视着我...

饭后，天色已晚加上父母的挽留我们就不回去了，我和林冬洗漱过后躺在床上，我东一头，她西一头。自从我们开店后挣到钱，我当个甩手掌柜每天和几位狐朋狗友花天酒地，每次回到家都是醉醺醺的躺在沙发上，我跟林冬好久没有同床了，我甚至感到有些不自在。

我找了一个理由，我说这床我睡得不习惯我还是去沙发睡吧，我准备离开房间，林冬拉着我的手突然问。

“你那么讨厌我吗？”

“没...有。”

“那你为什么对我如此冷漠。”

“没有啊，我这个人就是这样，你知道的嘛。”

“我不知道，我只是知道你跟你朋友可以聊到天亮，喝到天亮，为什么跟我就不行？”

我反问着林冬:“那你爱我吗？”

林冬低着头沉默了

片刻说道:“我们可以试试。”

那晚我还是回到沙发上睡觉，可我睡不着，是啊，她说得对我们可以试试。

我们之间的关系有所缓和，我也不想她到底爱不爱我，我想我可以去爱她，我开始试着给她送鲜花，约她一起看电影，和她一起吃晚餐，我会在家里套着玩偶躺在地上等她过来吓唬她，她会每天早起一个小时给我做早餐，她会我在睡觉时悄悄在我脸上画乌龟，她会每天催着我还她那一万块钱，那时我们像极了蜜月期的情侣，我想她是爱我的。

半年后，林冬怀孕了，我发了誓告别了那些狐朋狗友，告别了花天酒地的生活，林冬怀孕了我不忍她每天去打理店铺，我就让她好好在家里待着，生意由我来打理但我总会提前一两个小时就下班就为了能陪在林冬身边。

看着林冬的肚子越来越大，我和林冬很开心，我将头轻轻的靠在林冬肚子说：女儿，女儿你得快点长大爸爸好带你上王者。

林冬扭了扭我耳朵说道：“整天就知道嬉皮笑脸，你怎么知道是男孩、女孩，还有整天不学好带孩子打游戏!”

我嘿嘿嘿笑着说：“疼，媳妇，女儿，绝对是女儿，女儿像你多好，聪明漂亮又能干。”

林冬翻了下白眼扭着我耳朵说：“哼，就你会说，你这个骗子不还钱，就不放过你。”

我笑嘻嘻地说：“孩子生下来就还你。”

我想我以后会和林冬会一直幸福的生活下去，将我们两个的孩子抚养长大，我们会看见孩子成家立业，我们会一直白头偕老。

可天算别如人算，幻想幸福的破灭都怪我，我一如既往的在打理店铺，门口突然有人叫了叫我，我一看原来是之前经常和我喝酒的老李，老李喊了喊我，我没应，老李走上前来对我说：走，哥几个多久没喝酒了今天战个痛快。

我摆了摆手拒绝但最终架不住老李的糖衣炮弹说道：老李，今天点到为止啊。

老李一边拉着我一边点头说道：“是是是，点到为止。”

在饭桌上，老李举着杯对我说：“你们看看，今天我请谁来了，张凡云，张总，兄弟们一个敬我们张总一杯。”

我摇了摇手举过酒杯：老李，别拿我开笑了，我先敬李总一杯。

酒过三巡，我看了看时间已经凌晨三点，我打算回家，老李酒劲上来见状死活不让我走，等我醒来趴在酒桌上已经是的中午。

我打开手机十几通林冬的来电，我急忙打了过去是一位男人接的电话说：“林冬流产了，现在在医院。”

我摇了摇旁边的老李。老李你可害死我了，快送我去医院，我说道。

老李半醉半醒的扔了钥匙给我继续趴在桌上。

我顾不得管他，我接过钥匙疯一样的赶去医院，终于我赶到了林冬的病床前。

林冬眼睛里水花不停地打转着看我说道：张凡云，我们的孩子没了...

我伏下身子抱住林冬，她没有抱着我，她闻到了我一身的一股烟酒味，眼里充满无奈并流下泪水绝望地对我说：张凡云，看来是我错了，我以为你会改，我以为你会为了我和孩子改的，会改的......

我忍不住地流了泪下来，我狠狠地扇了自己几巴掌，都怪我，如果我不去喝酒，林冬不会流产，我会和林冬有个孩子...

自从林冬流产后，她像从前一样沉默寡言不愿意跟我多少一句话，我知道孩子没了林冬的心也碎了，林冬过了一段日子身子养好了一些每天就早出晚归，叫我别跟着她，我实在放心不在，我还是偷偷的跟着她。

我看她穿过车水马龙，穿过青苔小巷，在一家理发店停了下来好像是在等人，一位男人走了出来，我认识他是那金角妖，他们在一家咖啡馆坐了下来，我没有再跟去。

之后，我的多疑就开始作怪，我开始怀疑林冬，怀疑她和我的一切，我和林冬不再沉默而是一味地争吵，恨不得对方马上死去。

我又回到了花天酒地，醉生梦死的日子，每日每夜的将自己灌醉到不省人事，但醒来家里沙发上的毛毯，鸡汤我醒来之后一直在。

我和林冬感情真正的破裂，是我喝醉酒后，指着她怒吼道：“林冬，你真恶心，你别以为你和别的男人干那些事我不知道吗!你个臭婊（）子，你当我是傻子是吧，那孩子TM压根不是我的!”

林冬眼眸闪着泪光扇了我一巴掌，只留下一句：“张凡云你真不是男人，真后悔和你在一起。”随后摔门而出。

我怎么不是男人，臭婊（）子老子跟你在一起才真是倒了八辈子大霉。我怒道。

刹那间我心像被抓子撕裂一样疼痛，眼前一片漆黑，我晕倒在地，等当我醒来时，我已经躺在了病床上，多亏我妈担心林冬的身体从老家带了几只鸡给林冬补身体，要不然我就早死了。

当我倒在地时上，我妈送我去医院才发现我得了癌症不过庆幸的只是早期。

后来林冬找我将离婚协议丢在我病床上。

我签了，我把什么都留给她。她还是坚持的把店铺，车子，房子留给了我，她只带走了我和她经营服装店一半的资产，在我的不服从下房子，店铺归了她。

离婚那天，夕阳即将落下，我们走出民政局门口林冬转过身看了看我好像有话说，我没有想听扭头点了杆烟就走。

林冬追上来说道：“张凡云，那个你欠我的钱就不用还了，你不要老是抽烟喝酒对你身体不好，你如果困难的话可以打电话给我...”

“哦!”关你屁事。我小声嘀咕道。

从此以后我和林冬分道扬镳

一年后，我的病情并没有好转，卡里的钱也不多了，我不想就这样的死去，不管的家人反对，我偷偷跑出了医院。

听朋友说林冬要结婚了，关我什么事，我恨透了这个女人。

但我还是悄悄来到了她的婚礼，不为别的就想看看这一对奸（）夫淫（）妇，我躲在角落带着口罩帽子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灯光聚拢在她洁白婚纱下，她好美，其实她一直好美，新郎却是那金角妖。

我心想，我恨她，我恨她拿我当做她可有可无的备胎，我恨她随便进出我的人生打乱了我的生活，我恨她和金角妖的藕断丝连，我祝她婚后穷困潦倒，我祝她婚后天天被家暴，我祝她早日成为寡妇...

算了，新婚快乐。

傍晚，我走在灯迷闪烁街道上想点了一杆烟蹲在路旁我从口袋掏出了一包烟，掏了掏了打火机还是找不到，我愤怒地将拿一包烟撕碎散落在地上，我怒吼着：怎么就没有打火机呢，打火机，打火机。声音不知道什么时候变得哽咽：怎么就...没有打火机...

我想，我才不会伤心，真的不会，只是以后喝醉没人给我盖毛毯，只是醒来没有鸡汤喝，只是没有人在我脸上画乌龟，只是没有人催着我还钱……

一幕幕往日浮现在我眼前想起跟林冬稀里糊涂的在一起，莫名其妙的跟她结婚，不明不白地和她离婚。

林冬：还钱!

张凡云：还什么告诉我啊？

林冬：还钱!

张凡云：复读机？

林冬：还钱!

张凡云：快看，你钱掉了

林冬：还钱!

张凡云：多少？

林冬：一万

张凡云：多少？？？

林冬：一万!!!

张凡云，我们结婚吧!

我才不会伤心，我才不会哭，我才不会想那催账鬼，我才不会想那跟屁虫，我才不会想起月下的吻别，真没用眼泪控不住的往下流...

我将那一万块钱当礼金还了回去，那一万块钱我是我大学吃泡面存来的，是我舍不得买衣服存来的，是我日日夜夜做着兼职存来的，但我欠她的哪里是这一万块钱。

“她们婚礼在一个大酒店，有许多亲朋好友，鲜花是真的，钻戒是买的，婚纱是她的，新娘不是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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