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死去

《非道非常道》老聋儿/著, 本章共2942字, 更新于: 2022-05-27 14:38

绚丽繁华的都市随着上班族的蜂拥退场反而变得更加灯火通明。文松刚回到公寓，就急忙脱掉一身紧绷的职业装，点上一支烟借此快速放下一天的疲惫。

洗完澡换上了宽松的黑色花纹T恤，裸露出手臂上的大片刺青，下身换上鲜艳的沙滩裤，还有印着名牌logo的人字拖。头顶头发吹得很蓬松，刘海盖住了额头，戴上一副大框的黑边眼镜。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很是满意，仿佛回到了读书时光，除了自己与几个有点背景的狗友外，身边剩下的都是一群不懂享受青春的傻子。

虽然现在已临近而立之年，但感觉周边一样还是一群不懂享受光阴的傻子。勤奋工作给周边同事看的新人，根本不知老板不仅看不到，还经常警告人事那边注意各项成本的控制。至于一些高不成低不就的小小主管，别说花钱了，恨不得预支几个月工资拿去做投资，或是偿还着几十年就可以还完的贷款。剩下的那些喊着：‘本月吃土下月辉煌’的人，又不知不觉的透支完刚用工资填补上的各种信用借款。

前几日，对儿时梦寐以求的‘游戏自由’时光，已做了短暂的填补。白天上班时又从黑网上知道了一些社会内幕，略感压抑，所以换上行头急不可待地出门而去，好好的释放一下自己。

满足食欲的同时预订了酒吧一个较为偏远卡座，并不是因为文松孤僻才选择了较偏远的位置，而且怕酒精上头后的一些舒适气氛被人来人往给打破。

不到十点文松就来到了所预定的酒吧卡座，帮着订台的经理还带来了两个年轻的女孩，双边名义都是，朋友相互之间认识一下，其实就是订台时文松的委托。两个女孩也并不是坐台小姐，只是刚入职的气氛组人员，工作就是不暴露自己是工作人员的情况下，带动和响应开场后的气氛节奏，如果能介绍客人进来，还可以有高额的提成。所以经理不过是以介绍老客户给她们认识的名义，就能让她们心甘情愿的陪酒了。既满足了文松这位老客户随便介绍两个妹子的需求，又能让两个新人快速融入与适应整个夜场。

对于文松来说其实就更是满意了，虽然坐台小姐叫来就能直接上手，但不和她们背后的人有点关系，根本没有带走的机会，给钱也不行。酒后的自己可是真情实感，对于那些注定逢场作戏，还只做半场戏的坐台小姐，文松没有任何兴趣。至于去和她们背后的存在扳手腕，先不说自己没啥背景，搞不好还带来一身腥。这两个入职已超一天的气氛组工作人员就完全不一样了，早就已做好或被做好了心理准备，不然不会第二天还会选择继续到酒吧上班，早晚被一个早已制定了特殊规则的大环境扯入，被无形的控制人生只是早晚的事。

酒过三巡，气氛已逐步到位。刚好十二点，酒吧最喧闹的时光开始，文松拉着抉择好的主攻对象去到前方的舞池，震动舞台的音乐节奏，旋律带动着身体扭动，让酒精彻底刺进大脑，之后就是诉说当下或是以前的某些深刻感触，以酒精为媒介触发出灵魂间的交互，相互感动，最后就是灵魂回归肉体，再之后.......享受与唾弃。

更之后就是准备迎接那个没有目标，没有追求，枯燥无味且压抑的白昼。这就是文松看似对社会嫉恶如仇，实则默默躺平其中的生活。

第二天回到公司，紧绷的职业装，油腻的背头，昨日的一切快感换做今天的疲惫。因为太过劳累，看着周边的傻子还其乐融融叽叽喳喳，正准备放声屌他们几句，让他们安静，这时老板回来了，交谈声也逐渐降了下去。

步入社会不短时日，文松也不会当着老板的面发作。因为这份工作至少一月也能满足他几次在外的潇洒。及时行乐的前提是不能拖累家里。文松的认知里就是，爸妈免除掉他这个二世祖的开销，就足够过上很好的生活。自己能自食其力本就是极大的尽孝了。

又过了折磨的八个小时，又是跟着拥挤的人潮，又是拥堵的公交站台。文松正在有序的等待，准备乘上这班等了半个小时的公交，就在他准备上车之时，突然冲出一个大体格汉子，抢了他的位置，上车刷了公交卡回过头来看着文松，似乎为了更舒适的空间，带着一些不屑，挡住了车门。

大汉也是个自认很了解一些社会规则的，这些满头油光的职场人士很是怕事，自己强势他们就会胆怯。

随后文松看着周边人似乎是惧怕那个人的体格，竟无人出声，看着周边懦弱愚蠢的傻子，加上一天的折磨，自己更是怒火中烧。

社会规则强烈反对肢体暴力，所以文松都是用自己嘴来呵责他人。这分钟的满腔怒火换成了自己最擅长的谩骂。

“你**，是不是急着去火化你老*的遗体啊，都要火化了还那么没有教养？......”

文松也并非都是骂得如此难听，只有他极度愤怒之时一心只想着彻底羞辱对方，不然整个过程都是自我的难受，显然很不值当。所以第一反应就是先从父母开始，这是大部分人最不能忍受的，尤其是这类体型庞大的家伙。

“看你长得和**一模一样，你是不是你老妈趁着你老爸不在的时候，跟**配出来的才会长你这样！”

然后就是对本人的辱骂，熟稔社会规则的同时，也熟稔在规则之下周遭人所在意的东西，无非就是自己生来就拥有的且改变不了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