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割了？

大卫是一名标准的墨洲人，他家境很好，母亲是政府工作者，父亲在上市公司工作。幼年的他认真学习，学习成绩也很优异。但和其他黑人混多了之后开始变得向“社会化”发展：不学习酷，休学更酷。于是，他就走上了堕落、疯狂的生活。

想起以前的遭遇，大卫不禁心中惭愧，倘若不是父亲实在看不下去，将他从帮会中解救出来，他恐怕也会沦为毒品的奴隶或者横尸街头的帮会分子。大部分人都有一种不堪回首的回忆，大卫有点好笑，今天不知道为什么居然回忆起了往事。相较于过去，眼下的工作可以算是他能够达到最好的结果了——围墙公司的保安。

围墙公司哪怕是保安也要退役军人之类的，他能胜任这份工作，难以想象父亲做出了什么样的努力。所以，大卫尽力克服骨子里的懒散，毕竟，这份工作的薪水也是极为可观的。

大卫像往常一样巡视公司入口，现在才8：40，精英们往往都会卡着9：30的点准时上班。但是，今天的情况居然与众不同了，老远就有一个衣冠不整的人正常往这里狂奔。大卫心中疑惑，品味出了一种不同寻常的气息。他连忙将异常情况上报，又喊话那个人：“嘿，不肉，你是干什么的？”

等到那人走近，大卫突然发现这个人正是公司研发部的一名主任，尽管他有些印象，但是这个人造成的混乱让他心里不舒服。

大卫冷冷地说道：“先生，你是干什么的？”

“嗨，今天来的匆忙，我忘记带了工牌！”这名先生赶紧解释了一句。

“那可不行，我们是按照规定，如果没有工牌，那请你让我的上司联系我。或者找人给你预约到访。”

“我有急事，我是公司的研发部的。”

“我必须按照规定行事，没有工牌、没有预约，禁止入内！”

“我是来找集团公司BOSS的，我有重大的事情，你耽误不起！”

“先生，耽误时间的是你，你可以尽量找人去给你预约。”

“请你帮帮我，我可以做一下登记，稍后让我部门的人来给我签预约。”

“对不起先生，不行。”

研发部主任汤姆怒火中烧，但他对于这名软硬不吃的保安实在没有办法。平日里，他们工作松懈毫不负责，甚至经常让无关人员混入公司。一旦对付内部员工，他们突然有了能力和底气。

大卫的心情舒畅了起来，他看着这位平日里高高在上的主任吃瘪，心中有种说不出的畅快。规定就是这样，他虽然有点过分解读但也没有违法规定，就算要追究，那也应该和他无关。他只是一名兢兢业业按照规章办事的小保安而已。其实，忘带工牌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只要登记一下有其他同事签一下就可以了。

汤姆拨通了电话：“嗨，boss，我带来了软盘。是，我经过验证了，的确是好系统，比我们正在研发的运行速度更快，目前还没有找到任何bug。我的团队也在加班加点进行攻克，不过，希望不大。”

“为什么没有希望，我养你们...咳咳，是有什么技术上的难题吗？”

汤姆说道：“是的，老板！这一套系统使用汉语言编辑而成的，源代码全是汉语。就算我们能够攻克，也无法使用！”

汤姆流露出一个苦笑的表情，用尽量无辜的语气说着：“boss，为了验证这个软盘上的系统，我可是一天一夜都没有休息，今天早上更是一早就到了公司门口，但是保安却不让我进去。”

“是，是，我明白了，我马上就订飞往华夏大联盟的机票。什么，boss，您亲自去？好的，好的！”

“尊贵的保安先生，走着瞧吧。”挂断了电话，汤姆也不再焦急，甚至也不再进入公司，优哉游哉的坐在大厅的沙发里。

大卫嗤之以鼻，自己完全是按照规章办事，虽说公事公办了点，但是那又如何呢。没过一分钟，他的耳麦就传来上级撕心裂肺的怒吼，声音来的如此突然，让他差点把耳麦扔出去。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就见到围墙公司的大boss罗伯特在几名保镖的护送下匆匆出来，之前被他挡在门外的汤姆加入了队伍，一行人扬长而去。

耳麦中的怒骂声不曾停止，大卫怔怔地站在原地，他知道自己搞砸了，心中却在纳闷究竟是什么事情，这么紧急，就连大boss都出动了。就在魂不守舍的时候，保卫部的部长居然亲自下来，给了他一耳光。

这一耳光直接把他抽蒙了，大卫捂着脸不敢置信地看着他顶头上司的顶头上司。

“你被解雇了！我再告诉你一遍，你被解雇了！拿着你的钱立马滚蛋！”保卫部部长的语气相当不善，他恶狠狠地瞪了一眼，将手中的钞票摔在大卫的脸上，散落一地。

大卫眼睛红了，搁在以前，他肯定不管不顾地扑上去打架了，但是现在，他慢慢蹲在地上，将一张张钞票捡了起来。

——

太阳缓缓升起，第一缕阳光揭去夜幕的轻纱，释放出彩霞。

徐他山在一家小卖部跟学校打了电话请假，就顺路去了医院，百越城的人民医院人声鼎沸。通过告示板指引，徐他山径自去了MAN科。

“您好，我想看一下......”徐他山话音越来越小，他没有想到，男科医生居然是三十多岁的美少妇，这让徐他山情不自禁有点退缩，双腿像灌了铅一样沉重。

“进来啊！到你了！”美丽的医生有点恼火，她当初选医学专业被调剂到男科，这几乎成了她心中永远的痛。不过，这么年过来，她对于这方面已经毫无波澜。

现在，最让她恼火的是病人磨磨蹭蹭的态度。

“啊？哦...”徐他山有些踟躇。

身体：“快去啊！”

脑子：“我不想动！”

身体：“隐隐还有点小兴奋。”

脑子：“我只有尴尬。”

徐他山硬着头皮进去了。

“哪里不舒服？”

“额，时间...时间有点...”

美少妇的胸牌上写着她的名字——布兰琪，她有着灰色的披肩长发，带着没有度数的眼镜，呈现出一种知性美，从她侧坐的修长双腿来看，她也绝对不会低于1米8。听到患者的描述，她的脸上不禁浮现一抹诡异的微笑。

徐他山脸色更加尴尬了，说道：“不到...”

布兰琪眉头一皱说道：“如果没有使用过基因药剂的话，这不也挺正常的吗？”

布兰琪强忍住笑容，说道：“看你年龄应该不大吧？”

“额？”徐他山陷入沉思，这个身体以前有吗，他不太确定，“大概...好像可能似乎有吧！”

布兰琪撇了撇嘴，说道：“有就是有，没有就是没有！”

布兰琪叹了一口气，语重心长地说道：“这种事情对你身体不好。另外，我是医生，讳疾忌医对你的病情没有好处！”

“家里还有其他人吗？”

“没有了。”

布兰琪轻轻叹息，脸上却浮现微笑：“怪不得，要不然你也不会耽搁到现在还没有使用基因药剂。”

徐他山沉默不语。

布兰琪撕开一次性医用手套的包装袋，取出一双透明手套。

布兰琪斟酌了一下，说道：“还行吧，很正常。”

“啊？”

徐他山傻眼了，连忙用30世纪的大脑运算。

“上午十点正好可以安排一场手术，割不割？”

布兰琪语气平淡，继续说道：“割了对你病情有好处，而且还更加卫生。”

身体：“不能割！”

脑子：“可以割！”

身体：“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岂能...”

脑子：“必须割，要不然你受得了？再说，又不是你的身体。”

经历了一番思想斗争，徐他山咬牙说道：“割！”

“好，我给你开个单子，去门诊把手术费用交一下。9点半来手术室准备手术！”

兴许是磨磨唧唧的小伙子突然不墨迹了，布兰琪的语气也变得轻快了，“不用担心，不疼的。给你采用了最新的可吸收线的话，等到20天左右的时候基本上伤口就可以愈合了，等到一个月的时候就差不多已经恢复正常了。”

“嗯，好吧。”

手术进行的很顺利。

徐他山走下场，哪怕麻药的劲还没有过去，他依旧成了螃蟹般的走路姿势。

没什么，在他用手机查询是什么之后，他的脑子就一直在打架——“我说不能割吧！”

脑子：“割了就割了，只是没有想到，我原来以为...”

身体：“哼，你就是犹犹豫豫又骑虎难下！”

布兰琪见到他的走路姿势，说道：“应该不疼啊？你为什么这么走路？”

布兰琪感到一丝诧异，她从徐他山的神态中看到一种幽怨的表情。她不由更加好笑说道：“前几天不要触水哦，坚持用碘伏擦擦。一定不能受到外来刺激，要不然会影响伤口愈合的。”

“好的，布兰琪医生，我谢谢你！”

“你为什么要背对着我说话？”

“啊，没什么，我要走了！”

布兰琪看着一只螃蟹一瘸一拐地走远，不由绽放出胜利者的笑容，仿佛有一只猎物掉到了网里。

——

徐他山回到小区，一辆白色的面包车正停在楼下，这种汽车和之前地球上的面包车明显加高加长了。

徐他山好奇地打量两眼，心中暗下决心，钱到位了可以先买一辆车开开。

楼梯口下来一名黑西服，他神色有点发愣：“就是他！抓住那个小个子！”

没等徐他山反应过来，从车的驾驶位上下来一名大汉，直接将他控制住。

“干什么？素霓，你没事吧！你们要干什么？”

钟素霓也被人从楼上挟持下来，两个人被粗暴地塞进车内。面包车飞速启动，只留下一缕黑烟。

兴许是见一个弱小学生、一名女子没有威胁，两人没有被绑，坐在中间排的黑西服回过头来，他叫李欣，是李氏家族的一名保镖队长，今天的命令格外奇怪，居然让他带走两名学生。

“我有几个问题要问你们，如果你们不想吃苦头的话，就老老实实地说出来！”李欣面无表情继续说道，“昨天晚上你们在干什么？”

徐他山和钟素霓对视一眼，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这个时候还是尽量配合。

徐他山：“我昨天在图书馆看书，放了学就径自回家了。”

李欣示意钟素霓说话，钟素霓也说道：“我就在班级里上课，放学我找到希贝尔聊了会天。”

李欣突然有了兴趣：“聊了什么？”

“就是....就是我有男朋友了，请她放过我。”

“就这么简单？”

“是啊！”

“那你们晚上干什么去了？”

钟素霓俏脸一红：“昨晚我们都在家，一晚上没有出去。”

“哦？”李欣拖长了音，“一晚上没有出去？干什么了？”

钟素霓不说话了，徐他山反问道：“还能干什么？”

李欣露出渗人的微笑：“具体干了什么？”

“上床...睡觉。”

“哦。那你早上干什么去了。”

这一回轮到徐他山扭捏了，他犹犹豫豫地不说话。

李欣的好脾气磨没了，吼道：“大早上你干什么去了？”

“去了一趟医院。”

“去医院干什么？爽爽快快地说出来！”

“割了...割了。”

“什么？”

钟素霓和李欣异口同声地问道：“你割了？！”

“....是啊。”

李欣久经怪事，也算枪林弹雨好几遭了，这一会他实在绷不住了，大笑道：“哈哈哈哈，这小子一大早去割了！”

一车的人忍俊不禁，开车的司机把车开的摇摇晃晃。

钟素霓之前被挟持而恐惧的心此刻竟然也平静下来，取而代之的是肆无忌惮的笑容：“哈哈哈，臭弟弟，你怎么这么傻啊，居然去割了！”

“.......”

徐他山破罐子破摔：“割了又如何？我就是去割了！”

“傻弟弟，你后期打了基因药剂，身体还是要生长的啊！如果，咳，如果皮肤不够长，那你岂不是还要再做一次手术？”钟素霓强忍着笑容。

“啊？我是不是被坑了？”徐他山发出了一声惊呼。

“怪不得你现在八字坐，还一直扭来扭去的，是不是开始疼了？哈哈哈哈！”

本来是可怕的劫持事件，但是车内却突然洋溢着一股莫名其妙地欢乐氛围。

李欣强忍着笑意，他心下认定这件事和他们无关，他拨打了卫星电话：“老板，人已经抓到了，但是好像不是他们干的。”

“不管是不是他们，先控制起来。这一件事不仅关系到我女儿的名声还有李氏家族的声誉，甚至是一些人的官...咳，事情并没有简单。B队也已经把人带回来，如果事情不平息，这一件事不算完！另外，这次事情是希贝尔全权负责，她做成什么样，不用向我汇报。”

李欣应了下来，随后挂了电话，老板怎么说，他就怎么做。

至于这两个人什么后果和下场，他懒得去操那份心，谁让他们与李氏集团为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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