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手腕上的疤痕

宋白有点搞不懂这两个人的相处模式了，他看着自家总裁给夫人剥虾看样子还挺认真，只不过速度有点慢。

“不熟练啊，要不我自己来？”季小鱼面无表情的说，不是要疯吗？一起啊。

墨霆川手下不停，淡淡的说，“我得亲自剥给你，亲自喂给你，心里才舒坦，你急什么？”

“急着投胎啊，”季小鱼看着墨霆川，这人剥虾的手白皙修长，比自己的都好看。

曾经这双手给自己做过饭，梳过头发，为自己打抱不平，此时这双手却要送自己上黄泉路，季小鱼啊季小鱼，你的人生就是这么有意思，命运非得把自己往死里整，其实若不是外婆还在，谁会在乎这条贱命。

墨霆川放进嘴里一颗虾仁慢慢咀嚼，他笑着说，“你应该和我一起下地狱。”

午后的阳光通过玻璃照进客厅里，季小鱼觉得异常刺眼，她不喜欢下午的阳光，她喜欢落日余晖，有种一切都尘埃落定的感觉。

“墨总，金家大小姐刚才来电话问可不可以请你吃顿饭，”助理李天来到客厅问墨霆川，若是旁人也不用告诉墨总直接拒了，可金玫是金家的千金，李天看墨霆川对金家还是很仁慈的。

“好，就现在吧，”墨霆川把装满虾仁的盘子推到季小鱼面前，笑着说，“吃吧，夫人。”

墨霆琛笃定季小鱼不敢吃是因为她还有外婆要考虑，他从楼上下来换了一身精致的西装，一米九五的身高常年锻炼的身材加上那英俊刚毅的脸比任何一个明星都要出众，餐桌前季小鱼盯着眼前的虾仁出神，果然，自己赌对了。

墨霆川走到季小鱼身边弯下腰贴着季小鱼的耳朵笑着说，“我回来之前吃掉它。”

“墨总，车到了，”李天说。

墨霆川拍了拍季小鱼瘦削的肩膀哼笑一声直起腰来，脸上表情又恢复淡漠，说“走。”

“不用等到你回来，”季小鱼轻声说，她微笑看着盘子里的虾仁，怎么说也是墨霆川亲手剥的，别人吃不到吧。

宋白看着夫人抓起虾仁放进嘴里，刚要问要不要筷子就见自家总裁跑了过来，那么狼狈，那么急切，好多年没见这么有生命力的墨霆川了，这些年都成了冷血的赚钱机器了。

“季小鱼，吐出来！吐出来！！！”墨霆川红着眼眶手忙脚乱的把盘子扔了，他大吼道，“你疯了！”

季小鱼就这看着墨霆川完全没有吐出来的意思，吐出来也晚了，她已经感觉不舒服了。

墨园有专门的医疗团队来这里不过几分钟，但墨霆川顾不得那么多，他把季小鱼拽进怀里手抚上季小鱼的下巴，咔嚓！卸下了季小鱼的下巴。

“墨总！”宋白想要阻止也已经晚了。

墨霆川把终于把虾仁抠出来，医生匆匆跑过来给季小鱼输液。

“疼吗？”墨霆川看着怀里的季小鱼，十分滑稽的张着嘴，他故意的不给季小鱼复位。

季小鱼闭上眼睛，四周的人都低着头不敢看。

时间一分一秒流失，墨霆川抱着季小鱼盯着输液线没有任何表情。

少顷

“后山有一片玫瑰花田，”墨霆川说，“很多，但没有五年前的珍贵，很香，但腻的人心烦。”

季小鱼睁开眼看着墨霆川，别人不明白她知道，墨霆川奶奶家后院有很多玫瑰，各种各样，当时放学后两人最喜欢在花廊下一起写作业，那段日子是季小鱼这前半生最幸福的时刻。

墨霆川低头看着季小鱼，他伸手将季小鱼的下巴复位后抬头看着医生，问，“有没有什么可以让人一动不动但是能保持清醒的药。”

季小鱼瞪大眼睛看着墨霆川使劲摇头。

“墨总，这种药没有的，”医生看着季小鱼没忍心说实话。

“我记得有，”墨霆川心知肚明，他余光看着季小鱼紧张的样子接着说，“你回去再好好找找，有剩下的，拿过来。”

“好的，墨总，”医生给季小鱼拔完针走了。

季小鱼窝在墨霆川身上不敢起来，他不知道墨霆川现在能干出什么事来，墨霆川就这样抱着季小鱼一言不发的盯着前方。

季小鱼随着他的眼神向外看，什么也没有，她收回眼神的时候无意中的一撇让她神情一怔。

“你手腕上的疤痕，”季小鱼轻声问，“怎么弄的？”

墨霆川把季小鱼随手扔在地毯上一言不发的走了出去，手腕上的疤痕是他这一生最耻辱的标记，竟然为了一个女人去自杀简直愚蠢至极。

“夏柯，出来喝一杯，”墨霆川独自开着车离开了庄园。

夜风微凉，季小鱼来到外面散步，她记得墨霆川说后山有一片玫瑰花田。

墨霆川看着监控里走去后山的季小鱼，瘦的像风一吹就能跑一样。

“霆川，你这不是想重蹈覆辙吗，你忘了当初她怎么对你的了？”夏柯看着监控里的女孩，当初他可是亲眼看见两人怎么分手的。

“我把她娶回家就是为了能折磨她，让她生不如死，”像当初的我一样，墨霆川哼笑一声，说，“我不会再被她骗了。”

“这样最好，”夏柯喝了酒坏心眼多的很，他笑着说，“我觉得，既然要折磨她，就应该让她感受你的感受，你大可以现在假装对她好，之后再当着所有人的面羞辱她，让她当众出丑。”

墨霆川没有说话，他看着季小鱼走到玫瑰花田的栅栏外站着一动不动，灯光中的玫瑰随风摇曳，像是在欢迎女主人的到来。

墨霆川：“好，”

季小鱼愣在原地，眼前是一片玫瑰花海，玫瑰花随着风泛起微小波澜，季小鱼抬头看了一眼栅栏旁的木牌上面写着“禁地”两字。

她盯着木牌沉默了很久，花香随着清凉的微风穿出栅栏轻扑在季小鱼的怀里，玫瑰花的清香一下子把小鱼的思绪带到了好久以前的那个不太美好的初相遇和更不美好的坏结局。

一切仿佛不过一瞬间的事，仔细想想却已经五年之久，五年时间将恋人变成了敌人。

季小鱼回想高中时期的墨霆川，有点想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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