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大哥的故事

4月的最后一天，李迟来和王珏按照董大哥的要求在所有的设备上轻轻铺了一层布或者报纸。轻手轻脚是为了避免用力碰到按钮，导致后面有些不必要的也需要二次甚至多次调试。铺一层东西防止放假回来机器上全是灰尘。做完这些李迟来上班的第一个星期就忙完了，其实只上了4天班，然后就要迎来5天的假期，还是有工资的那种，血赚。

又是放假又是带薪，虽然工资不高，但毕竟有不是吗。李迟来显得心情愉悦。

下班的时候董大哥带着未曾蒙面的翁哥过来了。李迟来看见董大哥身边站了一个身穿网格衬衫加牛仔裤，身材高大的男人，估摸着也得190厘米。长得不帅，脸红红的，脸色让人看起来有点严肃，有关二爷那味了，怎么也有个三分相似。如果能走演艺圈，那约等于关二爷本尊，讲真的红脸不需要化妆。

就在李迟来胡思乱想的时候，大哥的声音传进耳朵。“小李应该还没见过啊，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们翁哥，醉翁的翁，胡歌的歌，翁歌就是翁哥。”董大哥嘿嘿笑道，有点猥琐的样子，拍着李迟来的肩膀说道。李迟来感觉董大哥讲了个有点冷的笑话。但及时反映过来叫了声：“翁哥好，我是李迟来。”不卑不亢。

翁歌点了点头看着王珏说：“五一不出意外应该是不会加会的，这几天没事你们好好玩，玩好了上班才更积极。如果要加会回来上班的话，我来就好了，小王和那个，不好意思啊，没记住名字。”翁歌停顿了一下。

大哥在旁边连忙出声：“小李，李迟来。”

“哦哦，对。小李放假你们好好玩吧。注意安全，过完了五一好好回来上班，别放假五天人没了。好了也没什么事情了，等到点打卡下班吧。”翁歌开玩笑道。这句话让李迟来感觉莫名熟悉，想了想便豁然开朗，原来从小听到大耳濡目染。因为每次学校放寒暑假和小长假总会有老师说上几句类似的话。不知不觉开始回忆起校园时光了，离开学校还不到一年就开始怀念了，人真是感性的动物...

五一期间风平浪静，至少社会明面上没有什么起伏，李迟来的生活也一成不变，五一也没有加会，大家都过了一个很舒服的小长假。回来之后也很舒服，因为五一前把会集中开了，想开会的领导五一出去视察了还没回来。于是第一天上班只有下午8号一个汇报小会，不用管。暂时也没有突然加会议，索性没事，于是大家开始聊起了天。

听董大哥说他以前的事情，大家时不时插一句嘴。通过聊天李迟来这才知道，董大哥原来叫董李，知道这个名字的时候李迟来人都傻了，一下子没反应过来，李迟来听成了懂你。谁知大哥见怪不怪的解释道：“很神奇似不似，从小到大别人第一次知道我名字的时候也有很多人是这个反应，我就是董得都懂，不懂耶董，懂你也董李。我广告词都想好了。”

“噗嗤，哈哈哈哈”李迟来其实忍了，还忍的身体都抽搐了，但是忍不住还是笑了出来。其实董大哥好好说话的话李迟来还不至于这样，可董大哥偏偏要搞怪一下，说话还故意大着舌头说出来。李迟来还偏偏是个笑点低，上半身都是痒痒肉的人，真要大笑起来的话一时间停不下来。

旁边的翁歌没什么变化，翻了个白眼来了句：“我都听腻了，下次换个广告词。”

李迟来猜王珏应该之前听过董大哥这么讲过，虽然还是会想笑，但是收敛的很到位，直到听见翁歌的这句话才笑出声，还被自己的口水呛到了，使劲咳嗽。真的强，李迟来又学到了，在旁边幸灾乐祸，笑的喘不过气，趴在桌子上咬住自己的小臂，试图用疼痛缓解笑意，可是效果不明显，只见桌子剧烈抖动。罪魁祸首董大哥见状很无奈，连忙把王珏和李迟来的水杯拿到他们在桌子上，避免水打翻损毁机器。

等大家情绪平静下来，董李才继续说道：“我和翁哥是初中同学，初中的时候经常放学去黑网吧玩游戏，通宵。当时我们有网瘾的，一天不去就浑身难受。那个时候翁哥有钱，我嘛就穷的很，午饭不吃把钱省下来去网吧。然后好东西就要分享，翁歌有多余的钱就帮我冲点网费买桶泡面。我们翁哥哥钱只够自己玩的话，我就在旁边看着他玩。”董李说着还调戏了一下翁歌，用手挑逗翁歌的下巴，嘴里发出“咯咯咯”的声音。

“你少来，你那个时候说等毕业了有钱了会还给我的。结果到现在毛都没看见”翁歌笑骂道，伸手打开了董李的胖爪。看的出来他们的关系极好，不管是工作上还是私下里。

“我们在这里做音控后我每次出去吃饭不是给你买你最喜欢的“肥宅快乐水”了吗，这还不好。”董李对着翁歌翻了个白眼。

“这个倒是，来来来，董哥你随便摸，这次不打你。”翁歌嬉皮笑脸道，说出的话多少有点皮。

“你滚，下次自己去买，不给你买了。”说着拿过了翁歌面前剩下的“快乐水”，咕噜咕噜几口喝完。“爽”用着挑衅的目光看着翁歌说了一个字，说完还打了一个嗝。李迟来喜欢听他们聊天，很有意思像还在学校里一样，而且和他们聊天没有压力，明明相差十几岁却没什么大代购，都喜欢游戏和八卦，看见好看的姐姐也会趁机小心翼翼的瞟几眼。也是，一群不成熟的男人待在一起，又没有利益冲突能有间隙隔阂才怪。有的只是激情四射和臭味相投吧。

翁歌抽了一口电子烟接过董李的话匣子，翁歌坐的比较远李迟来闻不到是什么味道的烟味。“我和大哥毕业后还去网吧做过网管，超快乐。那个时候网吧网咖不像现在这么规范。没人管，白天嘛老板还在，不过我和大哥要求上晚班，让妹子上白班。妹子一听可开心了，都不用考虑便欣然同意了。不用上晚班，就不用担心熬夜导致黑眼圈什么的了下班了还能跟朋友家人们来个夜生活，岂不是美哉，老板也就爽快的答应了。我们那个时候虽然工资低，但是做网管每个月还有100个小时的上网时间，我和大哥就是冲着这个待遇去的，不过说真的100个小时都不够我们玩的，我们每个月都还要自己充钱。”

“网吧来人不用管吗。”李迟来好奇的打断了翁歌的诉说。

“管什么呀，晚上老板都不在，开个机就好了。实在有什么问题就说重启，去都不去的，再有问题就是嗯嗯两声答应一下，但是人不去。反正我们玩我们的。我还记得那个时候很搞笑的，别人把键盘砸烂了叫我，我还在打游戏，说没事让他重启，现在想想真的是人都要笑傻掉了。对吧，大哥，下次记得帮我带可乐，大瓶的。”翁歌见缝插针，看来快乐水对他来说真的是不可或缺啊。

“叫爸爸。”董李脱口而出，笑着抽着薄荷味的电子烟。李迟来发现原来男孩子都这样吗？即使人到中年还是喜欢别人叫自己叫爸爸。

翁歌立马喊道：“爸爸。”好快，没有一丝犹豫，这简直配合的天衣无缝，李迟来都怀疑这已经变成条件反射了，也不怕有其他人在场会难为情。果然“想要生活过得去，脸皮薄了可不行。”现今社会的老人没骗我们这种傻小子。

就在李迟来看见这一幕，怀疑会不会被穿小鞋时，一个帅哥手上拿着台平板走了进来，找了个位置就坐下了。本来就很帅了，还去烫了个头发，更帅了，妥妥小白脸。刘哥一进来就说：“真的醉了，我爸妈又给我打电话要我回去相亲了。”顿时大家的注意力都被吸引力过去。

“确实，刘总啊，25了也是该结婚了，别学我跟翁哥，我们都是35岁的老腊肉了，都还没结婚，这辈子也不知道会不会打光棍。”董李聊嗨了，手机也不看了放下手机喝了口水慢悠悠地讲。

李迟来终于有机会插话了，就问：“大哥你们35了还没结婚嘛？在这里上班对象应该好找吧，平时该放假放假也有时间谈恋爱呀。别的不说，就会晤的小姐姐，老王跟我说这半年都换好几个了，你们这近水楼台先得月啊。不说政府这里的，从小到大学校里这么多年没遇到喜欢的？”李迟来说着还看了眼正在嗑瓜子的王珏。

翁歌见状放下了手中的电子烟看了一眼董李，然后低头继续看手机，这让李迟来感觉到好像有故事啊。

“也不是没有喜欢的，就是以前谈恋爱被我女朋友她妈妈发现了，说早恋影响学习，不让谈。后来发现我们还在偷偷谈来学校闹了一下。双方父母吵了一架，谁家孩子不是宝啊，闹得很不愉快。等我工作了我妈看我一直没对象，给我安排不认识的对象相亲，本来就没来电还要求很多，感觉在谈判...久而久之就不想谈恋爱了，找不到当初那份感觉了，没有曾经的稚嫩孩子气，没有那年的环境氛围，不会像那个年龄段一样那么容易满足了，最重要的不是曾经的那个人了。现在一个人也很不错啊。”董李想到了什么，笑着说道，但李迟来感觉的出来，笑的很牵强。

“那，那个女孩呢？你还没放下吧，大哥”刘哥貌似不经意的来了一句。李迟来在一旁看着刘哥，不得不说很羡慕，真帅。

“早结婚了，孩子都会打酱油了。还是那么好看，毕竟是初恋，还是个很好的初恋。如果我当时年少有为该多好，她们家就不会反对我们在一起了吧。你们没经历过可能一时半会不明白，真要遇到好女孩要好好珍惜啊，别学我轻易就放手了。”董李深吸了一口烟低着头说，让人看不清表情。随后又抬起头猛的吐出一口浓重却很快消散的薄荷烟味，表现的事不关己的样子大神说道：“别提了，绕过这些伤心事，想想中午去哪干饭才是正事。”

初恋么？呵，想到初恋李迟来的眼神就有点诡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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