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梅丽的告白

极乐城中，兰多跟着梅丽走在街上，兰多好奇的打量着，极乐城和他上次来，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变化，至少天使对这里的破坏不如其他地方大。

想到那次的天使降临，兰多就尴尬的直挠头。梅丽看着他尴尬的样子，也是捂着嘴咯咯直笑。极乐城城如其名，是一个充满了欲望的地方。在这里，你的任何欲望都可以被满足。如果你的欲望和别人有关，就要找到配合你的人，单方面的暴力在这里是不被允许的。

兰多走在路上，看着形形色色的灵魂，做着奇奇怪怪的事。这些灵魂有些是地狱的信徒，在等待转生，或者干脆留在地狱。剩下的是地狱的战士们，和一些活着的信徒，代领信众们来地狱参观。

“兰多，你说你来地狱是找人的？”

梅丽的目光一直没有离开过兰多。兰多被她盯的满脸通红，木讷的点点头。

“对，我来找我女儿，尔弥。”

“女儿？你什么时候有女儿了？”

梅丽就像一条灵活的蛇，瞬间将自己的身体缠上了兰多，像是撒娇一般说道：“你怎么能和别人有女儿了呢？我们都还没有一儿半女的。是哪个女人，能拿下我们伟大的兰多骑士呢？”

兰多再次尴尬的挠挠头，把遇到尔弥之后的事情简单解释了一遍。梅丽安静的听完，才开口。

“我就说么，怎么会有人赶在我之前拿下你呢。不过说起来，我在三天前，确实在城外遇到过一个小女孩。”

兰多听到这句话，瞬间激动起来。他猛地按住梅丽的双臂，一脸欣喜。

“她现在在哪里？你知道吗？”

梅丽没有正面回答兰多的问题，她反问道：“你知道她的身世吗？”兰多从没见过梅丽这么正经过，就连她和自己签订契约的时候，也没有这么正经。

“她的身世？难道她真的是你们地狱的人？我之前有过猜测，但我不敢确定。”

“她可不只是地狱的人这么简单。不过，现在告诉你也没有什么意义。说了以后，对你们相处也没有任何好处。所以我可以说，也可以不说，选择权在你手里。”

兰多确实想过尔弥的身份可能不一般，但他从没想过，事情会如此复杂。他低着头，不知道自己该怎么选。

兰多习惯性的向怀里掏去，却掏了个空。现在的他是灵魂状态，木牌是没法带过来的。他只好独自面对这件让人无比纠结的事情。

梅丽并没有催促兰多，她只是站在一旁，默默的看着兰多。最终，兰多长出一口气。比起好奇心，他更愿意保持和尔弥的关系。

“你还是不要告诉我好了。”

“好。”

路边突然闪过一道黑色的光。兰多被这道光吸引了。直觉告诉他，这是一道圣光。但黑色的圣光，他从来都没有见过。

“给我黑奥石，快给我，我，我愿意为你们做任何事！”

兰多想靠过去看个清楚，却被梅丽拦住。“那个女孩应该还在极乐城附近，你去找一找，应该不难找。”

兰多想拉开挡在自己身前的梅丽，梅丽却一动不动，这次她坚定的站在兰多面前。

“那是，堕天使吗？他为什么会堕落的这么彻底？”

梅丽看着兰多的眼睛，任凭兰多怎么拉扯自己，都一动不动。

“兰多，这关系着我们地狱的未来。这件事，你可以不要去管吗？”

“可这是一位天使啊，我至少曾经是一位骑士。”

“你曾经也是一位魔鬼！”

梅丽的叫喊让兰多冷静下来。她说的没错，兰多曾经也是地狱的一员。

“天堂曾经还利用过你，你为什么还要维护天堂？”梅丽近乎哭诉的话语，让兰多沉默了。他和梅丽签过契约，在兰多面前，梅丽的所有情绪，都是真实的。

“我是在教堂出生，在圣城长大。或许天堂曾经利用过我，但我对天堂，还是有感情的。”

兰多说着自己都不信的话。是啊，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还要相信天堂。但看见落难的天使，自己还是忍不住，想上去帮一把。

“如果去念一段祈祷文的话，或许可以帮他缓解一些。等他能感知到天堂，或许就能。呜”

兰多话还没说完，梅丽就吻了上来。纯粹，不参杂任何杂念的，充满感情的吻，让兰多无法抗拒。

过了一会，梅丽的唇离开了兰多的嘴。此时的她却泪流满面。

“兰多，你知道，我爱你。我本来以为，你会留在地狱，做我一个人的骑士。你为什么，为什么总让我心碎。”

兰多无言以对，他只好抱住梅丽，轻轻抚摸她光滑的脊背。他不知道该说什么。承诺吗？无法实现的承诺，只是一句废话。

堕落的天使已经被地狱使者们带走了。兰多叹了口气，不管梅丽刚刚是真情实感，还是用这些来拖延时间，都已经不重要了。

自己对梅丽是什么感觉呢？兰多真的不清楚。他当然能感受到梅丽对自己的爱，那自己该怎么回应？天堂和地狱，永远都不可能真正放下争执。

“我该走了。”

兰多附在梅丽耳边，轻轻说道。梅丽没有说话，只是紧紧抱了一下兰多，随后便松开了手。看着远去的梅丽，兰多注视了很久，才终于回过头，向着城外走去。

雷鸣城外，兽人等来了升起的太阳，雷咚等来了进攻的大军。

“城里剩下的居民都准备好了吗？”雷鸣站在城墙上，看着即将发起进攻的兽人大军，淡淡的问了一句。

“已经在撤退了，这是最后一波居民。剩下的都是些劝不动的老顽固，要和金色黎明骑士团一起，坚守在城里。”

雷咚将军听完，哈哈一笑。“好，既然不愿走，那就留下和我一起，埋在这座城里吧。”

城门下，象人族的战士已经赶到，它们身形高大，赤手空拳，嘴里还长出长长的獠牙。普通的攻击对它们几乎无效，巨型弩箭又无法射击这么近的目标，只有城墙上的魔法师们，可以对它们造成一些伤害。

终于，在十几个象人族战士战死后，兽人终于共进城内。人类的帝国，也终于被兽人们，撕开一个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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