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深夜惊魂

这位应该就是开发商老板了，一看正主来了，我也站起来伸出手与他握了手。然后也学着他的样子拱了拱手。“来的匆忙，给您添麻烦了”毕竟这事情很是突然，打了人家一个措手不及。茶艺师一看老板回来了，肯定是有事情要谈，请示一番之后退了出去。泡茶的位置就由老板顶了上去。

进来之前田姣就跟我介绍了一下老板的信息，老板叫罗光明，崛起于微末之间，是一个白手起家的人物。当初从一个菜市场的小贩到现在身价几十亿的开发商老板，当是了得。罗老板是土生土长的春城西市区人，家是现在二环边上的。十多年前地产没有现在的爆发之后的规模，整个春城市只有一环里面的那些地块得到开发，他们家一直以种菜为生。他成年以后没读书就辍学了，先是在菜市场租了一个摊位卖点小菜，后来又为了生计进入建筑工地打工，2010年的时候他已经是一个大包工头了，正值二环边边城区规划公布，恰逢他们家在二环边上有一块很大的地但是，不是很大，才有三十多亩，他又联合了一下周边的村民就将地给盘了下来，开始做房地产开发。

那个时候的房地产还没有得到发展，政策上面也是很宽松的，关于这些事情可就不是一两句话能说的清楚的了，光内容我最低都能水两章，这里就先按下不说了。总之这个小地块的房地产开发可是给他练完手了，之后几年他又开发了与他们家土地相连的另外一个地块，之后更是开发了自己的村子。此时的他因为在春城周边的县区开了一个楼盘，但是因为各种原因资金短缺，眼看项目就要竣工了，房子也不好卖，因为部分设施没有达到验收要求，所以产权也办不下来，银行不给放贷（此时房地产已经经过了高速发展，各种弊端已经一览无余，银行为了资金安全，已经陆续三次收缩银根），为此他也是想了很多办法，刺激回款销售甚至找了很多民间借贷公司周转。但是还是于事无补。最近想将自己自持的两栋写字楼和一栋大酒店出售，抽调资金保障交付。

听到大酒店的时候我的眼睛更亮了，早说嘛，这样才有意思嘛。但是我对这些事情也是一知半解，想了一下专业的事情专业的人办，于是就将具体的事情交给了田姣，法务方面交给了雪莉。但是这么大的收购案可不是一人一句就能成交的，得有一个专门的团队介入。什么财务、法律、专业机构评估最后才能决定能否达成收购。有了定计之后我打量了一下罗光明。头发虽然稀疏但是没有秃顶，头发发白没有一丝黑色夹杂，服服帖帖的梳向脑后一丝不苟，眼神看起来亲和嘴角常常挂着笑容。说话更是爽朗，一副邻家伯伯的既视感，但是我心里的声音告诉我，不可能这么简单，他要是没有手段哪怕是他家祖坟在五台山都不可能有如今的成就。暗暗记下之后我就开口询问起来。

“罗总，您这两栋写字楼准备出手的事情我听田总说了，但是大酒店您确定也准备一起出手吗”

“张总您有所不知，当时我留下这些产业就是为了给后代留下一些资产，让他们不必为了生活奔波，但是最近的一些事情让我不得不出手啊”

“那这样，咱们这个事情呢也着急不了，我呢当时只想看一下租下一层作为我们公司的办公场地，但是你这两栋楼我确实 很喜欢，想着一只羊也是放，一群呢也是赶，再加上大酒店您也知道这个体量有多大，我得回去组建一下专业的团队来对接这个事情”我没管他的感慨，也知道那些事情时候是什么事情，但是不关我的事。于是开口说了上面的那段话。

听我这么说了他也表示理解，打了一个电话之后进来一个人。根据罗光明的介绍，此人是他们公司的执行总裁罗浩，接下来的事情可以对接给他。光听这个名字我就知道肯定是他家的亲属，很可能是他儿子。罗浩生的白净但是也是一脸干练，但是说到这个事情还是有一些茫然，他虽然看见董事长兼总裁的老板亲自接待了我们，只是将我们当成了另外的重要人物，完全没有想到收购项目的侍寝上去。毕竟我们一行三人的年纪都没有超过三十五岁，有这样的认为才是真实的。

听到我们是来收购项目的之后先是茫然，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然后就是略微吃惊，然后就是释然。我知道他吃惊是因为我们的年龄，释然是把我们当成了替某些老板办事的人。我没在意，与他握了握手之后介绍田姣和雪莉两位给他认识，毕竟接下来的那些事务就不是我擅长的了，我只要等待结果出来决定是否认同之后签字付款就行。交代完了后续事宜之后我们三人在婉拒了两位罗总留饭之后告辞来到停车场。抬头一看太阳已经有点偏西了，一看表已经下午的四点多了，夏季太阳出的早落得快。这时候我建议约上艾德蒙一起吃个饭。雪莉欣然竟从，掏出电话给艾德蒙去了电话，这回地点是我指定的，就在本市区的山野人家饭店。这是一家相当不错的特色餐厅，今晚让艾德蒙体验一下本地另外一种特色。

这家店虽然对标那些最好的店算不上高端，但是确实比较有特色的彩云菜系。挂断电话之后她也没有停顿，直接又打了另外一个电话，应该是吩咐司机行程安排了。说来今天本来是在陪着她的上司艾德蒙的，听说我这有事之后就连忙过来了，一来就是几个小时没有回去。

驱车前往饭店的途中，雪莉突然回过头对我说：“张先生，王德发刚才打电话给我说他想请您吃顿饭，对今天中午的事情说声抱歉，中午也是招待不周，让您受委屈了。”

听完后我沉思了一下，然后说道：“不用来了，你替我转告他，我并没有责怪他的意思，但是对于那位销售我事不会原谅她的，也不需要他插手这件事情”

听完的的话雪莉没有我想象中的劝我什么冤家宜解不宜结什么的，只是说好的我会转告他，我心中暗暗点头，是个知进退的，晓得什么时候该说什么话。如果此时她要是劝我我可能嘴上不会说什么但是我的心里一定会讨厌她。在沉默的七气氛中我们到达了目的地。

再说回王德发那边，中午我拂袖而去之后王德发心里是很恼怒的，但是顾及到雪莉跟他说过的情况没有当场发作。毕竟能混到一个汽车代理商老板的角色也不是普通人。年轻的时候王德发倚靠倒腾汽车配件发家，那个时候的汽车因为比较稀缺，很多人买了汽车之后维修也很昂贵，王德发就倚靠当时的海运发了家，其实就是走私。后来的岁月中经过多次严打，虽然在那几场动乱中保全了自身，但是也意识到这个行当风险太大。经过兜兜转转的经营下盘起了汽车代理生意，经过十多年的打拼已经成为本地的汽车经销商巨头，在圈子里面也是个拿得起的人物。前面的十几年虽然少不了操心劳力，但是整体上来说也是顺风顺水的，从前年开始他们的路就不是很顺畅，先是大环境变化导致订单减少再就是前几天爆出了维修保养质量的顾客纠纷。

导致公司运营有点举步维艰。本来经营十几年的生意也不至于如此窘迫，只是因为两三年前为了追求扩张，用自己的现金加上贷款的资金在周边城市都开了店面。而现有的汽车保养和维修的生意又不足以支撑公司正常运转，正在焦头烂额的，雪莉打电话给他的时候其实他正在银行耗着，希望见到主管贷款业务的省行副行长，但是没想到出了我这个事情之后只能赶到现场。因为雪莉交代过一些情况的缘故，心里将这件事情当作一个重大的客诉来解决，所以来了之后就按照惯例打了一套组合拳：安抚客户，训斥员工，然后道歉再然后打完收工。

只是没想到我不吃这套，最后拂袖而去。没办法只能叫来当时的在场人员深入了解一下情况，一了解之下直呼自己笨蛋。很明显这是触碰到别人的底线了，就是自己也不可能接受这种处理的。事情明了之下就想着约我吃个饭解释一下这个事情，要是聊开了可能还会顺便把资金的事情解决呢。紧接着给雪莉打电话的时候发现占线了，只能通过微讯信息联系了，可是半天过去了还是没有回信息，正在犹豫要不要再打个电话过去问问的时候，手机提示有新消息，打开一看只有七个字：“张先生说不用了”

雪莉心中也是有点恼怒，王德发你要是把这个事情解决了不就好了吗，搞的现在自己跟张先生的气氛还是有点尴尬。其实这事情就是她想岔了，我不是不想搭理她，而是不想说话。今天经历了那么多的事情我有点不想说话，没有缘由的那种。正好到了目的地我就一马当先的朝前走过去定桌子了。雪莉也不是我的私人秘书，虽然我跟她们公司有合作关系，但那是两码事。而雪莉一看我到了就径直下车没理她就更加郁闷了，然后想起回复王德发的消息。因为王德发害得自己吃挂落的缘故，就没注意平常的语气，直接回复了没空，后面想想实在不是自己的风格。但是也懒得解释了。

抬脚就跟上张先生的步伐，田姣一看这二位自从那句话之后就怪怪的，虽然不知道怎么回事，但还是敏锐地没有问。，也只是抬脚跟上。

六点过的时候艾德蒙来了，不过这身装束我这么感觉怪怪的，这老外今天经历了什么？

只见他身穿一套他穿着白色彩条斜纹经锦锦袍，一条橙红连勾雷纹腰带系在腰间，一头如风般的头发，有双炯炯有神的眼睛，当真是——怪异无比。没错就是怪异。本身这件衣服没什么毛病，因为艾德蒙是漂亮国人，身材魁梧衬托的这件衣服也是潇洒笔挺。但是那一头精心粘贴后的黑色长发之下却是一双蓝色眼睛，在下面就是标准的大鼻头。乍一看之下处理怪异两个字我实在是没找到合适的形容词。如果硬是要求我再委婉一点的话我只能说充满了东方风格的异域风情。

艾德蒙见我呆滞这没说话，本来是准备给我个惊喜的啊，但是现在见我完全不说话了，于是原地转了审视了一下自己之后右手折扇一拍手心，高兴地说：“我知道了，看来我已经完整地领会了东方精神，所以我换了你们的衣服之后你们就没认出我来”

听完艾德蒙略带欣喜的声音，在场的三个人齐齐扶额。最后还是雪莉打破了沉默，在艾德蒙一种期待的眼神中比较低调的夸了他几句，这时候我也赶紧跟上，田姣跟艾德蒙不熟悉，所以没有表示什么。于是现场就发生一个很奇怪的现象。一个外国人身穿我国汉服满脸骄傲，然后一男一女言不由衷的夸赞，还有一个女的站在旁边似乎是哀叹似乎是无奈。最苦的人是雪莉，因为她不止是要想自己的词，一边又要为这两位有语言障碍的人互相翻译。心累。

最后似乎是高潮已经过了，三人开始偃旗息鼓才相互招呼着进入包厢，但是哪怕在谦让的过程中都很别扭。只见艾德蒙很不标准的拱手礼时不时冒出来，这边三人也不得不有样学样。终于是落座了之后我赶紧问雪莉：“今天艾德蒙去哪里了，怎么是这样一身装束”？

雪莉无奈的解释道：“前两天艾德蒙先生不是跟你说要学习东方文化嘛，然后今早安排他的行程的时候非要让我带她体验一下，我哪知道什么国学古典啊，没办法只能问了一下我妹妹，她介绍了一家古典礼仪培训班，再然后就这样了”

我听完心里腹诽：“还好你表妹有良心，要是给他整到女德班那还来了的，等他回国以后给他们圈子的人一吹牛张口就是三从四德，那还得了”

“Mr.zhang，本来我是想跟你一同旅游的，但是我的事情又起了变化，我得赶回去处理，可能明天早上的飞机，来不及跟你道别了，等以后我处理好这些事情的时候再来华国拜访你”艾德蒙的语气略带遗憾。但是他的事情我暂时帮不上什么，毕竟我也只是个运气好的暴发户而已，没有自己的事业，除了那些钱之外啥都没有。

应承了几句之后饭菜上桌，大快朵颐之后宾主尽欢而散。

今天没有喝酒，我拒绝了安排司机送我的安排，想在周围先逛逛。看我这样田姣也拒绝了雪莉的好意，我们倆告别艾德蒙之后信步走上人行道。周围人来人往，橘黄色的路灯光芒倾泻而下，有的照在路上；有的照在树梢；有的悄悄从树叶间隙照射在人行道地砖上。我们就这样相顾无言的走了一两百米，走过一个路口时她开口轻声说道：“你最近怎么样？”我听到她问的是怎么样而不是还好吗就明白了，她还是在关注我的，但是因为我一直深居简出很少联系以前相熟的人。所以应该她了解的也不是很深。

我听见了，但是依旧无言。见状她又轻声嗔笑道：“当初我还让你来跟我混，没想到你这么快就出头了，动辄就要买十几亿的资产，老实交代最近在哪里发财了”，我知道她有很多疑问，而我正在斟酌该怎么回答，但是现在是不能沉默了。我故作轻松的回答道：“嗨，发什么财啊，就在前几天快饿死的时候来了一个跨国诈骗电话声称我有一笔遗产需要继承，谁知道这是真的，然后就光荣的成为了暴发户了嘛”系统的事情是不能说的，只能捡着这些能说又不算骗人的话说了。

听我这么说田姣又接着问我有什么打算，我想也没想就将我已经注册公司的事情告诉了她。一路走累了之后我们各自叫车回了家，最终谁都没有提到以前的事情，我在松了一口气的时候有同时感觉到一种落寞。

还没回到家，电梯门刚刚打开我就发现了不对劲，门锁有很明显的撬动痕迹，这当然不会是以前存在的，我马上警觉起来，屏住呼吸听了一会动静之后听到里面次卧一片稀稀疏疏的声音，应该是有人在 翻找什么东西。细想一下我最近半年一直深居简出的，似乎没有得罪人啊。细细一想之下我肯定应该是小偷。心里有了计较之后趁里面翻找的正激烈的时候掏出钥匙小心翼翼的将门反锁，但是没想到最后一下额时候锁止机构弹出的声音太大惊动了里面。只见里面翻找的声音停了下来，我赶紧再一次屏住呼吸让到旁边一户的入户门前，避开了我的入户门位置。我听见似乎有脚步朝外走的声音，一会之后就停了下来，我知道小偷应该是在透过猫眼观察外面。

我不知道小偷是谨慎呢还是粗心，居然没有发现门被反锁，应该是见门口没有动静了，又再一次走进去开始翻找。我赶紧掏出电话走下消防楼梯，拨打了报警电话，在说清楚事情经过以后那边表示附近有驻守岗亭，最多十分钟就到，让我远离这个地方，在门口等。避免与歹徒正面冲突。挂断电话以后我才想起，进小区的那段路口似乎常年有警察驻点，以前只是以为那是因为旁边就是监狱的缘故。就在我打完电话后的两三分钟，似乎是已经完成了搜索，正准备要走的小偷开始拉了拉门，貌似没拉开。声音逐渐的开始暴躁，最终经过持续两分钟的咣咣一顿乱砸之后也没了动静。

我心里冷笑，防盗门除了常规锁止之外还有四五道门销。一旦反锁之后天地销，中门销每一边就是三个锁止，除非将门套全部拆掉，不认那是打不开的，因为那几道防盗保险哪怕就是用切割机都找不到缝隙操作。何况是徒手。

想到这里之后我也不在楼梯间待着了，坐着电梯来到一楼走出单元门看向我住的那个出租屋窗口。因为我就住在七楼，室内灯虽然没开，但是借助周边路灯的微光我还是看清楚了一个男子正往下张望，似乎是在找哪里可以爬下去，离开这里。但是很可惜，这里我在刚住进来的时候就发现了，除非有人天赋异禀，不然绝无可能从上面或者从下面攀爬。想到这里我幸灾乐祸。开口调笑道：“大兄弟，上面的风景好吗？”

他看了看我似乎很是愤怒，做贼心虚的没有与我废话，转身又开始砸门。我知道他是怎么想的，大晚上的砸门虽然会吵醒邻居但是一般来说别人都会选择忍耐，顶多忍不住了上来吼一声你小点声而已，他们才不会管里面住着什么人。但是与我对呛的话说的越多错的越多，他是不会冒险的。见状我又调侃式的喊道：“大兄弟，砸的越多赔得越多，然后判的越重”又砸了一会之后他来到窗口很愤怒的看着我，恰巧围墙外的警车灯光闪烁着下了旁边土路的坡坡，这时候他更慌了，愤愤地又看了我一眼走进主卧，然后听到一阵‘嘶-嘶-嘶’的声音。

我一听坏了，他不会是想吊着床单爬下来吧。要是他爬下来摔死的话我可是要吃官司的，最起码一个过失罪责是跑不了的，整不好我还得进去。还有一种情况就是他没事，但是那时候有事的很有可能是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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